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你哭了
那張多少次在午夜夢回讓她恨得想要殺了他的人，此刻就站在自己面前。
「原來是司徒小姐。」楚絕塵到笑了一下：「司徒小姐不在壽宴上，為何獨自到此來坐著？」
靈犀目光從一開始的尖銳到慢慢平靜，心中無限涌動的轉為尋常口吻：「安慶王殿下不也在此？」
「本王是覺得悶，所以出來走走。」楚絕塵看著她目光里的轉變，心中不覺升起一股莫名的一樣感觸。
眼前的這個女子，明明是陌生的，卻無端給他一種曾是舊相識的感覺，而且這層感覺在，還多了一分凄涼。
「那王爺便在此繼續散心，我方才也是覺得悶才來走走，現在好多了便回壽宴了。」她不想和他多說一句話，至少現在不想。
她從他身邊而過，楚絕塵也不知為何，懵然便伸出手拉住拉她的手腕，自己一怔的同時，讓靈犀也身子一僵。
而隨即，她心中崩裂的情緒再也壓制不住了，晉國皇室，她的父母兄妹，皇親貴胄七百二十餘人，宮女太監三千餘人，侍衛萬餘人，皆是拜他所賜死無葬身之地。
她面容悸動到抽搐的垂眉，整個身體顫抖到無法抑制。
楚絕塵不知道自己為何要拉住她，可是看著她如此單薄的背影，他也兀自心頭一疼。
他轉身過去望著她，看著她垂著眉眼下的晶瑩：「你哭了！」
靈犀死咬著唇角，本以為自己可以隱藏的更深的，沒想到卻在這個時候潰不成軍。
她趕緊擦淚的抬起頭來，從他手裡抽回手腕：「王爺，我身體不適，失態了。」
楚絕塵看著她還紅紅額眼眸，那張面紗下隱約的面容，他心中一動，恍然一道映像從腦中閃過，隨後他便搖頭，覺得自己又眼花了。
「司徒小姐身體不適，需不需要請太醫來看看。」
靈犀搖頭：「不必了，謝謝王爺。」
她趕緊起步離開這裡，有些像落荒而逃。
回到宴席上，她才略略平復，或許習慣了就好，就能面對了。
楚絕塵早已不是那個會為了搏她一笑親赴雪山不顧死活，只為摘下一刻雪蓮來送她的那個楚國九皇子。
他現在，是她的仇人。
而對面，隱於面具下的目光一直打量著她，見她似乎心情低落的回來，而此時眼前楚絕塵的身影同樣走過，原來，他也離開宴席了才回來。
此時，楚嶙峋身後悄悄過來的蘅落靠在他耳邊低聲說：「殿下，安慶王當真是跟著司徒靈犀出去的，兩人很是曖昧，不僅拉了手，司徒靈犀還哭了。」
蘅落這傢伙是從來都不嫌事大的，可是他家主子聽了后，那炙熱的眼神，足可以將對面的所有人都燒死。
回到位置上的司徒九雲挑了個果子遞給靈犀：「怎麼樣，出去走走是不是好多了。」
靈犀接過果子：「哥，小侯爺似乎還沒來。」
「這小子，也不知道在搞什麼鬼！」司徒九雲看了一眼四周，便差人去問。
再次轉過頭來，司徒九雲問：「聽說你也備了禮物送給皇上？是什麼！」
靈犀一笑：「哥哥等會便知道了。」
舞榭中央，跳舞的女人們紛紛散場，隨後妃嬪們紛紛來來，恭敬跪下：「臣妾恭祝皇上萬壽無疆。」
老皇帝喜的不能閉唇：「好，愛妃們起來吧！」
妃嬪們退下，左邊王孫皇子們皆是出場，同樣恭敬跪下，有呼父皇的，又喊皇爺爺或許皇兄的，皆是恭敬有禮。
靈犀獨看著楚嶙峋，他不卑不亢的跪下，再不緊不慢的起來，那種氣態，是其中獨一無二的。
王子皇上退下，這邊眾臣便攜子女站出，同樣是賀壽行禮。
老皇帝讓所有人都退下后，太監此時在上面宣布：「獻禮-------。」
隨後，先是有太監端上了太后的玉如意，那通體血紅的玉石，象徵著山河永存，吉祥如意。
緊跟著，楚絕塵帶著賀禮走出：「父皇大壽，兒臣特獻上一件至寶。」
老皇帝問：「皇兒，是何寶啊！」
楚絕塵讓太監將東西拿出，是一個用紅布蓋著的大木箱子，楚絕塵帶著笑意的走到箱子便，將紅布揭開，頓時，萬張光輝齊並而出，那時東海特有的夜明珠，號稱萬歲之珠。
主子被防止在箱子中，用珠玉水光墊底，整顆珠子足足有一碗大，號稱夜珠之王。
「父皇，這可夜明珠是兒臣費盡千心，用足足半年時間才讓人從東海打撈上來的，這顆珠子的壽命足足有千年時光，希望父皇如同這顆夜珠一般，千載安康。」
這樣的禮物，皇帝老二自然是很喜歡的，所以很是欣慰：「還是安慶王最得朕心啊！」
接下來，各種獻禮接踵而至，無非也就是什麼珠玉瑪瑙之內的稀奇古物。
楚嶙峋獻上的是西北蛇紋岫玉，雕刻成壽星公坐著麒麟的模樣，其色有兩種，白紅相間，這種玉有「古玉之光，萬年隗寶支稱。」
光是看著，靈犀便覺得這塊玉很是厚重，曾經在晉國，父皇也得了一塊小小玉佩，便已是如獲至寶。
而楚嶙峋獻上這麼大一塊的岫玉，想必也是用了心的。
可是此時的皇帝，卻連看也懶得看兩眼，直接命太監抬走了。
而楚嶙峋也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並沒有什麼不甘的退下坐著。
靈犀看著這一個個獻禮的上去，自家相府送上的是一堆金鑲玉的獅子，看上去威武雄偉。
在當所有的獻禮接近結束時，靈犀緩緩站起，恭敬的走至正中央，行禮：「小女參見皇上，皇上萬福。」
老皇帝記得她：「你是司徒相府的嫡長女，靈犀吧！」
她一笑抬頭：「虧得皇上還記得，正是臣女。」
老皇帝此時看著她這一身素然的打扮，今日看慣了各種花枝招展的，這樣素凈的女孩很是讓他滿意，而她此時的腰間，還帶著上次他賞給她的玲瓏玉佩：「靈犀很好，相爺有個好女兒啊！」
司徒朗此時笑的得意，而金牡丹卻惱怒：「人家送禮她上去湊什麼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