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人歡喜一人憂

雖然今天不是自己的生日，但小花認為那玉鐲也是應該送給自己的禮物。

整整一個下午，小花臉上都沒有露出笑容，好不容易磨到天黑，吃過晚飯之後，小花就坐在一旁假裝打盹。

姐姐大花悄悄地遞了一張紙條給忠信，然後馬上激動地對小花說：「妹妹，我們睡覺去！」

小花跟著姐姐回到房中，倒頭就睡，不做任何搭理。

這時忠信也回到了房中，借著松糕火，迫不及待的打開大花給自己的紙條：「妹妹知道哥愛妹，妹妹心中美，哥哥一人睡，半夜妹作陪。」

忠信心潮澎湃，過了好一會兒，才將松糕火吹滅。

這邊大花見小花一直沒吱聲，以為小花睡著了，故意推了推小花，叫聲妹妹，見小花沒有反應，心中暗喜。

忠信睡在前間，中間只隔了一層木板，兩個房間之間有一條小門，只有裡面的人才能開門，若是裡面的人將門關住，那麼外面的人便進不去。

山裡的木房子的原始設計都是這樣的。

忠信輕咳了兩聲，大花便起身悄悄摸著小門，拉出門栓，輕開半邊，側身過去，然後慢慢的把門合攏。

不一會兒，那邊便傳來了忠信與大花的喘息聲，與床架的吱吱響聲，可以說是聲聲入耳。

小花並沒有睡著，她剛才只是假裝而已，此時聽到房間那邊的異響，不由得全身發熱，呼吸困難，口乾舌燥，且大腦一片空白。小花下意識告訴自己，千萬不能發出聲響，就裝作睡著了，不知不覺她就真的睡了。

小花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成了表哥忠信的新娘。

「妹妹，吃早飯了！」

大花把小花叫醒，小花見姐姐面露喜色滿臉紅光，不由得想到昨天晚上的異響，心中就有些不舒服，故意大聲道：「叫什麼叫啊，把我的美夢都驚醒了！」

「妹妹，你做了什麼美夢呀？」大花問道。

小花板著臉，說：「這是個秘密，我才不會告訴你呢！」

自從有了第一次，忠信與大花便更加情深義重，說話時眉來眼去，吃飯時緊貼坐著，為對方夾菜。

忠信母親李貴花看在眼裡喜在心裡，便主動提出讓忠信與大花成婚。

在那個年代沒有近親結婚不好這一說，相反，表兄妹結婚還是親上加親。至少在農村是這樣的。

不過，李貴花剛提出這個意見，就立即遭到了丈夫良冠的否決。

良冠讀過不少書，沒有那麼多的封建理念，雖不知道近親結婚的種種不好，但也覺得近親結婚不妥。

忠信與大花聽到良冠的反對，兩人不由得心一涼，倒是小花有些高興。

李貴花質問良冠為什麼不支持忠信與大花的婚姻，良冠便道：「血緣太近，生出來的孩子怕是日後得病幾率會大得多！」

「你從哪聽來這些歪門斜理？我家有不少表兄妹結婚的呢！」李貴花不服。

良冠知道自己妻子在氣頭上，所以不再多說，但他心裡堅信自己認定的東西是正確的。

「那要是我與李家沒血緣關係呢？」李貴花突然道。

良冠等人都是一驚。

原來李貴花是李家撿來的，與李家並無血緣關係，這事李貴花也是到出嫁的時候才知道。

李家平日里待李貴花如親骨肉般疼愛，因此李貴花儘管知道自己並非李家人，但也一直將李家當成自己娘家，也未曾對外人提起過自己的身份，就連在她的丈夫良冠面前都沒有提起過。

忠信與大花的婚事，良冠終於答應。

不久，良冠便和貴花向李家送交聘禮，李春雷夫婦欣然應允，

大山條件有限，雙方父母同意，男女同居便算是結婚了。

雙方父母約個日子，一同暢飲幾杯，便算喜事。

自從得到雙方父母的認可，忠信與大花便肆無忌憚的雙進雙出，打情罵俏，同床共枕。

這下就可苦了小花。

小花就睡在忠信與大花隔壁，自從忠信與大花成婚後，他們倆便住在一起，留下小花一人睡在一個房間。

每天晚上忠信與大花那邊都會發出聲響，吵得小花徹夜難眠，而到了白天小花又會見到忠信與大花情意綿綿，心裡倍感失落。

不能再在這待下去了，必須得想辦法離開！小花對自己說道。

李春雷來接小花了，原因是他的小兒子已經六歲，到了學習的年紀，將小花接回，可以教兒子寫字認文。

小花求之不得，立即答應李春雷回去。

小花回到自己家中，不僅教弟弟寫字學文，還為家裡分擔不少家務，讓李春雷夫婦倍感欣慰。

做事的時候，小花極為認真，但一到了空閑，小花就顯得心事重重。

其實也沒別的事，小花就是放心不下姐姐大花，還有那不知叫表哥還是姐夫的忠信。

在忠信家久了，小花倒有些不適應自家的生活。

為了教弟弟讀書寫字，小花只得定下心來。

她每天教弟弟寫一個字，把那個字變成兒歌讓弟弟反覆念叨，好讓弟弟一直記在心裡。

例如第一天教的「山」字，她就編成了：妹妹想姐姐隔座山，妹在這邊，姐在那邊，神仙來剷平，天天能相見！

雖然小花自己編的兒歌不是很押韻，但深得弟弟喜歡，只要是小花編的兒歌，弟弟都熟記於心。

小花也教弟弟二十四節氣歌，教了許許多多她會的東西。

有聰慧的姐姐教導，再加上自己樂於好學，小花弟弟進步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