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喝酒是第一課
庄俊生走進長白山包間,看見吳學軍和一位似曾相識的男人坐在餐桌旁。可是讓庄俊生大跌眼鏡的是,平時威嚴有加,正氣凜然的吳學軍書記,此時竟然左擁右抱,一邊一個弔帶大胸女孩兒!
旁邊那個男的腿上坐著一個姑娘,兩手正在亂摸著。庄俊生不知道該繼續走進去還是退出來,這可是自己平時跟他說話都很打怵的高高在上的領導啊,咋會這樣不顧形象?
「俊生來了是吧,姑娘們出去吧,上酒上菜!」吳學軍在一個小弔帶的小屁戶上使勁兒捏了一把,大大方方地說道。
幾個姑娘嬌笑著跑了出去,庄俊生臉上一會青一會赤的,很是尷尬,就好像是他做了壞事兒一樣。
「過來坐下,我給你介紹下,這位是縣委辦的錢主任,你們應該見過的!」吳學軍說道。
庄俊生走過來,在吳學軍的身旁有些拘謹地坐下,他對錢主任笑笑,他心裡撲騰撲騰亂跳,自己還從來沒有跟這麼大的官一起吃飯。
錢主任笑笑道:「昨天上午在縣委招待所的院子裡面,我見過你!」
庄俊生想起來了,昨天上午在縣委招待所院里,這人還給過自己一張名片,可惜,自己沒當回事兒,換衣服了,那張名片應該在宿舍裡面,原來這人居然是縣委辦主任,這可是縣委常委啊,老天,這世界怎麼了?
「嗯,我想起來了。」庄俊生現在還很不習慣這種聚會,或者說,他沒有任何跟當官的一起進餐的經歷。儘管這二位其實也只不過就是正科級和副處級,但是,在剛走出學校門一年多,還很是青澀的庄俊生的眼裡,他們已經是很大的官了。
一桌子山珍海味上來,酒是國酒茅台。吳學軍說:「來,小庄,也不知道你酒量如何,我們三個人喝兩瓶,怎麼樣?」
庄俊生笑著,不說話。錢召說:「年輕人酒量都沒問題,來我給小庄倒上!」
縣委常委給自己倒酒?庄俊生受寵若驚,雙手接過來一兩的大酒盅,手竟然有些顫抖。旁邊的吳學軍呵呵一笑道:「小庄啊,明天你就是綜合辦的副主任了,從現在起,你要學習喝酒。」
錢召說:「混官場,喝酒是第一課!我說個喝酒的段子,說的是幹部喝酒跟自己的前途的關係:能喝白酒喝紅酒,這樣的幹部要調走;能喝紅酒喝啤酒,這樣的幹部要交流;能喝啤酒喝飲料,這樣的幹部不能要;能喝飲料他不喝,這樣的幹部不可靠;能喝半斤喝三兩,陞官重用你別想,能喝一斤喝八兩,對不起人民對不起黨!」
「哈哈,錢主任,我這裡也有一個,你聽聽,」吳學軍拿過酒瓶給錢召倒上,「能喝啤酒喝飲料,這樣的幹部沒人要;能喝白酒喝啤酒,這樣的幹部要調走;能喝二兩喝五兩,這樣的幹部要培養;能喝半斤喝八兩,這樣的幹部受欣賞;能喝八兩喝一斤,黨和人民全放心;能喝一斤喝八兩,對不起人民對不起黨;能喝八兩喝半斤,這樣的同志要小心;能喝一斤喝一桶,回頭提拔當團總;能喝一桶的喝一缸,這樣的幹部……沒出生!」
「哈哈哈哈!你這個跟我那個有重複,總之,意思就是說,當幹部,喝酒是重點!我們的許多工作,其實都是在酒桌上完成的,小庄同志,這一點你要慢慢體會,來,祝賀小庄當上綜合辦副主任,乾杯!」錢召主動跟庄俊生碰杯。
庄俊生不知道在這樣的場合自己能說什麼,他努力在想,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好在庄俊生對喝酒並不打怵,從小就讓老爸訓練出來的超人酒量,沒想到在這個時候派上了用場。
三個人共同幹了一盅茅台,庄俊生想,人家兩位都是大官,自己應該表示。他站起來拿過酒瓶說:「今天有幸跟兩位領導共進晚餐,俊生敬錢主任和吳書記一杯!」
錢召笑笑說:「行,懂規矩!」
吳學軍擺擺手道:「依原縣的規矩是,敬酒的要連干三杯,以示誠意!」
吳學軍是想試試庄俊生的酒量,庄俊生想起來上社科課的老師在講台上說過的一句話,將來你們到了社會上就會知道,喝酒對於一個人的前途來講有多麼重要!當時沒感覺,同學們都認為,抽煙喝酒不是啥好嗜好。現在,他頓悟了,抽煙喝酒跟嗜好無關,姚主任常說的一句話是,研究研究就是煙酒煙酒。
現在,吳書記要他敬三杯,庄俊生毫無懼色,對旁邊站立的服務員說:「姐姐拿個三兩的大杯來!」
庄俊生將三小杯酒倒滿,再將三杯酒都倒入大杯,剛好一滿杯。「錢主任、吳書記,小庄年輕,參加工作時間短,還不懂酒桌上的規矩,今後還望兩位領導多多幫助,我先干為敬了!」說完,一仰脖,就將一大杯白酒灌了下去。
儘管庄俊生有些酒量,但是也要看環境和氣氛。現在庄俊生處在略顯緊張的狀態中,加上喝急酒,一口下去三兩,還是有些頂住了,酒氣上涌,他強咽了一口氣壓了下去,食管到胃裡這一條都火辣辣的。
「呵呵!俊生好酒量啊!來來,咱倆陪一杯!」錢召笑得很寬厚,跟吳學軍碰了下酒杯喝下了杯中酒。
吳學軍點頭道:「好樣的!來,吃口菜不算賴!」
接下來就輕鬆多了,吃吃喝喝三個人將兩瓶茅台報銷了,庄俊生也沒覺得很難受,只是覺得身上熱,有些躁動的感覺。
「接下來是傳統節目,上樓,按摩放鬆下!」吳學軍大手一揮,率先起身。
按摩?庄俊生心裡一動,酒色不分家,傳說中的酒後節目一條龍,都是從按摩開始的,難到今晚,兩位領導要拉自己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