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七章:三霜祭天
懷香咬牙,埋著頭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花愔愔眼神越發冷了:「你沒有自知之明嗎?你這樣的身份,配喜歡他?」
懷香頓時抬頭,眼底露出一絲詫異:「你怎麼----」
「問我怎麼知道?」花愔愔伸手抬起她的下顎,指尖用力:「因為你看他的眼神,和曾經的我一模一樣。」
懷香下顎一痛,她立刻撇開頭:「我和你不一樣。」
「不一樣?」花愔愔嘲諷般的看著她:「你知不知道,我花愔愔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覬覦。」
懷香皺眉:「你是不是瘋了。」
「等會,我才讓你看看什麼才叫瘋。」花愔愔站起身來,打了個響指:「帶進來。」
鍾斷腸被綁著手臂,眼睛上蒙了一塊黑布,整張臉蒼白,連唇上也沒有幾分血色。
「鍾大哥!」懷香一驚,立刻想要站起,卻被花愔愔擋住:「急什麼?」
懷香有些慌張的問:「你到底要做什麼?我們公主呢?你把她又帶哪裡去了?」
花愔愔:「我怕你活不到再見她了。」
懷香巨震,隨即看向鍾斷腸,他被人壓制著,可是整個人的狀態很不對,似乎,對周圍環境說了什麼有什麼人一點反應都沒有。
懷香:「你對他做了什麼?」
「身為江湖第一神醫的弟子,我想知道,你了不了解什麼叫三霜祭天?」
懷香瞳孔瞬間放大,愣愣的往後退,跌坐在地上,幾乎是僵硬般的念出這四個字:「三霜祭天---------」
花愔愔唇角笑意:「是啊,三霜祭天,因為我們陛下,是絕不會允許這個世上還有流落在外的皇族子孫的。」
懷香不敢相信的看著她:「花愔愔,你明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這麼想他死嗎?」
花愔愔沒有說話,只是轉身走到鍾斷腸身邊,纖纖玉指緩緩撫摸上他蒼白的臉頰,語氣帶著溫柔:「當然是捨不得的。」
她說這話時的語氣和神色不假,可是鍾斷腸看不見也感覺不到。
三霜祭天,北凌寒冰至邪至陰之毒,中者第一日五識盡喪,所處世間黑白一片,第二日便會五臟六腑相繼炸裂出血氣懸一線,而第三日,便會渾身潰爛,轉而化為一攤血水,連根屍骨都不得留下。
懷香眼底的淚水不斷落下:「是你逼他用此毒的對不對!!!」
「可惜啊---身為皇子身不由己,做個江湖浪子又牽挂太多。」花愔愔譏諷的轉眉:「若不是因為你們,他會心甘情願的服用此毒嗎?」
懷香的心瞬間冷卻了大半,腦中混亂一片,可是有個念頭卻在心間縈繞起來,鍾斷腸不能死,絕對絕對不能!!!
花愔愔讓人將鍾斷腸放開,還除掉了他身上的繩索,可是對於一個五感皆失的人,此時此刻他聽不見看不見,甚至渾身上下連一點知覺都沒有。
「鍾大哥---」懷香站起身來想跑到他身邊,可瞬即脖子間就出現了一根銀絲,花愔愔拉著另一頭,笑說:「別動,你要是動一下,我不能保證你這顆頭還能不能在脖子上。」
懷香駐步,眼底全是淚:「你要殺我,那就殺好了。」
「殺你?」花愔愔挑眉:「我這個人不喜歡直接殺人,而是喜歡折磨人,將人折磨的越慘越好。」
「------」懷香閉眼,痛罵她這個瘋子。
花愔愔走到她身後,湊近她耳邊說:「你的師父就在你面前,今日還只是五感盡喪而已,明日,五臟俱裂后,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了。」
懷香懵然睜眼:「我可以救?」
「你在得知這種毒藥時,難道沒有過其它研究嗎?」花愔愔:「還是說,你根本不敢?」
懷香深吸了一口氣:「我怎麼不敢?」
花愔愔聽后,眼底笑笑的放開她:「那就好,請便吧!」
三霜祭天存於血脈,以血換血,換之人必死,可被換之人只需壽數減半,也算活。
花愔愔將懷香和鍾斷腸關在一間屋子裡,吩咐任何人不能去打擾后,便轉身離開。
走過大堂的暗影處,赤影突然出現:「你把鍾斷腸帶去哪裡了?」
花愔愔負手冷笑:「人都要死了,還不能讓人家師徒好好道個別?」
赤影:「你可別耍什麼花樣,陛下說了,鍾斷腸是必須要死的。」
「那可是三霜祭天,你不是親眼看著他吃下去的嗎?如果你這樣都還要擔心一番,不如直接動手抹脖子更好些。」
赤影:「陛下說了,不能見血,需得死的無影無蹤。」
花愔愔聳肩:「三日後就一攤血水,當然無影無蹤,與其擔心這個,不如擔心一下永安的那位前太子爺,聽聞,江湖門派也卷了進來要殺他可不容易?」
赤影:「這不需要你管,小公主的噬心蠱真的蘇醒了嗎?」
花愔愔笑笑:「我辦事雖不說天衣無縫,但也還算牢靠,你放心,陛下需要的那個無情無義的小公主,很快就會回到他身邊了。」
連日大雪紛飛,沈長風撐著傘走在街道上,四周打量著確定無人跟蹤后,便縱身一躍翻進了一院子。
落地后,他急忙走到一間屋子裡推門而入:「打聽到了,姬崇翎的行蹤成謎,而此地,確實有一個神途鬼門分舵。」
「又要闖分舵嗎?」蘅落抱著劍看著他家王爺。
楚嶙峋:「都闖過兩次了,多來一次也無妨。」」
蘅落立刻點頭:「那我儘快召集人手,確定神途鬼門位置后,挖地道。」
楚嶙峋:「去吧。」
蘅落走後,屋子裡就只剩青木一人,他抱劍坐在一旁,眼底全是沒有休息好的暗沉。
楚嶙峋:「青木,去睡一下。」
青木搖頭:「一想到姬崇翎的不擇手段,我心裡就沒底。」
楚嶙峋沉默了一下,眼底暗淡苦笑,他何嘗不擔心?只是如今最重要的是要先將人找到。
屋外,阮清煙吃著熱乎乎的饅頭,看著司徒九云:「你怎麼會和西北王來這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