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第九十九章
面對著武松的斷喝,王景略詫異地道:「二郎何出此言?我一見二郎,心中便是好生歡喜。寶劍送英雄,名馬贈壯士,那篇《九陽神功》雖然珍貴,但是只能說勉強配得上二郎這樣的英雄。還請二郎不要嫌棄,勉為其難的收下才是。」
武松一時間愣住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許笑一捻須微笑,見狀,將一本泛黃的冊子取出,珍而重之地道:「這便是大師兄贈與我的原本,今日便送給小兄弟了。」
「這就是《九陽神功》?」
「哪裡,這只是九陽神功的總綱。」許笑一呵呵笑著道:「真正的《九陽神功》浩瀚數萬字,哪裡是一本寫的下的。」
「........」
「師弟說的《將軍令》和《屏風四扇門》的弱點,前者我還知道一些,後者我就不太知道了。」許笑一繼續道:「《將軍令》這門武功江湖上修鍊的人很多,練成的也不少,要說弱點,也不是沒有,但都要武功比對方高一些,至少也要相若才能利用。」
「至於《屏風四扇門》,」許笑一的面色鄭重起來,「這門武功在江湖上絕少出現,上一個練成這門武功的,那都要追溯到一百多年前了。而且這門武功邪門無比,練習之後會神智失常性情大變,那位驚怖大將軍就是最好的例子。當然,這種邪道武功威力也是一等一的強,當真對上,一定要多加小心。」
唉,二師兄你這說了跟沒說一樣啊。王景略想了一會,道:「可有克制之法?」
「倒也是有的。」
「哦,」王景略眼前一亮,追問道:「要怎麼才能剋制屏風四扇門?」
許笑一緩緩地道:「破氣神功。」
破氣神功專破一切內功氣功,趁著驚怖大將軍凌落石不知道底細,上前去跟他對上幾掌,將他的內力消耗的七七八八,然後再一擁而上,管他什麼「將軍令」,管他什麼「屏風四扇門」,保准都會被亂刀砍成肉醬。
只是........
王景略遺憾地搖頭,道:「這個我卻是不能學。」
自在門門下高手如雲,隨便挑出一個來,放在江湖上都是響噹噹的高手。第二代的諸葛正我,元十三限等人就不用說了,第三代弟子裡面,四大名捕,六合青龍,沈虎禪,王小石,天下第七等人,哪個不是有著一身驚人的修為?
但是自在門的門下有個很奇怪的規矩,或者叫做詛咒的東西,那就是當師傅的一旦把一門武功教給徒弟之後,那他就再也不能使用這門武功,除非是他那個徒弟死掉了。不然的話,就會走火入魔,然後死的慘不可言。
如果他學了許笑一壓箱底的「破氣神功」,那麼許笑一就不能再使用這門武功了。而許笑一跟元十三限有仇,說不定兩人什麼時候就會來一場生死大戰。所以,他就不能學許笑一的任何武功。
同樣的,許笑一的另外一件壓箱底的本事——大曼陀羅法陣,他也不能學。
「那我就沒有什麼辦法了,除非你把《屏風四扇門》的秘籍拿到我面前來,那樣說不定還能找出一絲破綻。」
「也不盡然,」王景略笑了笑,道:「我雖然不能學二師兄的陣法武功,但是卻可以自行推演出一些能用的東西來,那樣就不算破了我們自在門的規矩。」
「你是說?」
「最近就要叨擾師兄一段時間了。」
「哪裡,哪裡。」
然後,王景略就和武松在白須園裡小住了一段時間。在武二努力地修鍊《九陽神功》的時候,王景略則是在翻看許笑一對陣法的總結以及各種感悟。
當今世上的高手不少,稱得上是大宗師的也有那麼幾位。自創「玄天烏金掌」的燕狂徒算的上是一位,自創了無數神功絕藝的韋青青青算得上是一位,當然,這兩位大神如今都神隱了。
除此之外,有武功強到絕頂的,比如蕭秋水。有自創武功很厲害的,比如雷損,葉雲滅等人。但要說對陣法研究的最多,研究的最深,就當屬自幼身體孱弱,不良於行的許笑一了。
哪怕是韋青青青學究天人,在法術這條路上,也不見得會比他的二徒弟更厲害。
王景略抱著許笑一的研究記錄和心得體會看了三天,明白了很多的東西,但是不明白的東西更多。本著不懂就問的精神,老王是在王小石愉快地玩耍的時候,拉著許笑一就是一通好問。
如果一直問為什麼,那到了最後就會變成哲學問題。饒是天衣居士許笑一在陣法一道上下了幾十年的苦功,也不免被問得張口結舌,茫然不知所措。
「本來就是這樣的,哪裡還有什麼為什麼?」
「這樣啊,」王景略點點頭,用碳條在本子上寫了下來,「那就差不多了。」
「恩,師弟,你看了這些天,可是有了什麼感悟?」
「感悟?沒有啊,不過是照葫蘆畫瓢而已。武功也好,陣法也罷,只要確定幾個基本原則,剩下的就是排列組合的問題了。」
許笑一笑了起來,道:「師弟天資過人,看來本門發揚光大是指日可待了。」
「別,咱們自在門已經夠大的了,再發揚光大,那怎麼照顧的過來?」王景略道:「這事完了以後,我也學師兄修一個園子,然後再也不出來了。」
「對了,」許笑一像是想起了什麼,拿出一本厚厚的冊子,道:「先前忘記了一些東西,剛想起來不就,就寫出來了,師弟你看看有沒有用得上的。」
冊子很新,老王甚至能聞到裡面的墨香。他將冊子接過來,翻開看了兩眼,眉頭就皺了起來。他抬頭看了看許笑一,後者花白的鬍子頭髮中滿是笑意。
老王閉上眼睛,想了一想,然後長嘆了一口氣,將冊子放在了桌子上。
許笑一一挑眉頭,道:「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倒是沒有,」王景略苦笑道:「二師兄,你這大曼陀羅法陣當真是精妙非凡,又怎麼會有什麼問題了?」
許笑一大笑,道:「你以為這便是我的大曼陀羅法陣?其實......」
王景略打斷了許笑一的話,誠懇地道:「二師兄,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我真的不能學。」
眼見得許笑一還要分辨,王景略只得道:「這些日子以來,師弟還是有所得的,不如就讓師兄來品鑒一下?」
說罷,他一揮手,幾面令旗脫手而出,插入屋外的泥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