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1章 番外之書谷:溫水煮公主

第841章 番外之書谷:溫水煮公主

書府的下人憤憤不平。

想我家大人,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學富五車,身居高位,溫柔和善!

想我家大人,一心為國,忠君愛民,體恤下人,善解人衣……不,善解人意!

想我家大人,一萬個好!

憑什麼就要娶那個刁蠻跋扈,惡名遠揚的老公主!

咱們大人雖說身體不是很好,但是除了這樣不好,哪哪哪兒都好!

竟然要一輩子跟個凶神惡煞的女人過一輩子,想想都覺得胸口發悶,哼!

國君糊塗!

天地不仁!

氣死個人!

書府的下人,憤怒得很。

所以當那頂綴著紅緞花團的馬車停到家門口的時候,小姑娘們臉上,個個都是紅暈,氣的!

大人先下得馬車來,笑容和煦地跟家中下人們打過招呼,又咳嗽了兩聲,長途跋涉,他身子有點熬不住,臉色蒼白,下人們好生心疼。

只是心疼還未來得及說出口,又見著大人轉過身,伸手托著那位怎麼看怎麼不順眼的長公主走下馬車,還體貼地叮囑她仔細著些。

下人們,越發心疼。

越心疼,越生氣,越生氣,越心疼。

長公主下了馬車站定,瞅一瞅這一群滿面異樣神色的下人,漫不經心瞥過臉,拿個鼻孔對著他們。

他們看長公主不順眼,長公主還看他們不順眼呢!

書谷悄沒聲息嘆個氣,唉,愁人。

「一路辛苦,到家了。」書谷溫聲笑道。

「這家看著可不怎麼樣啊。」商向暖抽回手,擺了擺華麗衣裙。

「臣府若是可與王宮相較,豈不是僭越?」書谷理了理衣袖。

商向暖瞪他一眼,這話讓她怎麼接?

書谷微微笑:「先進去吧,我已著人備下了浴湯。」

「浴湯中可有放百花?可有放凝脂露?可有點熏香在側?浴衣可是絲制?」商向暖抬著步子,昂著下巴,驕傲得如只孔雀。

書谷搖搖頭:「都沒有。」

商向暖回頭又瞪他,剛欲說話,書谷又道:「不過日後,可以慢慢來添你所喜歡的,畢竟我府上從未有過女主人,自不會備下這些事物。」

商向暖又沒話說,他府上以前沒有女主人,自己總不能怪他未曾養過女人吧?

一路來她碰了不少軟釘子,回回揮拳打在棉花上,次次拔刀砍在春水裡,她覺得她有點鬱悶。

進了屋,下人跟在後面絞碎了帕子哭斷了腸。

你看你看,就知道是個不講道理事兒多的女人,以後咱們大人可有得是苦頭吃了!怎麼得了哦?

大人拉過家中管事的嬤嬤,笑言輕語:「辛苦嬤嬤,以後煩請常備乾花,凝脂露和熏香,至於浴衣……」

大人臉紅了一下,手握拳掩著嘴輕咳一聲,清清嗓子:「也請嬤嬤去問問。」

嬤嬤拉著大人衣袖,唉聲嘆氣:「大人怕是受委屈了吧?」

大人搖搖頭:「人家可是一國公主,那是金枝玉葉呀,自幼便是嬌生慣養,下嫁於我這麼個凡夫俗子,我榮幸還來不及,豈會委屈?而且她跟著我一路跋山涉水走了這麼遠的路,哪還能沒點小脾氣?這就好比嬤嬤你的寶貝閨女嫁給了鄉野村夫,還走了老遠的路,嬤嬤也是會心疼的吧?」

嬤嬤聽他這麼說,以己度人一想,也是,聽說商夷國的人都傲慢,金貴慣了的長公主怕是心高氣傲得很,又累著了,有點脾氣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也就是個大姑娘罷了。

便道:「那大人您也先歇息,我去備下那些事物就是了,也不是什麼麻煩事兒。」

「多謝嬤嬤。」

書谷笑道,輕出一口氣,好了,嬤嬤拿下了,剩下來就是府里那些古里精怪的小丫頭,怨自己往日不該放縱她們,這會兒是想管也不好管了。

書谷在來的路上就已經想好了,為了避免這後院失火之事,他得把先府里的人安撫好,至少讓一方心平氣和鬧不起來,才好慢慢想辦法讓那位尊貴的長公主也收了脾氣。

是個麻煩事兒,大體不會簡單過朝中政務之艱巨。

他正想著,聽見門口有人喚他,迎上去一看,國君站在那處。

「君上怎麼不進來?」書谷拱手行禮。

卿白衣連連擺手:「你家那尊菩薩怎麼樣了?」

書谷怔一怔,笑道:「供著呢。」

卿白衣苦著臉:「唉,苦了你了,你也不容易啊。」

「長公主知書達理,風趣幽默,又聰明玲瓏,君上此言謬已。」書谷不軟不硬地反駁。

卿白衣抬手搭著他的肩,痛心疾首:「書谷啊,這才幾天,你就已經這麼怕她了?」

書谷輕笑不止:「夫妻之道無非是相敬如賓,她既已嫁給微臣,臣自然當重她敬她,豈是怕?」

「說得好像你真的知道什麼是夫妻之道似的,你以前娶過老婆嗎?」卿白衣輕哼。

「書中自有顏如玉。」

……

卿白衣無話可說,嘆道:「相敬如賓就相敬如賓吧,別相敬如冰,甚至相敬如兵就成,我先回去了啊,你要是被她趕出家門,就上我那兒睡,龍榻夠寬,咱兩擠擠。」

書谷笑著謝過,送走卿白衣。

得,除了府中下人和她,還有一個君上待安撫。

他一回頭,看到商向暖抱胸站在階下,倚著根柱子,挑著眉眼盯著自己,活脫脫的悍婦架勢。

頭髮還濕漉漉的,想來是剛剛出浴。

「書谷啊,你是不是特別不痛快?」

書谷沒說話,只是進了房間。

再出來的時候手裡拿了塊乾燥的帕子,先道一聲「冒昧了」,然後便不由分說地替她細細擦起濕發。

他手指很長很瘦,也很白,典型的文弱書生,這雙手怕是只提得起一隻筆。

身上還有些淡淡的書墨香,挺好聞的。

商向暖沒想過他一言不合直接上手,險些一巴掌就沖他胸口拍過去,這一巴掌若是拍過去,病怏怏的書谷那是不死也要去半條命。

好在她巴掌還沒伸出去,書谷又是那般溫和地語氣,不輕不重地說:「后蜀不比商夷,空氣溫潤一些,濕氣也重一些,濕著頭髮容易著涼,以後要注意,別落下頭痛的毛病就麻煩了。」

「對了,你能吃辣嗎?蜀地的菜式多是帶辣的,方便去濕氣,你若是有口忌,我叫府中廚子以後注意菜中不下辣椒。」

他的目光專註在商向暖齊腰的長發上,一縷一縷地仔細擦拭著,來來回回地翻著帕子,雙手力道極為輕柔,跟他聲音一樣。

軟得不行。

商向暖鬼使神差接了句:「吃多了辣椒易上火,要長痘痘的。」

說完她就臉紅。

呸,自己怎麼跟那些小姑娘家似的矯情!

書谷低著頭,唇角勾起一抹極是耐人尋味的笑意:「無妨,我略通醫術,可以幫你下火。」

商向暖起先覺得這話沒什麼問題,便也就默默地應了下來,後來轉頭想一想,尋思出些不對勁來,於是滿面羞紅。

她雙手一推推開了書谷,氣道:「書谷,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輕薄於我!」

書谷無辜地攤手,迷茫地問:「公主殿下何出此言?」

公主殿下結舌,啊?

難道是自己想太多了?

呸!都怪小師妹,成日跟她廝混在一起,學了些不三不四不像話的東西!

小師妹表示:這鍋我不背!

公主殿下她一把奪過書谷手中的帕子,腰肢一扭,扭進了房中,「呯」地一聲合上門。

書谷負手立在階下,笑得意味深長。

看了半天戲的小丫頭們圍過來,個個都是滿面怒容,就要開口替自家大人抱不平,鳴不憤,只差要去擊鼓鳴冤告御狀的架勢了。

書谷他在小丫頭們嘰嘰喳喳之前先開口:「公主真可愛,是吧?」

「大人你怎麼了!」

「你看她多可愛啊,羞澀的樣子如畫一樣。」

「大人你醒醒!」

「她真是我心目中最可愛的女子,我能娶到她真是三生有幸,對了,當初求娶她的人可多了,我真是太幸運了。」

「大人你還好嗎!」

「日後這府上大小事物就交給她了,我也放心,畢竟是公主,一個王宮她都管得過來,區區一個府邸豈在話下?」

「大人你是認真的嗎!」

「自是認真的,她既是這府上的女主人,打理後院再適合不過,有什麼不對的嗎?」

書谷說罷轉頭看了眾人一眼,笑容依舊和煦可親,但也沒人懷疑他在說笑。

眾人掩面抽泣,捶胸頓足,原來自家大人是好這口的!

皆被他一副文弱書生的皮相給騙了,人家才不要那紅袖添香呢!

早知道她們一個個的就不做什麼溫柔可人的小家碧玉了,人家好的是野蠻霸道的刁蠻金枝這口嘛!

真是看不出自家大人原來……原來……竟是這樣的人!

傷心的小丫頭們擦著淚嚶嚶嚶,皆作鳥獸散。

書谷長長吁一口氣,搖搖頭,暗自笑了笑,這是要把自己的名節都給賠進去了。

不過好在,府上至少能保持微妙的平衡,公主殿下她傲是傲了些,倒也沒有什麼別的毛病,苛待下人那套她是不屑做的,頂多是給下人上的規矩有點多,講究有點多。

下人們一開始不服氣不服管,跟書谷告了幾次狀,後來發現,書谷都是只和稀泥打太極,哈哈哈不幹正事之後,也就放棄了。

其實他不幹正事不拉架已經算很好的了,有一回長公主站在一邊,聽下人們向書谷大人倒苦水,訴冤情,那叫一個涕淚齊下,讓人斷腸,書谷大人他聽罷之後,一聲驚奇:「竟有這等事?」

公主殿下她挑眉,嘿,忍不住了吧?我看你這次怎麼辦!

憋了許久沒找著發力點的公主準備大鬧一場,狠狠宣洩這些日子來的憋屈,著實憋屈,她拿書谷一點轍也沒有!

公主她說:「有又怎麼了?」

「聞所未聞啊。」書谷起身,走了兩圈,看似焦急:「公主你以前遇此不滿之事都是直接摘人首級砍人腦袋,這次竟然還能允他們活著在此處訴說原委,著實不易,書某好生動容,多謝公主體恤我府中下人,在下必當銘記在心。」

嗯?

什麼?

公主一臉發懵,什麼情況?這套路有點深!

下人一臉驚恐,砍人腦袋?這手段有點狠!

眾人皆異之時,書谷又滿臉嚴肅:「你等還不謝過夫人饒命之恩。」

「多謝夫人不殺之恩,小的再也不敢了!」

「……啊,嗯,哦,知道就好,下去吧。」

公主殿下她臉色連連幾變,由白至紅,尷尬不已。

待得只有二人在,商向暖久久地盯著書谷,心中萬分警惕,這是個狠角色,對商夷是個大威脅!

氣死她了!

還找不到生氣的原因!

太委屈了!

委屈得想哭!

還不知為什麼想哭!

書谷溫柔地遞上一杯茶,送到公主手中:「彆氣了,下人嘛,總有不懂事的時候,公主你大人大量。」

「我不是氣他們。」公主不接茶,抬頭瞪著書谷。

「那公主是為何生氣呀?」書谷又是迷茫。

「我沒生氣,我一點都不生氣,我怎麼會生氣。」公主咬牙切齒。

「不生氣就好,生氣上火容易傷肝,去火又不易。」書谷萬分體貼。

「書谷,你是麵條做的嗎?」

「豈會?在下與公主一般乃是血肉之軀,不信公主可以摸一摸。」

「你走開!」

憤怒的公主起身就走,袖子和裙擺揚起一陣清香,嗯,暖香的味道挺好聞的,就是不可多聞啊,不然書谷可就有點把持不住心神了。

書谷喝了一口茶,坐在椅上心滿意足地看著拂袖而去的公主殿下,真好,又能安生一段日子了。

兩口子的日子過得可謂是兵不血刃,暗流洶湧,見招拆招不計其數,每次書谷都像是輸了,但每次公主殿下都覺得她一點也沒有贏,也算是別樣的滋味了。

夫妻之道,相敬如賓……兵嘛。

成親三月,兩人都未圓房。

這個事兒不知怎地就傳了出去,有人說書谷是個怕妻子的無用之輩,也有人是長公主太過兇悍不許他在房中過夜,還有人說這本就是一場形式,大家都在作戲,根本不能指望二人能舉案齊眉。

但是作為一國重臣的書谷,每日出入朝堂,還是免不得要聽一些風言風語,冷嘲熱諷,畢竟在別的事情上沒人是他的對手,也就只能在這種私事上找找平衡了。

書谷,倒也不在乎,或者說,懶得在乎。

御書房談話的時候,卿白衣很是迂迴曲折地問了下他的家事,書谷撫一撫蓋在膝上的薄毯,笑:一切都好,多謝君上關心。

卿白衣還是不放心:「真的好嗎?」

書谷想了想,問:「若真的不好,君上那龍榻,還能借微臣睡一宿么?」

「隨時準備!不瞞你說,打從咱們回了偃都,我龍榻上常備兩床被子,兩個枕頭,我就怕你半夜沒地兒去睡大街!」卿白衣一拍胸口。

書谷大笑:「多謝君上惦記。」

得了卿白衣的許諾,書谷確定自己不會流落街頭之後,決定今晚給長公主殿下,下下火。

公主殿下的確火大,她今日出門閑逛買些小玩意兒,沿路入耳聽著的,都是對她府上的指指點點,倒沒人敢說她什麼,她兇悍跋扈的威名那是傳遍整個須彌大陸,誰也不敢講她半句是非,說的大多是書谷如何無能,有膽子娶回一個公主,卻連公主一根手指頭都碰不著。

枉為朝中重臣,在家中卻是個廢物。

奇怪的是人們總是喜歡對他人的私生活抱有極大的偷窺欲,尤其是這個人是個名人的時候,人們更喜歡去挖他的黑暗面,仿乎不挖出點醜事來,不把那高高在上的人拉進泥潭,他們就不甘心。

而家醜總是人們最喜歡挖的一種。

一旦挖到了,他們便會滿足地嘆息,原來不過如此,還不及我等普通人呢。

再添油加醋地以訛傳訛,將其妖魔化,最後三人成虎,你看,他就是一個怎麼怎麼樣的人,根本沒什麼了不起的。

等到書谷的無用說版本傳到商向暖的耳中,書谷已經不止是懼內那麼簡單了,還有身體有疾不能人道,原好男風不喜女色,心有神女不屑公主等等各種版本。

那叫一個精彩紛呈。

商向暖聽到這些傳聞的時候,簡直要大笑出聲。

果然惡毒這種毛病,四海之內,並無不同!

她在書谷那裡碰各種軟釘子的時候都沒這麼生氣!

她又不是很明白為什麼要生氣,明明他們說的是書谷,自己不應該是覺得痛快嗎,大仇得報嗎,她幹嘛要生氣?

反正她便是氣沖沖地回到家,看到書谷氣定神閑地坐在葡萄架下飲茶看書,好一副超然物外的風範。

「你跟我來。」商向暖氣勢洶然地下令。

書谷左手茶右手書的,愣了愣,今兒是哪位不開眼地衝撞了這位菩薩?

轉頭想一想,明了。

藏起笑意,他放下左手茶,右手書,又細細疊好膝上薄毯正準備安放在一邊,到了一把被商向暖扔開。

商向暖拽著他就往房中走。

「呯」地一聲,房門又合上。

「外面那些人怎麼說你的,你知道吧?」商向暖冷色問道。

書谷點點頭,笑道:「自然。」

「我商向暖要嫁的男人,必是堂堂正正的君子,書谷,你任由那些流言滿天,中傷於你,便也是中傷於我!」商向暖又道。

書谷還是笑:「流言嘛,傷不到皮肉,便由他去了,他們說到無趣的時候,自然就停下了。公主莫氣,若無他事,我那書還沒看完呢。」

說罷,他便作勢要開門。

商向暖一掌拍在門上,恨鐵不成鋼:「你是想讓天下人笑話我商向暖嫁了個窩囊廢嗎?」

書谷沉重嘆聲氣:「那依公主之意,在下當如何是好?」

「你!」

「在下被人說兩句便說了,但公主你的名節重要。」

「書谷!」

「我們來后蜀之前便已說定,這婚事不過是個過場,結兩國之好罷了,公主心裡一直有不甘我自是清楚,公主你一生驕傲,不會困於一場走走形式的姻親,待到時機成熟,公主自可離去,在下絕不會有任何怨言,更遑論於在下而言,能與公主相識一場,便已是人生幸事,不求更多。所以,公主你盡可放寬心,書某別的給不了你,但在這府上,你有最大的自由。」

書谷說得言辭懇切,語氣真誠,溫柔的目光緊緊地鎖著商向暖的雙眼,並不是用多麼濃烈的情意,只是那種淡淡的包容與默許。

他包容默許的範圍如大海,公主殿下盡可以海中耍橫翻天。

言罷,書谷對著商向暖笑著點了點,便要拉開房門出去。

商向暖卻突然一把拖住了書谷的腰帶,將他扯了回來,再次用力摔上房門。

「公主這是……」書谷驚詫不已。

「圓……圓房!」

「嗯?」

「圓房!」

「這大白天的……」

「書谷你別給臉不要臉!」

「那……在下,恭敬不如……從命?」

商向暖,一張臉,紅得要滴血。

書谷在內心努力努力再努力,才能壓抑得住心間的激動和笑意。

早上出門去早朝的時候,嬤嬤說,昨夜公主著人準備了下,今日要出去閑逛,問書谷大人可是要安排一下?

以前好幾次她要出門的時候,書谷都會製造無數的巧合與意外,阻止她走去一些不好的地方,免得她聽到一些流言蜚語煩心發脾氣。

但是這次書谷覺著,應該差不多了吧?

唉呀,想要溫水煮公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所謂夫妻之道,相敬如賓……都是胡扯。

夫妻之道應是水到渠成,潤物無聲,自然而然,習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知不覺間兩人的生命都被對方侵蝕,難捨難棄。

也不知是不是書谷真的好這口,反正他不知在何時,是真覺得這位公主做他夫人也件挺好的事,說得世俗便是,他挺喜歡她的,的確她有點刁蠻跋扈,不過巧了,正好自己是個溫吞的。

就是不知,她喜不喜歡自己,若是不喜歡,也不好強求。

嗯,不強求,再煮煮就好了嘛。

書谷這盆溫水,煮得一手好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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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業:艷骨沉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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