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方醒每天吸收靈氣的時候，都會感受到五種不同顏色的光點，她吸收最多的是藍色和紅色。

時間久了，方醒難免會思考，為什麼是五種顏色的光點？不是四種，也不是六種？

白、青、藍、紅、黃……五種顏色有什麼含義嗎？

為什麼她吸收最多的是藍色和紅色？方醒也試著避開藍色和紅色的光點，去捕捉其他三種顏色的，但是無濟於事，藍色和紅色的光點依舊想盡辦法往她身體里鑽，其他三種顏色的光點，即使她碰到了，也會懶洋洋地不願意進入她的身體。

方醒留心觀察了一下，距離她比較遠的五種顏色的光點，看起來都是一樣的，但是在她的周圍，藍色和紅色就變得格外活躍，其他三種被襯托得惰性十足。

方醒自己想不明白，就去和爸媽一起討論。

媽媽一拍腦門，說道，「白青藍紅黃，這不是對應金木水火土嗎？」

「白色代表金，青色代表木，藍色代表水，紅色代表火，黃色代表土！沒錯沒錯，就是這樣了！」

「你可以吸收藍色和紅色，難道說你是水火雙靈根？」

方醒媽媽皺起眉頭，「但是你只能操控水啊……難道你也可以操控火，只是還沒有發現？」

方醒搖頭，「不，我試過了，我不能操控火。」

她也猜測過五種顏色是分別對應五行的，但是在更早之前，方醒在搜到網上五花八門的「超能力」新聞的時候，她就一一嘗試過自己除了水還能不能操控其他的東西。

能操控水，是她在無意間發現的，但是金、木、火、土……在她看到「萬磁王」「現代魯班」「直播噴火」等新聞后，她全都努力嘗試過。

然後全都失敗了。

她大概和萬磁王、魯班、葫蘆娃他們，實在攀不上什麼親戚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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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金木水火土，方醒爸媽也猜測不出其他可能了。

方醒媽媽不太相信女兒真的沒辦法操縱火，拉著方醒走進廚房，打開煤氣灶，讓她再試試看。

「你之前不能操縱火，是不是實力不夠啊？之前不行，不代表現在不行，這一段時間你進步的多快啊！」

「你試一試，看看能不能將一朵小火苗稍微移動一下？」

方醒聚精會神，像移動水一樣，努力嘗試著移動火焰，但是煤氣灶上的火焰依舊靜靜地燃燒著，沒有任何變化。

方醒搖頭，「不行，我移動水的第一步，就是感知到水，但是現在火焰就在我的面前，我卻感知不到它。」

一直沒有說話的方醒爸爸，說出了自己的猜測，「五行相生相剋，水克火，會不會是小醒同時擁有水靈根和火靈根，但是火被水克住了？所以只能操控水，不能操控火。」

方醒媽媽皺眉，「那不就和只有一個水靈根一樣么……唉，小醒怎麼沒碰上兩個相生的？」

方醒媽媽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如果五種顏色真的代表五行，代表靈根的話，我們小醒就是雙靈根？不知道雙靈根算資質好還是資質差？有的說法是靈根越少越好，單靈根最好，也有的說法是靈根越多越好，五靈根最好……」

不過方醒媽媽是個樂觀的人，「沒事兒，反正不管怎麼排，小醒要麼是第二，要麼是第四，都不是倒數第一！」

方醒則在默默思考，倘若真有靈根這種說法，那麼靈根究竟是什麼？

一個修士身上有幾個靈根，又是如何判斷的呢？是指可以吸引相應幾種顏色的小光點？還是指能操控幾種物質？

最起碼在她自己身上，她可以吸引兩種顏色的小光點，卻只能操控水這一種物質，這兩個數據就不吻合啊……

方醒猛地想到，金木水土，都是實實在在的物質。可是火，火它不是啊！

火焰，是伴隨著燃燒的，是激烈進行發光、放熱反應的界面或空間。

界面或者空間……也就是說火焰不是實實在在的一種物質。

既然都不是一種物質，她怎麼可能會感應到，怎麼可能會移動它呢？

但是之前的新聞里，又確實有人直播口中噴火，雖然這個新聞真假難辨，老牌雜耍藝人也都掌握這個本領，但是因為出現的時間點比較巧合，方醒更傾向認為這是某個修士擁有控制火的能力。

一個人思考問題的方式，是難以改變的。雖然在這幾個月時間裡，方醒自己身上和身邊，都發生了太多用現有科學解釋不了的事情，但方醒依舊覺得，只是現有科學解釋不了而已，這些事情最終還是可以用科學解釋的。

這麼多年的教育，方醒當然不會全部拋棄和顛覆，她下意識地就用自己已經擁有的知識體系，已經培養出來的解決問題的方式來思考。

既然火焰不是一個實實在在的東西，直接移動或者控制火焰不行，她還可以從根本上解決這個問題！

產生火焰的三個條件——有可燃物，氧化劑，溫度達到著火點。

生活中最常見的氧化劑就是空氣中的氧氣。

一小朵火焰不能移動，那麼如果她將那一小朵火焰下的燃料，周圍一小片空氣中的氧氣，一起移動呢？

已經處於高溫狀態下，達到了著火點的燃料和氧氣，移動到另外一個地方，自然會繼續燃燒！

移動火焰，就這樣被方醒拆成了兩件事，一是移動燃料，二是移動氧氣。

不過這兩樣東西，她也都沒有嘗試著操控過。方醒閉上眼睛，努力去感受爐灶火焰處的天然氣和氧氣。

方醒很快就「看」到了氧氣，氧氣在她的「眼裡」，是藍色的，透著一股親切和活潑的勁頭，比她能感知到的水還要更活潑一些。

但是天然氣，她一直感受不真切，她似乎只能感受到天然氣中的一部分，還有一部分怎麼也感受不到。

方醒屏氣凝神，試著一起移動氧氣和天然氣。

刺啦一聲，煤氣灶上火苗一下子升高了，變成一個火團向上躥。

方醒媽媽尖叫出聲，驚喜地看著方醒，「成功了？」

「剛才火苗躥高了躥高了！」

方醒搖頭，示意媽媽稍安勿躁，「不是。」

「沒有成功。」

她剛才嘗試著同時移動氧氣和天然氣，然而並沒有成功。方醒回憶著剛才的感覺……她想移動天然氣，但是只能感知到天然氣里的一部分，於是她試著移動感知到的一部分，然後——

她抽出了水！

原來是這樣……方醒恍然大悟。她剛剛所做的，其實和從雞翅里脫出水、將雞翅脫水炭化，是一回事。

天然氣的主要成分是甲烷，甲烷含有碳和氫，她想移動天然氣——但是只能感知和移動其中的氫，無法感知和移動其中的碳。

最後的結果就是，她想要同時移動天然氣和氧氣，但是只將天然氣中的氫和氧氣中的氧抽取出來，兩者結合變成了水。

方醒對媽媽說道，「不是我能控制火，而是我剛剛抽出了水，水灑在爐灶上，所以火苗一瞬間躥高了。」

方醒媽媽經常做菜，自然知道少量的水灑在爐灶上的時候，火不但不會熄滅，反而會燒得更旺。

至於其中的原理，中學就已經學過，少量的水遇到正在燃燒的煤氣，會產生水煤氣。水煤氣的主要成分是CO和H2，都具有可燃性，在高溫下立刻燃燒起來，所以灶火反而更旺。

方醒媽媽驚喜後有幾分失落，「唉，還是不行？」

方醒爸爸問道，「你從哪裡抽出來的水？是空氣中的水分嗎？」

方醒搖頭，「不是，是天然氣中的氫，加上氧氣中的氧，結合成了水。」

方醒爸爸聽到之後點了點頭，也不覺得意外，畢竟方醒以前就脫水炭化過雞翅，一樣是抽取其中的氫和氧。

方醒伸手將煤氣灶關掉，用紙巾在煤氣灶周圍輕輕擦了擦，雪白的紙巾上果然沾上了細細的黑色粉末。

方醒遞給爸媽看，「天然氣被脫去氫之後，剩下的炭。」

「關於靈氣里五種顏色的小光點，我有一個假設。」

方醒仔細地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再抬起頭，看到爸媽臉上都充滿了期待，連忙說道，「只是假設而已！沒有經過驗證，也不一定對，但是這個假設解釋得通一些現象。」

「我們可以認為，靈氣中五種顏色的光點，分別對應金木水火土，身體可以吸收哪種顏色的光點，說明在哪方面擁有天賦。靈根就是天賦，五種靈根分別對應五種天賦能力。」

「金靈根的人，可以吸收靈氣中的白色光點，以此作為能量，可以操控金屬，也就是鐵銅鎂鉀等元素，我沒有見過金靈根的人，因此對於究竟可以操控哪些金屬元素還不清楚，或許金靈根和金靈根的人之間也有差異。」

「木靈根的人，可以吸收靈氣中的青色光點，以此作為能量，可以操控木，木頭中含有碳、氫、氧、氮，可以認為木靈跟的人擁有操控碳、氫、氧、氮的能力。」

「水靈根的人，可以吸收靈氣中的藍色光點，以為作為能量，可以操控水，水只含兩個元素，那麼水靈根的人可以操控氫和氧。」

「火靈根的人，可以吸收靈氣中的紅色光點，以此作為能量，可以操控火，也就是可燃物加氧氣，大部分的可燃物是由碳、氫、氧組成的，也就說火靈根的人可以操控碳、氫、氧。」

「土靈根的人，可以吸收靈氣中的黃色光點，以此作為能量，可以操控土，土中二氧化硅含量比較高，土靈根的人最起碼可以操控硅和氧，當然可能還有操控碳氫氧氮磷鉀這些的能力。」

方醒爸媽聽得瞠目結舌，「這……還能從這種角度分析？」

方醒點頭，「假設而已嘛，只要說得通就行。」

方醒爸爸聽明白女兒的意思了，「所以你的能力歸根結底，就是操控氫和氧？」

方醒點頭，「是，因為水裡只有氫和氧，所以我可以直接操控水。剛才我也試過了，我可以操控氧氣。估計氫氣也是可以的。」

「但是天然氣裡面，除了氫，還有碳。碳是我操控不了的，所以我沒辦法操控天然氣，只能做到把它裡面的氫抽取出來。」

方醒爸爸進一步總結，「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一個物質，裡面的所有元素都可以操控，就可以直接操控這個物質。如果一個物質，裡面只有一部分的元素可以操控，那麼只能將自己可以操控的一部分抽取出來？」

方醒繼續點頭，「是。」

方醒媽媽這個時候也回過神來了，「那也不必講什麼靈根了，肯定是能控制的元素種類越多，修士就越厲害啊！」

方醒說道，「理論上是這樣？但如果能控制的元素種類特別多，吸收的靈氣不足以支撐日常的練習，就是另一回事了。」

方醒媽媽也是一點就透，「懂了。就是說一個要學習10門課程的人，要是這10門都能考100分，當然比只學習了兩門課程的人更厲害。但是如果因為同時學習10門課程，能力不夠，最後10門課程，每一門都只考了7、8分，那肯定還是兩門課程都考100分的人更厲害。」

方醒說道，「我以後可以再慢慢探索一下其他的元素，目前為止，我只發現了自己可以操控氫和氧。最起碼碳、硅還有好幾種金屬，我都已經試過了，我不能控制。」

方醒爸爸說道，「氫和氧兩種元素，聽起來的確不多，但你別忘了，水是萬物之源，可以控制水，很多事情都大可為之。」

方醒笑了，「嗯，我不會嫌棄自己可以控制的元素種類少的。」

「而且能控制氫和氧，可不只是控制水。」

方醒媽媽愣了一下，「不只是水？那還有什麼？雙氧水？可是雙氧水在日常中比較少見吧……」

方醒笑笑，又一次閉上眼睛，先將空氣中的水蒸汽聚集在一起，然後將水裡的氫和氧分開，變成氫氣和氧氣。

氫氣和氧氣混合在一起后，方醒控制著這極小的一團氣體，迅速地摩擦、碰撞、摩擦、碰撞……

噗嗤。

空氣中傳來了輕微的爆破聲。

一朵淡藍色的小小火焰，憑空出現了。

方醒笑道，「控制火確實更難一點兒，但我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