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遠未料到
我笑笑,把手機揣回兜里,走過去勾住他的胳膊:「你什麼時候出來的?」
「在你打電話的時候。」
葛言一副悶悶的樣子,看起來心情不佳:「是唐赫然打來的電話,說是為唐冉是事道歉。」
他點點頭:「我知道,不過還好你剛才沒說原諒他。」
「要是我說了會怎樣?」
「你說了我就會搶過電話,表明我的立場。像唐冉這種人得嘗點苦頭她才會醒悟,但她也不傻,知道撒謊造謠的後果,等我找到這些事是她一手策劃的證據后,她可能會和你打感情牌求你原諒。以後一段時間,唐赫然他們夫妻倆包括陌生號碼都別接。」
「你的意思是要走法律程序?」
「對。」
我想了想說:「我的想法是,只要唐冉錄個視頻說明陷害我的真相併道歉,把消極影響降到最低,那我願意和她和解。」
「上次她就想害你,這次變本加厲的把洪秧拉進來,若是傳到洪老、洪翼的耳朵里,他們也會遭受傷害。所以這次絕不能和解,因為我已經給過她一次機會了。」
「上次就想害我?」我聽得困惑,「什麼時候的事?」
「以前的事了,不用再提。」葛言說著摟著我的肩膀,「別在外面吹冷風了,回屋睡覺。」
我拉住他放在我肩膀的手:「可我很好奇,前幾天媽不小心說漏嘴,說我們在巴厘島結婚那天,我昏迷后聯繫不上方馨,是你給我做的急救。」
葛言臉上閃過無奈的表情:「是有這回事,但已經過去了,你就別糾結那麼多了,越想你越難平心靜氣。」
「不想讓我亂想,讓我知道真相會比隱瞞后我胡思亂想更有效果。」
葛言揚起仰望著冬夜的天空,城市五光十色的燈光照得讓我們看不見天上的星星,我不知道他在看什麼,只看到他的喉結滾動了幾下:「是有這回事,當時看到你昏迷大家都亂了套,我第一件事就是給方馨打電話,第一次打沒人接,第二次打接通后又很快被掛斷,再打過去就是關機。」
似乎又回憶起當時的事情,他的眼睛起了紅色:「我在你住院時,從醫生那裡學過給心臟患者做急救的方法,想著說不定某天能用上。但我只用假人練過,當時只能豁出去了。給你做急救,你或許還能活;不給你做,那你肯定……」
悲傷情緒過濃,他的嗓音變得十分低沉,我使力握了握他的手,告訴他別太自責。
他微微嘆了聲氣又說:「當時我邊給你做急救邊想,若把你救活了,那我就和你一起活;活死了,那我也去陪你,畢竟你是死在我手上的……」
我聽著他的話語,鼻翼一酸,眼眶也就濕了。我不想讓他陷入悲傷,笑著捶了他胸口兩拳:「你凈說胡話,如果我真死了,那你更要好好活下去,畢竟有老有小等著你照顧呢。不過為什麼聯繫不上方馨?是手機信號不好,還是沒電了?」
「都不是,」他微搖頭,「我後來問過方馨,她說她去海邊逛了會兒,我給她打第一個電話時她剛拿出手機,手機就掉水裡了。第二個時她撿起來接聽,但電話就黑屏了。但我覺得有古怪,便查看了當時的監控,發現在我打電話給她的5分鐘前,她和唐冉去了洗手間。半小時后,也就是救護車趕來把你拉往醫院后,她們才從洗手間出來。」
我抿抿唇:「所以方馨在撒謊?」
他點頭。
「是因為肚子不舒服在洗手間而不好意思說,才撒的嗎?如果是的話,那隻能說是無心之過。」
「不是,」他又嘆了聲氣兒,「後來我拿著視頻找了方馨,她招架不住我的逼問,說她原本要接的,但被唐冉制止。好不容易接通,又被唐冉奪過去扔進了垃圾桶。」
我驚訝得嘴巴都哆嗦了:「真……真的?」
「是真的,後來我把唐冉也叫來三方對峙,唐冉起初不願承認,但最後心理防線崩潰還是認了,說她們是一時糊塗,求我原諒她們,給她們個機會。」
「這件事你瞞了那麼久,看來是給了。」
他點頭:「說實話,我原本是不想給她們機會的,但想到唐冉是你朋友,又是唐赫然的女友,加之你曾說過我在對待洪秧這件事情上處理得太極端了,所以我才把這事裝進肚子里,沒和任何人說起。」
我心有餘悸,心情複雜:「怪不得自我病好回國,她們倆都避開我。尤其是唐冉,和綰綰都生分了。」
「其實唐冉會和唐赫然分手,也是怕我不守信把這事告訴唐赫然。後來和好,估計也是覺著這事兒過去了。」葛言揉揉我的臉,「所以他們結婚沒邀請我們,錯不在我們,而是在於唐冉的心虛。原本我不想把這事兒說出來的,可前有方馨商場衝撞你,后又唐冉自導自演跌下樓,我很確信這是她們倆聯合起來搞的鬼,所以現在是敵人不仁,我也不可能再仁義下去。」
「可很奇怪,我們都不計較,她們又何必這樣對我?」
「這個我正在調查,等調查清楚就是你洗清委屈、她們住進高牆之日。」
這個晚上我又失眠了。
我一直在想一些事情。
葛言和方馨的口頭協議里,肯定有方馨電話保持暢通,隨叫隨到這一條。而方馨又是唐冉介紹的,唐冉是知道這個雇傭的少數人之一,她制止方馨接電話,說明心裡是恨我入骨,甚至恨不得我死掉的。
更可怕的唐冉想殺我的念頭可能不是臨時起意的,可能是在她把方馨介紹給我們時就埋下的。
而我和唐冉的恩怨,只有唐赫然,沒想到她愛他竟愛到這種極端的地步。可在那之前,我、她和綰綰幾乎每天都在微信里聊天,偶爾會約出來吃飯,說不定在那個時候,她表面上和我嘻嘻哈哈的,心裡卻有了要除掉我的心思。
事後想想,真是可怖。
……
我越想越難受,在床上不停的翻身,葛言伸出胳膊把我攬進懷裡:「失眠了吧,所以我才不想告訴你的。」
「告不告訴,都要失眠的……」我埋進他懷裡,瓮聲瓮氣的說,「人心太複雜了,我有點害怕和人打交道了。」
「沒事,」他拍著我的背,「你可以只和我打交道,我在你這裡會像個透明人一般純粹。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