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百萬賞金
半年後。那是一個愜意的星期天,位於廣州天河區的某個安靜小區里。
陽光溫暖地射進房間,光線四溢的同時,一面輕盈地邁動腳步,自然地散開來,一面和煦地撫摸著室內的陳設,試圖驅走夜晚遺留在此的慵懶,喚醒還在沉睡的人兒。米卡卡正抱著枕頭睡覺,他睡得很甜,周末剛參加完廣州市高二數學競賽,他累死了,正要好好地睡個懶覺。突然有人敲門,米卡卡被吵醒了,揉著睡眼打開門。只見門口站著媽媽,說:「卡卡,你的快遞。」
米卡卡沒好氣:「媽,那你幫我簽收不就行了?幹嘛要吵我?」
媽媽也是冤枉:「我也想呀,但那位快遞員說得本人簽收。」
「什麼快遞呀!這麼麻煩!」
米卡卡穿著睡衣就出去簽收。打開門,門口站著一位身穿制服的快遞小哥,對方滿臉堆笑,以顧客至上的態度問道:「請問,是米卡卡嗎?」
「對呀。是我。」
「請出示一下身份證。」
「啊?這麼麻煩?」
「對不起,這是寄件方的要求,我們必須親自將這份快遞送到本人身上。」
米卡卡不情不願地回到房裡拿身份證,再走出來。快遞員確認無誤后,請他簽收信件。
「卡卡,是什麼東西?」
米卡卡剛拿著快遞迴到客廳,媽媽就八卦地湊了過來。
這份快遞是一個文件袋。很薄,很輕。看樣子,應該裝的是文件。果然,打開一看,是一封金色的邀請函。上面寫著——【本人無意中得到傳說的人魚之淚,據說得到人魚之淚的人都會死。如果誰能幫我破除這個詛咒,將得到賞金一百萬。】
「這是什麼鬼?」米卡卡說道,人魚之淚什麼的,他從來沒有聽說過。
倒是媽媽看到一百萬,就大驚小怪地叫起來了。「哇!有100萬耶!卡卡,是100萬!」
米卡卡斜眼瞄她:「老媽,你高興過頭了吧。這說不定只是惡作劇。」
「不會吧?」媽媽也半信半疑,但她很快發現文件袋裡還有其他東西,倒出來一看,是一張飛機票,還有一張銀行卡。飛機票的日期是明天下午,從廣州白雲機場到上海浦東機場。至於銀行卡,背面則寫著密碼。其中還附帶一條留言:特附上飛機票及一萬元食宿費用。望準時到達。
「這是真的呀。」有了飛機票和銀行卡,媽媽堅信不疑了。她還特地上網銀查了一下,發現這銀行卡里果然有一萬塊。
「天啊。這下子可發財了。」媽媽感恩地雙手祈禱,「老天爺一定是看我們家太窮了,所以才天降橫財。」她感動得幾乎要跪地。
不過,這老媽的反應太誇張了吧。
米卡卡則將邀請函扔到一邊,「我可不想去。」
媽媽頓時傻眼了:「什麼?!你為啥不去?」
米卡卡義正言辭,表示自己乃一枚三好學生:「老媽,我還要上學呢!學業要緊!」
關於這方面,完全不用擔心。媽媽拍著胸口說:「兒子,我幫你跟學校請假,這就包在我的身上。你就放心去吧。」
這語氣,跟送他上西天沒啥區別呀。
米卡卡額頭滲出一顆冷汗:「媽,這請假得請很久吧。」
要去上海,估計還得破案,搗騰起來,沒幾個星期大概弄不好。
但媽媽兩隻眼睛都變成銅錢了:「和那一百萬比,就算請假一個學期也是值得的。」
「那你總得找個理由搪塞學校那邊呀。」
「沒事,理由我早想好了,到時候就說你發燒了,如果時間太久了,就說發燒已經變嚴重了,如果你幾個月都不回來,那我就幫不了你了,我只能說你已經得白血病了!!!」
「呸呸呸!」
米卡卡真懷疑他是不是他老媽的親生兒子,甚至還在思量自己是不是充話費送的。他被媽媽搞得哭笑不得,「老媽,你這是幹嘛?這來歷不明的邀請函,你就把兒子給賣了嗎?」
媽媽卻說:「你想太多了。把你賣了也值不了一百萬。不過,如果你能把一百萬贏回來,那我還是樂意賣的。」
果然自己還是充話費送的……米卡卡不禁吐槽:「老媽你啥時候這麼見錢眼開了?」
這不是我認識的老媽呀。雖然平時也有點貪小便宜的,但不至於貪錢到把兒子給賣了。
「你懂個啥。」說著,媽媽突然拿出手帕,一邊抹著眼角,一邊哭訴起房貸壓力來。「卡卡呀,你知道房奴的生活有多麼悲慘嗎?我和你爸沒日沒夜的工作,一天三餐就是鹹菜饅頭,每個月工資大部分都還給銀行了。我們這麼辛苦勞碌,不就是為了給你們一個安樂的家嗎。如果你能贏一百萬回來,那我們家的房貸就可以提前還清了。」
真是聲淚俱下,米卡卡聽著也十分感動,但他忽然想到什麼,指了指媽媽的真絲手帕:「媽,這條手帕好像是你上個星期在天河城廣場買的吧。我記得打折后是五百八十八。」
這麼貴的手帕,說好的房奴生活呢!而且,她的眼角根本沒有眼淚好嗎?
「媽,你的演技好渣……」
媽媽對這個較真的米卡卡表示無語了,她咳咳兩聲:「這種小細節,就不要計較了……」
不計較才怪,米卡卡:「老媽,你們怎麼不叫哥哥幫忙還房貸,他一個月工資也很高吧。」
米傑作為警界高層,月薪應該過萬吧。而且,米卡卡記得老哥開的汽車很名貴呢,至少幾十萬呢。
憑什麼一個高富帥的哥哥不承擔起供樓的責任,反而將房貸的擔子壓到他這個窮學生身上呢?米卡卡大呼不公平。
然而還沒等他申訴,媽媽已經從廚房裡拿出昨天剩下的饅頭,就著鹹菜,一口一口地啃了起來。一邊啃,她還一邊用那幾百塊的手帕抹淚。這回,她是真的擠出了幾顆眼淚,眼角竟然有點微微濕潤了。
「唉。」她吃一口饅頭,就嘆一口氣。
「唉。」又嘆一口氣。雖然沒啥嘮叨的話,但一切盡在不言中。
「唉。」再嘆下去,樹葉都會掉光吧。
「唉……」一邊長嘆,她的眼睛一邊幽怨地朝米卡卡射過來。
這種悲慘的眼神攻擊,米卡卡抵擋不住啊。
他終於屈服了。「好啦。好啦。我答應你去就是了。」
「耶!這才是我的乖兒子嘛!來,親一個!」老媽興奮地將嘴裡的饅頭就著唾沫噴了出來,一把跑近米卡卡,抱著米卡卡就是一頓狂親。
米卡卡怎麼總有種被騙了的感覺呢。
翌日,要出發去白雲機場了。媽媽將米卡卡一路送到小區門口。
「兒子,你要小心!遇到壞人記得打110。」媽媽真情流露,揮著她那條真絲手帕,表情別提有多憂傷了。
正拖著行李的米卡卡回過頭,也是不舍。「媽媽,我想你。」
「兒子,我也想你。」
「那我能不能不去?」
「不行!」媽媽一秒變臉,「贏不了一百萬,別回來!」
米卡卡有點想吐血。他感到此行,擔負著振興米家的重擔呢。
飛機經過兩個小時的飛行以後,終於到達了上海浦東機場。
米卡卡拖著行李走出了接機口。他左顧右盼,眼光在尋找著什麼人。因為約好會有人來接他的。只見接機口外面,擠滿了接機的人們。親人相逢,朋友相聚的一幕在這小小的空間里不斷上演。米卡卡的目光掃視人群中高舉的接機牌。其中一塊牌子,隱隱約約寫著米卡卡的名字,他正要走過去,忽然聽見身後有人大喊小偷,回頭看,發現一個男人正在埋頭狂奔。後面一個拖著行李的少女大喊抓小偷啊。
居然有小偷?遇上校園名偵探,算他倒霉。米卡卡作為正義捍衛者,怎容得盜賊橫行?他馬上跳出去,張開雙手,想將小偷給攔下來,「別想跑!」
話音剛落,那個小偷已經使出降蟲十八掌,一掌將弱不禁風的米卡卡給推飛了:「臭小子,滾開,別擋路!」
可憐那米卡卡,猶如秋風中的落葉,被撞飛出三米遠,還順便在地上打了個滾兒。
奔跑中的小偷回頭見他這副囧樣,笑容甚為得意。
卻不料,他腳下忽然一個踉蹌,跌倒了,重重摔了一跤。
「誰踢的我!」小偷爬起來,怒氣沖沖,想干一架。站在他面前的,卻是一個冷漠的少年。表情淡然,神色冷酷。少年身著黑衣黑褲,一手插在腰間,一手撫過他那頭利落的短髮,俊逸的外表下,黑眉延伸,那雙淡漠的眼睛根本不帶任何感情。
小偷:「臭小子,你敢多管閑事?」
他掏出刀,以為少年會嚇跑。
結果,少年直接無視他的言語,只是注視著他。
小偷撲過去,被少年一腳踢中肚子,倒過去了。那少年,末了,還嫌鞋子臟,在小偷衣服上擦了擦。
這時,機場保安趕了過來,將小偷揪住。米卡卡也趕過來一看,和那少年對視,馬上傻眼了。「怎麼又是你!?」
原來,正是米卡卡與齊木這對冤家。
齊木冷嗤一聲:「米卡卡,你可真是跟屁蟲啊。」
米卡卡好不生氣:「我呸!我來上海是有正事要做!誰是你的跟屁蟲了!」
這時,失主也趕了過來。那是一個少女,年約十八歲左右,特點是滿臉的雀斑。她跑動的時候,扎在腦後的馬尾辮也由於快步而旋轉晃動著,前額的髮絲也跟著隨風搖擺,氣喘吁吁之餘,斑斕的臉上還剩有緊張過後的點點潮紅。少女穿著樸素,身上的衣物看上去比較廉價,舉止也較為扭捏,舉手投足間難掩一股子青澀。手裡抱著一本手提電腦,腰上綁著一個腰包。
保安將小偷身上搜到的錢包交給她。有兩個錢包,一個只有十塊錢,另一個有一千多塊。
保安問:「哪個才是你的?」
雀斑少女說一口川味的普通話:「這個兒,這個兒,就是這個兒一千多塊呢。」
這下子,小偷可著急了:「那個才是我的!這個十塊錢才是你的錢包。」
雀斑少女氣呼呼地上前指著他罵道:「你這個兒壞蛋,摸了錢還想哄人!大家評評理,這一千多塊到底是哪個兒呢!」問圍觀群眾。
大家紛紛說:「這一千多塊,肯定是這個小姑娘的啦。」
畢竟,常理上講,哪有揣著一千多塊去偷十塊的。
保安也狠狠敲小偷的腦袋:「你這賊,好是大膽,事到如今還敢狡辯?!」
小偷一臉冤屈:「這一千多塊的紅包,真是我的!」
但,他受到了輿論的嚴厲譴責。這不,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雀斑少女翻了翻錢包,頓時著急:「我呢銀行卡誒!」
什麼銀行卡?聽少女的語氣,好像錢包里本來有一張銀行卡,但現在不翼而飛了。
雀斑少女揪著小偷的衣領問,「你把我的銀行卡藏到哪哈去了?」
小偷一臉懵逼:「這是我的錢包啊……」
雀斑少女一口鹽汽水噴死他:「你還想哄人?這分明是我呢錢包,你把我的銀行卡弄落了!那裡面的錢,是我幫妹妹治病的啊!」
說著,雀斑少女便不顧形象,一屁股坐在地上,大聲嚎哭起來。
「哇嗚哇嗚!我的妹妹啊!我對不起你啊!姐姐把你的救命錢給弄丟了啊!」她哭得那叫一個死去活來,驚天動地,真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圍觀的眾人紛紛動容,有年邁的老人家都掏出手帕擦了擦濕潤的眼角。而那位保安也關心地問:「小姑娘,別急。我幫你找找看。」
於是,保安把小偷上下都搜遍了,就是沒找到那張銀行卡。
一個大媽問:「小姑娘,你的妹妹究竟是什麼病呀?」
雀斑少女淚光閃閃地看著大伙兒:「我妹妹得了白血病,正等著錢移植骨髓呢。都怪我,把救命錢給弄落了。」
另一個熱心太太也問:「小姑娘,那你卡里有多少錢呀。」
雀斑少女認真地數著手指:「有一萬五千八百三十塊錢。我這次來上海,就是為了賺錢給我妹妹治病。沒想到錢還沒賺到,我妹妹就……」說到動情處,雀斑少女又是眼淚一串串地往下掉。
見狀,熱心的圍觀群眾紛紛慷慨解囊,連保安也捐出了自己的一份愛心,甚至小偷錢包里僅有的十塊錢也被保安硬掏了出來。
小偷不可思議地看著保安:「大哥,你連十塊錢都不留給我啊!」
保安瞪他一眼:「像你這種作惡多端的人,平時就該多行善積德。」
小偷覺得真是沒法活兒了:「可是,那一千塊的錢包真是我的……」
不說則好,又提這事,保安立即用力大敲他的頭:「你還想騙人!還想騙人!讓你騙人!」
小偷被敲得欲哭無淚,那表情比竇娥冤還要冤屈呢。
眼看群眾們紛紛捐款,正義感滿滿的米卡卡自然也不落後,他也擠進人群里,從錢包里捐出了一百塊。然而,當他回頭看齊木時,卻發現齊木是唯一無動於衷的人。米卡卡不滿地看著他:「你為什麼不捐?」
齊木白他一眼,好像在看一個白痴:「我為什麼要捐?我又不是救世主。」
米卡卡只能表示默默的鄙視。
眼看大家都捐出了錢,雀斑少女隨即把錢一股腦兒地塞到腰包里,她抱著手提電腦鞠躬向大家感激,一把鼻涕一把淚:「謝謝大家。我替妹妹感謝大家了!」
「小姑娘,不必感謝。最重要是你的妹妹能康復。」
大媽們不止會跳廣場舞,也是很熱心的啊。
很快,人們漸漸散去。而保安也揪著那個仍在喊冤的小偷離開了。
等人都快走光了,雀斑少女這才走過來對齊木和米卡卡表示感謝:「謝謝兩位。要不是你們,也抓不到那個兒小偷呢。」
米卡卡擺擺手,很有禮貌地說:「不客氣。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到。」
他還沒說完呢,就被身邊的齊木給懟了:「關你啥事,你好像沒幫上什麼忙吧。剛才抓到小偷的人明明是我。」
這傢伙……米卡卡被懟得一時氣癟,但很快挺起胸膛反駁:「可是,我剛才捐了100,你沒捐!」
哼!有錢就是硬道理。這回,輪到齊木沉默了。
他為什麼沉默呢?誰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這可是紅色犯罪師。從來就沒有人能看透他的內心世界。
這時,雀斑少女一隻手抱著手提電腦,另一隻手伸出去要跟齊木握手。齊木卻冷冷看著她,沒有一點好臉色,自然也不會伸出手回應。他剛才不捐錢並非沒有愛心,而是他覺得眼前這個少女有點可疑。和其他人的看法不一樣,他認為一千塊的錢包才是那個小偷的。而這個雀斑少女,剛才只是演戲,博吃瓜群眾的同情。至於妹妹得了白血病之類的,恐怕也是謊言吧。
見齊木不跟人家握手,米卡卡覺得他好沒禮貌,忙向少女解釋:「別管他。他平時就這樣子。」結果,還是米卡卡懂禮貌,他忙和雀斑少女握手,「你好,我叫米卡卡。」
「哦。我叫蕭霖霖。」
咦?就在那一刻,米卡卡忽然覺得這個少女身上有一種熟悉的味道。
他好像曾經在哪兒見識過這種獨特的氣息。於是,他下意識地努了努鼻子。
「你怎麼了?」蕭霖霖好奇地問。
米卡卡撓撓頭,笑了,「沒啥,我就是覺得你身上的味道好像很熟悉。」
「啥味道?」蕭霖霖使勁嗅了嗅,又說:「我可是天天洗澡的呀。哪裡有什麼汗味呢?」
「不……不,不是汗味。」究竟是什麼味道,米卡卡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
就在這時,忽然一個年輕的美女走到她們三個人的面前,「請問你們是米卡卡和蕭霖霖嗎?還有齊木嗎?」
這個女人穿著一身辦公室套裝,黑色包臀裙緊裹下,性感的蕾絲襪纏繞著雙惹人遐想連篇的細長美腿,臉上掛著職業性微笑,手裡還舉著一個牌子,寫著他們三個人的名字。
「我們就是啊。你又是誰?」米卡卡問道。
而年輕的女人自稱是李秘書,專程來接他們的。
「諸位,請跟我這邊來吧。」
於是,李秘書帶他們走出了浦東機場,坐上了早已停在路邊的一輛SUV商務車。
上了汽車,米卡卡便問李秘書,「我能問一下,你們老闆是哪位呀?」
李秘書便拿出名片,分給三人:「這是我們老闆的名片。」
米卡卡拿過名片一看,只見名片上寫著——漢東集團,蔡棟董事長。
這個人是誰呀?米卡卡對商界完全不熟悉,哪裡知道蔡棟是何須人也。
倒是蕭霖霖頗感驚訝的樣子:「啊?米卡卡你不認識嗎?這是上海一個有名的房地產商。很有錢的。還登上過胡潤富豪榜呢。」
米卡卡不可思議地看著她:「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蕭霖霖的眼光中反而露出一些鄙視之意,「米卡卡啊,你有時間應該多看看財富雜誌。」
米卡卡倒覺得這人,有點財迷呀。
這時,她忽然想起什麼,從塞得鼓鼓的腰包里拿出剛才人們給她妹妹的捐款點算起來。這滿滿一疊鈔票,看起來真不少錢。果然,不一會兒,她便激動地喊了起來:「哇,賺大了,有接近兩萬塊呢!」她臉上喜滋滋的,「這麼多錢,我要換台iPhone8了。」
米卡卡不禁懷疑起來:「等一下,你的錢不是要給妹妹看病的嗎?」
說好的白血病呢……
沒想到,蕭霖霖馬上換回憂傷的表情,「卡卡,你不知道,我妹妹的生日願望就是買一部最新的蘋果手機。可是,她能不能等得到這份生日禮物都不知道呢……嗚嗚……」
說著,她的眼淚又奪眶而出了。這小妞,眼淚說來就來啊,比電視上的面癱明星可有演技多了。米卡卡作為一個忠實的吃瓜觀眾,趕緊拿出紙巾遞給她:「對不起,提及你的傷心事了。」
蕭霖霖一邊用紙巾擦拭眼淚,一邊弱弱說道:「這不怪你。都是我妹妹命不好……」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齊木問李秘書:「你們老闆怎麼找到我們幾個人的?」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李秘書說:「我們老闆得到了傳說中的藍寶石人魚之淚,為了解開它帶來的詛咒,所以特別向全國有名的偵探發布邀請函。」
米卡卡立即指著齊木:「哎,這個人可不是偵探喲。」
李秘書一笑:「我知道,他是紅色犯罪師。」
這下子,可夠齊木和米卡卡吃一驚的。一個小小的秘書怎麼知道齊木的真正身份?
李秘書似乎看穿了他倆的心思,「這是老闆跟我的說的。」
「你老闆是怎麼知道的?」米卡卡問。
李秘書搖搖頭:「我不清楚。我只是轉述老闆的話而已。什麼偵探,犯罪師的,我也不懂呀。」
看來,她只是一名普通的秘書,根本不知道紅色犯罪師的來歷。
可是,這個蔡棟,是怎麼知道紅色犯罪師的呢?畢竟,紅色犯罪師的名號,並不為世人所熟知,它就是一個傳說中的人物,而且,確切知道齊木就是紅色犯罪師的人,只有寥寥幾個人。這個蔡棟是從何得知,實在令人起疑。
聽到紅色犯罪師的名字,蕭霖霖不禁探過頭,看著齊木說道:「你就是那個紅色犯罪師?」
齊木沒理她,表情保持著敲都敲不碎的冷漠。遇上這麼一個面癱,蕭霖霖也是無奈。
米卡卡則對蕭霖霖抱歉說道:「他就這樣,你別見怪。對了,蕭霖霖你也是偵探?」
蕭霖霖說,「不,我是偵探的徒弟。」
米卡卡很好奇:「你的師傅是誰?」
李秘書回過頭,看著蕭霖霖,插話問道:「哎?你不是那個名偵探王絲蔥嗎?」
蕭霖霖搖頭:「不,他是我師傅。」
聽到熟悉的名號,米卡卡不禁以艷羨的目光看著蕭霖霖:「啊!王思聰?你師傅是那個有名的富二代啊!」
那個王思聰差不多是全中國女人的國民老公吧!
但蕭霖霖卻說:「不不不,你弄錯了。此王絲蔥非彼王思聰。絲是蔥絲的絲,蔥是蔥絲的蔥。」
這名字……不是吃貨就是廚師的節奏。米卡卡說:「那你師傅一定是做廚師的。」
蕭霖霖露出驚訝的表情:「哎呀,你怎麼知道?!我師傅就是人稱川廚名偵探王絲蔥是也!」
這名號聽起來還有莫名有點響噹噹呢。
而李秘書馬上又說:「可是,我們請的是王絲蔥前輩,你怎麼替他來了?」
蕭霖霖解釋道:「我師傅最近抱恙在床,無法出遠門,就派他唯一的高徒,也就是我來見識一下世面。」
米卡卡問:「咦?你不是來為你妹妹治病的嗎?」
蕭霖霖說:「米卡卡你傻呀。我賺了一百萬,不就能替我妹妹治病了嗎!」
原來她也是沖那一百萬獎金來的。這下子,米卡卡有競爭對手了。
接著,蕭霖霖問李秘書:「秘書小姐,如果解開了人魚之淚的詛咒,真的會給一百萬嗎。」
李秘書給予了肯定的答案。
只見蕭霖霖這時眼珠兒咕嚕轉了一下,看著就有點狡猾。她斜著眼瞅著米卡卡,說道:「嘿,小米。」
這稱呼,竟然叫得很親切呢。
「干……幹嘛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米卡卡有點怕。
蕭霖霖嘿嘿嘿笑了起來,那種笑容,一看就是非奸即盜。「你不會跟我爭那一百萬吧。像你這種正直又善良的人,一定是視錢財如糞土的祖國好少年。我才不信你是為了錢而來的,你的志向一定是為了抓住邪惡的兇手,維護世間的正義。」
被她這樣吹捧,米卡卡倒也難堪,只得撓撓頭說道:「其實,我……也是為了一百萬……」
他如果沒拿到那一百萬獎金,他會被老媽逐出家門吧。
「什麼?!!!」蕭霖霖像被晴天霹靂擊中一般,大感意外,一臉的不可思議。
「我看錯人了……」她斜著眼看他,眼裡射出兩道濃濃的鄙視。「你居然也是拜金之輩。沒想到啊,名偵探也是這麼庸俗,那顆正義的心靈已經被金錢給污染了。你慚不慚愧,你羞不羞,你對得起名偵探的祖師爺柯南嗎!」
這都什麼鬼啊?!什麼時候柯南成名偵探的祖師爺了?
不過,米卡卡倒是被她懟得無言以對,只得深深地埋下了腦袋。
經過約莫40分鐘的行程,終於,商務車載著他們來到了浦東新區一家大廈樓下。
汽車的速度漸漸放緩了,正向地下車庫的方向駛過去。
忽然,米卡卡的視線轉向窗外。他看到大廈樓下,有一大群人聚集。那像是一群農民工,他們穿著工服,戴著頭盔,聚集處還可以看到一條條橫幅。樓下周圍已經搭起了好幾處臨時帳篷,部分民工乾脆就在帳篷外捧著瓷碗吃著簡單的飯菜,其他的民工則漲紅了臉,高喊蔡棟的名字怒罵著,聲勢驚天動地。
「蔡棟!還錢!」
「蔡棟!還錢!」
民工們振臂高呼,引來了不少路人的圍觀。但他們這種行為只是徒勞無功,根本沒有負責人出來接洽他們。即便他們喊破喉嚨,也得不到回應。於是,有些民工頹了,不再吶喊,而是垂頭喪氣地坐到一邊。
眼看商務車就要駛入地下車庫,忽然,幾個農民工從那邊飛奔過來。他們攔在車前面,用力拍打著車窗,氣勢洶洶。農民工怒氣沖沖地大喊道:「叫你們老闆出來!還我們農民工血汗錢!」
這種場面米卡卡可從未遇見過呢!連蕭霖霖也變得十分緊張,瑟縮地貼近米卡卡:「媽呀,我們不會被幹掉吧。」
米卡卡心想這光天化日之下,這幫農民工不至於使用暴力吧。但他說:「看來這家公司聲譽不太好呀。連農民工的工資也欠。」
說完,他和蕭霖霖默契地對視了一眼,兩個人心裡嘀咕著同一件事:到時候,這一百萬不會也被欠薪吧。
而李秘書一眼就看穿他們的小心思,說:「你們放心好啦,我們老闆很講信用的。」
米卡卡和蕭霖霖又看了一眼車外激動的農民工,對李秘書這話可是有點不太信。
這會兒,車外的農民工聚集得越來越多,應該把他們當做唯一的發泄口了。眼看著像烏鴉一樣密集地圍過來的民工們,車裡的人難免心中有些慌張。李秘書也趕忙拿出手機撥打電話,「物業嗎?你們怎麼搞的,快派人出來把這群死窮鬼趕走!我的車都開不進去了。」
她的手機剛放下沒幾分鐘,一群保安從氣勢洶洶地從大廈里跑了出來,他們像黑社會似的,手持棍棒,朝農民工們衝過來。其他的農民工也不會傻站著不反抗,頓時怒吼著迎向趕來的保安,和他們扭打成一團。現場一片混亂,肢體衝突下,混雜著人體倒地的聲音,女人的尖叫聲和男人的咒罵聲不絕於耳。
米卡卡看著窗外,憂心忡忡:「哎,李秘書,這樣打人是不對的吧!」
李秘書的態度少了一份恭敬,此時變得略微的冷漠與不講理,她說:「這事你們不用管,這是我們公司內部的糾紛。」
米卡卡只得默默閉嘴。
好不容易,保安們才將農民工驅散開。商務車順利進了地下車庫。他們下了汽車之後,李秘書便將米卡卡三個人帶到大廈一樓大廳。她們徑直朝沙發處走過去,已經有三個人在那兒等候了。
走過去之後,李秘書便對米卡卡三人說:「各位,我向你們介紹一下,這幾位也是我們董事長請來的偵探。」
「這位是范坤先生。」李秘書介紹道,一個戴著平頂帽的男人隨即站起來,他的身形十分壯碩,看起來像當過兵的軍人。高大的身軀上,肌肉高高隆起的手臂看上去就孔武有力,那一絲不苟的面貌下,眉頭橫伸,粗獷的同時看上去也是不怒自威,正目光冷峻地看著米卡卡等人。
「這位是王澤剛先生。」李秘書說道,叫王澤剛的那個男人站了起來,他戴著眼鏡,還算客氣地向米卡卡他們打招呼。鏡框鑲著金邊,眼睛眯笑著成了一條縫。嘴上也掛著淡笑,在一身得體西裝的襯托下,這人的舉動相較於那個叫范坤的人,顯得尤為和善。
「這位是遲國慧小姐。」這個女人大概二十多歲,穿著十分清涼性感,上身只穿著件單薄的短衣,白色之下隱隱透明。下身則套著條牛仔熱褲,一雙修長白腿暴露在外,搭配著雙高跟涼鞋,使空氣反而燥熱了起來。
「喲,你們好呀!」她向他們熱情地打著招呼。
米卡卡和蕭霖霖趕緊回禮:「你好。你好。」
遲國慧瞅著她們,臉上呈現意外的神色:「你們看起來好嫩呀,還是中學生吧。」
米卡卡撓撓頭,笑了:「是的。我正在讀高二。」
蕭霖霖也說:「我也是高二學生。」
「那這位呢?」遲國慧的視線看向齊木。高冷少年的英俊面孔令她驟生好感。
只可惜,齊木沒有理她,冷漠的臉保持在側45度的方向。遲國慧好生尷尬,還是米卡卡出來解圍說:「遲小姐你別介意,他這個人就這樣。他叫齊木。」
「哦哦。」遲國慧知道這叫齊木的少年不能惹,也換了個話題:「你們都是中學生吧。話說回來,我們這邊也有一個中學生呢。」
米卡卡看,發現這兒只有他們三個人。遲國慧解釋說剛才那人去廁所了。忽然,她指向廁所那邊:「啊,他回來了。」
只見從洗手間里走出來一個少年,朝這邊走來。一邊走,他一邊拿著手帕咳嗽。
走近了一看,他和米卡卡相互叫出聲。
「啊?是你?!」
原來對方不是別人,正是林杉同學。
各位應該還記得,上次蜥蜴宅的案件中,林杉也幫了大忙呢。對了,這名病弱的中學生據說也是一位厲害的名偵探。
沒料到在上海遇見他,米卡卡不禁驚呼:「林杉同學,你怎麼也在這兒?」
還沒回答,林杉便先咳嗽了兩下。他捂著手帕說:「我是被邀請來的。想必米卡卡你也被邀請了吧。」
米卡卡點點頭。
蕭霖霖問:「原來你們認識啊。」
米卡卡說:「我們曾經一起破過案。」
旁人一臉恍然的樣子。米卡卡偷偷將林杉拉到一邊說:「你不是富二代嗎,怎麼也會為了一百萬?」
林杉說:「我當然不是為了錢。我是為人魚之淚來的。」
米卡卡說:「你的意思是,那個怪盜千先生會出現?」
林杉說:「沒錯,我認為千先生一定會出現的,所以我才會接受這次的邀請。」
因為所有人都到齊了,於是李秘書說:「請你們跟我來吧。我們現在去見董事長。」
李秘書帶他們進入電梯,按下了18層的按鈕。
電梯很快來到了18層,隨著電梯門打開,一行人便在李秘書的帶領下來到了董事長的辦公室門外。李秘書推了推門,打不開,門從裡面反鎖了。
這說明,有人在裡面。李秘書翹腳往裡面看了看,這房門是由玻璃製作而成,可以看得到屋內的情形。哪曾想,李秘書乍一看,竟突然大驚失色。她猛然跌坐在地上,彷彿被雷擊中一樣,嬌小的身軀竟在發生微微的顫慄。她纖細的手指不斷地指著玻璃門裡。
「董……董事長他……」
不好!米卡卡見狀,心中立即被不祥之感籠罩。
而齊木已經先他一步,跑到玻璃門前查看。從玻璃門看進去,可以清晰地看到一個男人倒卧在地上。他的背部赫然插著一把匕首,血跡斑斑,而室內狼藉一片。
這是兇殺案啊!
既然門被反鎖了,齊木想砸開它,可李秘書忙說:「別。這玻璃門可是防彈的鋼化玻璃,你根本撞不開。我還是先報警吧。」
等警察來,恐怕誰失去最有利的破案時機。這下子該怎麼辦呢。
「得趕緊打開門。」林杉腦子轉得很快,馬上問李秘書這屋有沒有備用鑰匙之類的。
李秘書告訴他,這辦公室只有董事長有鑰匙。而且,只有一條。
與此同時,范坤突然指著裡面的屍體大喊道:「哎!你們看,蔡棟的手裡!有一把鑰匙。」
大家踮腳一看,果然,死者手裡攥著一把金色的鑰匙。
李秘書立即說,那就是這個屋子的鑰匙。
現在,一個問題擺在眾人的面前:門從裡面反鎖。而唯一的鑰匙就在死者手裡。
這種熟悉的套路……
「這是密室殺人案?」林杉臉色蒼白了一些。
沒有人料到,他們剛到達這兒,就出現了一件密室殺人案,而且,受害者正是委託人蔡棟。
可是,兇手是怎麼製造出這個密室的呢?
這個房間在18樓,目前在外面觀察,門窗都處在緊閉的狀態,兇手要想殺了人全身而退,看起來就不太可能啊。
沉思中的齊木輕輕說道:「兇手說不定還在屋裡呢!」
不會吧。如果兇手還在屋內,豈不是瓮中捉鱉?
卻在這時,蕭霖霖忽然發現什麼,大聲驚叫:「啊!」
咋了?
大家朝她目視的方向看去,頓時吃了一驚,原來走廊樓梯間的Exit出口處,竟然出現了一個怪人——它一身黑色披風,頭戴一頂黑色禮帽,最獨特的是它臉上戴著一張京劇臉譜,這讓它整個人看起來顯得格外神秘和詭異。它站在樓梯口,和眾人打了個照面,便嗖地一下跑進了樓梯間。
這傢伙是什麼人啊?
林杉第一時間認出來了:「啊!是影子怪客!」
這種打扮,正是影子怪客的特徵!
米卡卡沒見過這個怪盜,對它的傳聞也只是略有所聞,所以他一時間還糊塗不知:「影子怪客?是什麼?!能吃嗎?」
這種時候還賣萌,實在太不應該了。
林杉將手帕塞回褲兜里:「別廢話了。快追!」
未等他說完,齊木又是身先士卒,第一個沖了出去。其他人見狀,緊隨其後。
等大家跑進樓梯間,便聽見咚咚咚的腳步聲從樓梯下方傳來。探頭一看,只看到一個黑影已經跑到了下面幾層。
絕對不能讓它逃了!它很可能是殺害蔡棟的兇手呢!
大家不敢放慢腳步,以齊木為首,三步並作兩步地跑下樓梯。哪知追了幾層樓,對方的影蹤卻忽地消失了。腳步聲頓時在樓梯間里安靜下來。齊木他們停止了追趕的腳步,失去了追逐的方向。
那個怪人,跑哪裡去了呢?
它肯定是躲進這棟大樓的其中一層了。只要它脫掉偽裝,那就很難再逮住它。說不定它已經坐電梯下樓去了。總之,失望的表情已經浮上齊木的臉龐。他知道,已經被影子怪客給逃脫了。
就差一點兒……他心裡輕輕嘆息。
這時,米卡卡才有空問林杉:「那影子怪客是什麼人呀?」
林杉跟他解釋:「那是一個與千先生齊名的怪盜。半年前它就打算盜走人魚之淚,只不過最後失手了。這次,它一定是沖人魚之淚來的。」
「這麼說,蔡老闆是它殺的?人魚之淚也被它偷走了?」
「很有可能。」
這時候,樓梯間又傳來一陣腳步聲。大家抬頭一看,原來李秘書帶著幾個保安從樓上跑了下來。她問:「咦?那怪人呢?」
林杉說:「被它跑掉了。我建議你們立即封鎖整棟大廈的出入口,或者還能阻止對方離開這棟大廈。」
聽到這兒,李秘書立即吩咐保安通知物業,絕對不能讓任何人進出這棟大廈。然後她說,「我們快回去看看董事長的情況吧。興許他還有得救。」
大家又重新走上18樓。
沒料到,等他們回去一看,房間的玻璃門居然打開了。
這事兒,有點蹊蹺啊!
他們快步走過去一看,卻發現辦公室整整齊齊的,而在地上的屍體卻不翼而飛了。
奇怪了。這是怎麼回事呢?
「見鬼了。莫非我們剛才所見是幻覺?」肌肉男范坤跑進房間里,這兒瞅瞅,那兒瞧瞧,愣是沒找到蔡棟的死屍。
連李秘書也十分出奇:「真奇怪。剛才董事長明明在這兒啊……」
沒錯。剛才所有人都看到蔡棟就躺在地上,背部中了致命的一刀。這是啥情況?大家紛紛愣怔原地,一臉茫然。這又是一個謎題呢。忽然,齊木和林杉靈感一動,幾乎同時跑回樓梯間。沒過幾分鐘,他們又走了回來。和出去時的表情不一樣,他們的臉上已經全是釋然。林杉一邊掏出手帕咳嗽,一邊說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如此看來,他們已經解開謎底了。
這兩人的智商不相上下呢。
米卡卡比不上他們,只得謙虛求問:「齊木兄,真相是咋樣的?」
哪知,齊木這枚面癱卻扔他一個白眼:「白痴,自己想。」
我去!不帶這麼欺負人的。米卡卡也是有骨氣的人,他十分不服氣:「呸,自己想就自己想。」
你以為我想不出來嗎?!
本來覺得齊木和林杉就夠牛了,沒料到范坤那三人連門都沒出,玩著手機微信突然就抬起頭說,「噢!原來是這樣。我們也知道答案了。」
似乎,他們也解開了謎題。
眼下,就剩下米卡卡和蕭霖霖一臉懵逼了,「什麼這樣那樣的!你們說出答案會死嗎?」蕭霖霖和米卡卡兩個人只能幹著急。他們對視一眼,也趕緊跑到樓梯間。
既然齊木和林杉跑到樓梯間就解開了謎題,這就說明樓梯間有破案的線索。
然而,他們走到樓梯間瞅來瞅去,也沒發現啥特別之處。於是他們上下跑了幾趟,累得氣喘吁吁,依然沒有找到蛛絲馬跡。
這活兒可真累。米卡卡扶著欄杆,雙腳都有點發麻了,汗水濡濕了他的T恤。他再也走不動了,乾脆一屁股坐在台階上,直喘大氣:「蕭霖霖,你推理出來了沒?」
蕭霖霖比他更累,還抱著一本筆記本呢。汗珠掛滿了她粉嫩的臉龐,她從背包里拿出兩瓶礦泉水,遞給米卡卡一支,然後自己喝了一口,才說:「我也沒有答案呢。」
米卡卡一邊喝著礦泉水,一邊顯得格外頹喪:「哎呀,七個人裡面,就我們倆沒推理出謎底,這也……太丟人了吧。」
想他米卡卡立志要當個名偵探的,結果今天這麼一看,他的功力還不夠呀。
什麼時候才能追上齊木的腳步啊?想到這個,米卡卡就感到十分沮喪。
「拿來。」突然,蕭霖霖朝他伸出了手。
米卡卡錯愕地瞪大了眼睛,「拿什麼?」
蕭霖霖笑著拍拍他的胳膊:「米卡卡你真逗。當然是拿錢來啦!」
「什麼錢?」
蕭霖霖瞪大了眼睛,就差沒爆出尼瑪二字,「當然是礦泉水的錢呀!」
「什麼?!」米卡卡瞅了瞅手中的礦泉水,反問:「你不是送我的嗎?」
「當然不是。」蕭霖霖理直氣壯地叉起腰,「這礦泉水樓下便利店買五塊錢一支呢。所以,你應該付我五塊錢。」
這都什麼鬼啊。米卡卡還以為這位蕭霖霖有多麼大方呢,結果也是個喜歡坑錢的主兒。
沒辦法,他只好掏出錢包,翻了翻。
「可是,我沒有五塊零錢。」
「沒關係,你可以支付寶,微信轉給我。再不行,還可以刷卡。」
蕭霖霖的服務堪比大商場,居然從背包里掏出一部POS機出來。
我暈,就五塊,還刷卡呢!
米卡卡趕緊塞給她十塊錢,「不用找錢了。」
「謝謝老闆!」
看著笑臉迎人的蕭霖霖,米卡卡怎麼覺得腦仁有點疼……
還是別扯這種事了。他們目前的任務是怎麼解開這道謎題。為什麼在短短的幾分鐘之內,案發現場就變了樣,而且蔡棟的屍體也不見了?這像變魔術似的。米卡卡好像在哪兒見識過這種詭計,但他愣是沒想起來。
他和蕭霖霖歇了好一會兒,體力稍稍恢復了。蕭霖霖將喝完的礦泉水瓶扔進垃圾桶里,提議道:「我們先上去再說吧。」
米卡卡也喝完最後一口礦泉水,站起來拍拍雙腿:「也只能這樣子了。」
他剛要邁步走樓梯,卻突然被蕭霖霖叫住了:「累死人了都。我們坐電梯吧。」
說的也是,反正都解不開謎團,還不如坐電梯上去呢。他們走進了電梯,按下18層。不一會兒,電梯便到了,等他們走出去一看,米卡卡和蕭霖霖的眼瞳猛然睜大了……
哦!真相居然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