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服你來咬我
第15章不服你來咬我
蘇暖玉和小雨，幾乎化身為惡魔，折騰了我一宿。
我這才知道，女人暴怒起來是如此可怕，折磨人的手段如此豐富。
天亮之後，她倆仍舊沒給我鬆綁。
一天一夜，我水米未進，渾身疼痛難忍，眼皮腫得睜不開，虛弱得甚至無法坐起來。
在內心深處，我恨透了這兩個惡毒女人。
之前王子坤給我藥水，我還有些不忍心，看來我太傻太天真。
對付這樣的女人，用什麼手段都不過份！
在此期間，我的手機響了好幾次，可我壓根無法動彈，自然沒辦法接聽。
終於，蘇暖玉良心發現，用小刀割斷了繩索。
我渾身僵硬，咚的一聲摔倒在地上。
「瞧你的樣子，似乎餓了吧？」蘇暖玉陰笑道，「這樣好了，我給你整點吃的。」
接著，她走了出去，不知從哪找出一包過期的狗糧，倒在盆里塞到我面前。
我嘴角抽搐著，把頭扭過了一邊。
「怎麼，居然敢嫌棄？」蘇暖玉又笑了，「現在的狗糧不簡單，裡面有雞肉、燕麥、玉米、三文魚油，鄉下有這麼好的伙食？！」
我無語，可實在餓得慌，前胸貼後背，眼前甚至出現了重影。
倘若不吃，蘇暖玉堅決不肯放過我。
實在沒辦法，我只好硬著頭皮咀嚼起來，具體是什麼滋味，我都不清楚。
「好！很好！非常好！」蘇暖玉鼓掌，拿出手機來拍視頻，「狗一般的東西，吃狗糧最合適了，以後你再敢打我的主意，我就讓你狗糧吃到飽。」
等她滿意的離開之後，我艱難的爬到洗手間，伸手摳著喉嚨，把吃下去的全吐了。
「蘇暖玉，你太過份了！別讓我逮著機會，否則你就死定了！」我心中恨意滔天。
弄了些正常的食物，我狼吞虎咽起來，又補充了大量的水份，這才勉強恢復了一些。
抓起手機來看，我赫然發現，居然是家裡打過來的。趕緊回拔，老媽哭著告訴我，高炮又來了，說如果不還債的話，就把我家給砸了，還要把我妹妹賣到沿海當失足女。
所謂的高炮，就是放高利貸的那群吸血鬼，他們上門催債，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次家裡都是心驚膽顫的。
這回我媽拿不出錢來，又死活聯繫不到我，人家把廚房給砸爛了。我媽沒辦法，只好躲到了鄰村的親戚家裡。
聽到這裡，我心中涼了半截，可也萬般無奈。
家裡欠著高炮十幾萬，都是我爸跑路之前，跟人家打麻將輸掉的。現在利滾利的，數額越來越大。講真的，我恨透了那個賭鬼老爸，更恨透了我自己。
如果不是我無能，沒辦法掙大錢，家裡不會落到這種地步，搞得親人有家不能回。
想了半天，我決定找人借錢。
如果找蘇暖玉借，她肯定有許多附加條件，千方百計的刁難我。
我乾脆就繞過她，直接找大姨子算了。
醞釀了一下，我拔通了大姨子的電話，她聽完我的敘述，沉默了半晌，居然答應了。
「小凡，既然都是親戚，姐就拉你一把，」大姨子吩咐道，「不過你得答應姐，一定要想方設法，讓小妹懷上寶寶，這些錢就算是給你的獎勵。」
「行！我知道了！錢算是我向大姐你借的，等我攢夠了，一定還給你。」我鄭重的點頭。
「OK，待會我給你轉賬。」大姨子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
這段日子，我對大姨子的性格，算是有了直觀的認識。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實挺好說話的。跟蘇暖玉比起來，大姨子除了年齡有些劣勢，其他各方面都佔優。
花了大半天時間，我總算是解決了債務問題，又把老媽接回了家裡，好生的安頓下來。
「凡兒，你跟媽說實話，你從哪裡得來這麼多錢？千萬別幹壞事啊。」我媽一臉擔憂。
我也知道，自己現在渾身帶傷，臉腫得象豬頭，樣子異常狼狽，容易引起疑心。
「放心吧，我跟一個大老闆借的，利息比較低，暫時先頂一陣子。」我尷尬道。
見到我寫給蘇倩玉的欠條，我媽才算是嘆了口氣。
我怕老人家情緒波動，又陪了她一天，順帶著養傷，同時也避一避蘇暖玉那個活閻王。
掐著時間算了算，王子坤給我的假期到了，我只好回去上班。
我剛當上領班，也想做出點成績來，順便掙點錢還債。
來到夜總會，我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就瞧見張洋走過來，他故意瞅著我，嘴裡嘖嘖的感嘆。
「喲，這不是咱們陳大領班嘛，怎麼搞得如此狼狽？摔進了哪條溝里？」張洋擠眉弄眼。
我瞟了他一眼，壓根不想跟這種賤人說話。
「做人呢，還是得低調一點，」張洋湊過來，用拳頭擂我的肩膀，「城裡和鄉下不同，得罪了人，怎麼死的都不懂。」
他話裡有話，故意來擠兌我。
甚至於，前幾天我酒後遇襲的事，八成也與他有關。
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淡定道，「謝謝洋哥指點，勞煩你通知大家來開個例會。」
張洋挺意外，卻也只能照辦。
開門營業之前，通常要召開例會，主管和領班都可以講話，講點工作安排。
一會兒功夫，人都到齊了，歡哥沒什麼可講，示意我發言。
我站出來，目光掃視全場，一字一頓的說，「現在，我宣布一個工作調整，張洋與龐通互換，張洋長駐車場崗，龐通調到內崗。」
龐通就是胖子的真名，也是我在這裡，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
聽到我的話，張洋和胖子都挺意外。張洋一臉的怨恨，胖子則是欣喜交加，悄悄的沖我挑起大拇指。要知道，雖然同為保安，但是崗位不同，各種福利也不一樣。
在內崗簡直是泡在脂粉堆里，整天跟各路美女廝混，不但養眼，掙錢的門路也更多。相對來講，車場崗沒什麼油水，沒有誰愛去。
歡哥有些詫異，但是並未吭聲，默許了我的調整。
張洋臉色難堪，越眾而出，伸手揪住了我的衣領，寒聲道，「姓陳的，你很牛逼啊。才上任幾天，居然敢公報私仇，故意整我是吧？」
「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我攤了攤手，緩緩說道，「身為領班，我有權力對你們的崗位進行細微調整。車場崗那邊空氣新鮮，而且每天看到那麼多豪車，你還有什麼不滿意？難道財務不給你發薪水？」
張洋簡直氣炸了，推了我一把，「陳凡，你越來越囂張了！誰給你的膽子？又是誰罩著你？！」
「公司罩我，少東家罩我，不服你來咬我啊，」我呵呵道，「當然，你若是不想干，可以隨時交辭職報告。」
「草泥馬！」張洋揮拳想打我，卻被胖子和歡哥同時制止。好幾個人將他拖出去，七嘴八舌的勸說，讓此人冷靜一些。
「洋哥你安心工作，如果幹得出色，未必沒有回內崗的機會。」我似笑非笑道。
張洋七竅生煙，跺了跺腳，還真的去車場崗了。
我估計，此人只是暫時忍著，背地裡又要玩點陰招，或許再次找人來打我。
可我顧不得那麼多了，不教訓一下這貨，我心裡咽不下這口氣。
歡哥思忖著，悄悄對我說，「陳老弟，最近這段日子，你下班時注意一點，最好多找幾個兄弟陪著，萬一出什麼岔子，彼此之間也能夠照應……」
我嗯了一聲，打心眼裡感激歡哥。
這年頭，象他這樣的好人，實在是越來越少了。
接下來，場子開門迎客，誰也沒料到，孔老闆居然驅車趕來，指名道姓的找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