第178章：利用的工具
白薇在決定以正常狀態應對楊靈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會像現在這樣，面對申彌。
因為她改變主意了，她不想按著自己剛開始恢復正常時的想法，繼續進行下去了，她……只能說她太感性，不理性，也不堅持，這麼多的缺點。
白薇對申彌道：「就是你想的那樣。」
申彌反問：「你知道我想的什麼？」
白薇點頭說道：「差不多吧。」她恢復正常了，她欺騙了他。
申彌：「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白薇這下沉默了，她沒有回答申彌。
初冬的天氣，還是非常寒冷的，尤其是在下過一場雪之後，空氣中不光有冷氣，還有濕氣，凍到了骨頭裡。白薇剛才還不覺得，現在在跟申彌沉默下，她四肢凍得發麻。
白薇開口，「先去吃飯，等下午下班了，我再跟你解釋。」
申彌：「好。」
中國文字太博大精深了，明明是同一個字，在不同的情景下說出來，卻是不同的意味。
申彌一點都不好，他也一點都不想等下班的時候再聊，他想現在就知道。可是申彌觸及白薇青紫的嘴唇，他只能說出這麼個字。
兩個人都沒什麼胃口，一頓食之無味的飯後，他們一前一後錯開了半個身子，回到公司繼續忙各自的工作。
等到了下班的點，申彌道：「去我那裡。」
白薇沒有異議，申彌新的別墅，的確是兩人坦白的最好地方。
進了家門，申彌還是先給白薇倒了杯熱茶，放到她跟前。他自己則拿了瓶紅酒，做為他的「飲料」。他現在需要一點的酒精。
白薇捧著茶杯，猶豫了下，她主動對申彌道：「那天，在我看到祁善嘉的那天，我發病了，然後想起了一切。」
白薇說完，她看向了申彌，但申彌什麼話都沒接，只喝著他的紅酒，表情依舊。
白薇繼續道：「你以為當時我是『發病』了，不會記得關於祁善嘉的事情，可當時我只是情緒激動，又或是治療有了作用，我記住了祁善嘉的到來。我下樓喝水的時候，就在想祁善嘉為什麼在你別墅里？你們是什麼關係？然後我真的爆發了，我割腕了，我想自殺，我想要死……」
白薇有些說不下去，她呼吸急促，她想到了自己發病時候，要自殺的場景，那畢竟是她近距離接近死亡啊。
申彌把酒杯遞給白薇，白薇一口氣悶下了杯子里的酒。
白薇深呼吸了兩下，調整了自己的情緒，她準備繼續跟申彌描述下去，申彌道：「你發病了，但這次你比以往更堅強，你堅持下來了，然後你就恢復了記憶，恢復了正常。」他一句話，略過去很多白薇不想再回憶的事情。雖然粗略了些。
白薇點頭：「嗯。」
申彌：「我中間從樓上下來，那時候的你，已經恢復了正常吧？你找理由，讓我再上樓去，就是為了掩蓋自己已經恢復正常的事實。」
白薇：「嗯。我清理了血跡。」
申彌握著高腳杯的手收緊，高腳杯被握碎了，玻璃渣子扎進了申彌的手裡，鮮紅的血液流出來。
申彌看了眼自己被扎傷的手，他並不在意這點傷口，也不打算處理。
白薇可不能不在意，她立刻站起來，「你別動。」她慌忙跑到了急救箱在的地方，抱著它放到申彌的身邊。白薇拿著小鑷子，將刺進申彌手中的玻璃渣，給拔出來。而後她用雙氧水，給申彌清洗著傷口，防止還有肉眼看不見的玻璃殘渣，殘留在傷口裡，妨礙傷口癒合。
申彌看著白薇在為自己忙碌，他道：「你輕車熟路的，我還不知道，新別墅的急救箱放在哪裡的。」老宅子里，他也不知道。
白薇怔了怔，她來到新別墅后，趁著申彌不注意的時候，自己確定了急救箱的位置。
她雖然已經恢復正常了，但還不是十分穩定，萬一……只怕萬一，她還是確定了急救箱的位置，才安心一些。
申彌握住了白薇給他上藥的手，他翻轉過來，看到了白薇手腕上的傷口。
一個多月的時間，傷口已經癒合了，只留下幾條粉嫩的痕迹。
「怪不得那天之後，你總是不讓我再碰你。」申彌想通了所有的情節，覺得有些難以接受，「白薇，你先離開下，等我冷靜下來了，我再跟你聯繫。」
白薇低著頭，她長長的睫毛，留下陰影打在眼下的皮膚。
白薇道：「我不走。」白薇現在不能走，她不能給申彌留下更多的思考的空間，申彌肯定會想清楚她為什麼要隱瞞他。可想清楚了后呢，他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白薇不敢拿最後的結果來堵，她道：「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全部。」
這是白薇的態度，她可以毫無保留。
申彌略微好了一些，但是這點輕鬆，就像是從壓在他心裡的巨石上，吹走了一點灰塵罷了。
白薇坐過去，來到申彌的旁邊，她靠著申彌。申彌沒有拒接。
良久，申彌說道：「你是想借我，報復祁善嘉。」
白薇沒有說話，默認了。
申彌：「你對我的求婚，只是想儘快確定我們的關係，讓祁善嘉知道你要結婚了，結婚對象還是他的弟弟，你想讓他痛苦，想讓他憤怒，想讓他感受當初他對你所做的。」
申彌艱難的開口問道：「那白薇，我對你是什麼？利用的工具。」
白薇：「不是的。」
「當然不是的。」申彌說這句話的時候，白薇還鬆了一口氣。但等申彌開始說下面的話，又將白薇打入了深淵。申彌拉開了跟白薇的距離，他冷冷的道：「我對你而言，不僅僅是個工具。你可以想象出來，祁善嘉在知道我們結婚後，作為哥哥的他，會對我做什麼。你要看我們兄弟倆自相殘殺。」
白薇驚呆了，她想報復祁善嘉，可她從來沒對申彌有這種想法：「不是的，我為什麼要這樣對你……」
申彌：「你恨我。」非常肯定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