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七夕詩會
青樓,並不是妓院,而妓院也不是青樓。
青樓,是集飲食、娛樂、男女交易為一體的一個存在,古代,有很多文人墨客,到青樓齊聚,寫詩賦詞、和青樓女子把酒風流,找靈感。也有些才子會來那裡專門看花魁,希望得到她的青睞,帶回佳人,是個高級會所。
是文人騷客最愛去的地方,和美人談論古今,吟詩作賦,怕是大多文人騷客都憧憬的事情。
而妓院,則是一個純粹的皮肉買賣之所,骯髒,齷齪,下流,讓人所不齒的地方。
白楚收回目光,望向第九盞花燈,看著上面的上聯。
「十年寒窗,九載熬油,八進科場,七品到手,六親不認,五官不正,四體不勤,三餐飽食,二話不說,一心撈錢。」
白楚有些竊喜,這種格式的對聯在後世都快爛大街了,下聯白楚信手沾來。
「一心為民,兩袖清風,三思而行,四方太平,五穀豐登,六欲有節,七情有度,八面堅固,九居賢德,十分廉明。」
上聯從十到一,十個數字依次構成的詞語組成,描寫的是一個貪官。
而白楚對出的下聯,從一到十,十個數字構成的詞語組成,描寫的是一個清官,無論是字句工整還是意境都無可挑剔。
康王聽到白楚對的這下聯,拍手叫好。
「此子大才,此子大才也。」
康王妃笑了笑:「對對子而已,大才還算不上吧。」
「不了這麼說,對對個作詩作詞一樣,是非常考驗一個人知識儲備的,若是沒有豐富的文化底蘊,是不能做到此子這般的。」
康王說吧,看過去,卻已經沒有了白楚的蹤影,不由的暗嘆一聲可惜。
「夫君,不知這花燈之上的上聯,對出了幾聯來。」康王妃突然掩嘴輕笑道。
趙默和康王妃對視一眼,壞笑著開口道:「父親飽讀詩書,滿腹經綸,這小小的對子怎麼能難得住父親,想必父親應該都對了出來。」
康王略顯尷尬的咳了咳,說道:「那七夕詩會應該快開始了吧,咱們快些去吧。」
說罷,康王自顧自的轉身離去,對對之事隻字不提。
憐兒看著消失在人群之中的君寶和白楚等人,微微的嘆了一口氣,看著懷中的兩盞花燈。
一盞是自己親手做的,一盞是猜燈謎得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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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老廟,月老樹前。
海林關中凡是有名一點的才子都在這裡,三三兩兩的圍聚在一起,談論著。
在月老樹的中間,一面薄紗支起,薄紗的另一面,圍聚著海林關的才女們。
和才子的三三兩兩的報團不同,才女們圍坐在一起,很和諧,交談融洽。
「憐兒姐姐來了。」
「憐兒姐姐好。」
「憐兒姐姐坐著里。」
憐兒提著兩盞花燈出現,才女們都紛紛讓出位置。
這裡的才女除了少數的大家閨秀,其他的基本上和憐兒一樣,都是青樓之中的女子,對憐兒的才氣是很佩服和欣賞的。
「萍兒妹妹,無雙姐姐,你們都在呀。」憐兒將花燈交給秀秀,坐在眾女之中,被眾女圍繞。
「憐兒姐姐來了,這女魁首的位置我們怕是無緣了。」被稱為萍兒的才女,雙手搭在憐兒的肩膀之上,恭維道。
無雙拉著憐兒的手,微笑著道:「是呀,憐兒妹妹可是春歸閣的魁首,海林關的第一才女,萍兒妹妹,咱們在憐兒妹妹的面前怕是只有當綠葉的份了。」
憐兒受寵若驚,連忙開口道:「無雙姐姐,萍兒妹妹言重了,憐兒只是有些小才罷了。」
薄紗的另一邊。
「沒想到許兄回到了海林關,我們怕是要無緣男魁首了。」一個手持摺扇,書生打扮的男子看著旁邊的一個墨袍少年,搖頭道。
墨袍少年面露傲氣,輕笑道:「徐兄言重了,許青只是有些薄才而已。」
徐兄徐海馬屁嫌疑十五的說道:「許兄過謙了,許兄去年拜得帝都大儒趙老先生為師,想必受益匪淺,拿著這小小的七夕詩會魁首還不易如反掌。」
談話之間,月老廟住持走出,手中提著幾幅畫卷。
「話不多說,七夕詩會開始。」住持話語簡短,聲音鏗鏘有力,身後,兩個小沙彌將支起一根竹竿,掛上了一副畫卷。
「以畫卷中的畫意為題,詩詞不限,時間一炷香。」
一眾才子看向那畫卷,畫卷之中,畫的是一副遠遠遙望的牛郎織女,只不過卻沒有鵲橋。
「今年的這題有這意思。」許青看著那畫卷之上遙遙相望的牛郎織女。
去年的七夕詩會的題目是月老樹,已經讓各大才子頭疼不已,今年的題目更刁鑽,沒有鵲橋的牛郎織女。
才女們這邊,也都很詫異今年的這題。
「這牛郎織女鵲橋相會還容易做詩詞出來,可這沒有鵲橋的牛郎織女,如何做詩詞呀。」雙雙托著香腮,頭疼不已。
萍兒揉著手中的手帕,輕輕的搖了搖頭:「我放棄了,乞巧節,沒有鵲橋的牛郎織女,我怕我做出悲傷的詩詞。」
憐兒也搖了搖頭,這是乞巧節,萬千男女求姻緣的日子,而這題意明明就是分離無法相聚之苦,如何做詩詞出來。
相比於女魁首的位置,憐兒更加的不想破壞乞巧節的氣氛。
「這題,誰敢做詩詞出來呀,這住持也真是的,出了這麼一個題出來。」
「是呀,這沒有鵲橋的牛郎織女,如何做詩詞怕都是錯的。」
「這住持,題出的太絕了。」
沒有鵲橋,便沒有牛郎織女的相會,如若沒有相見,便沒了執念,又何來思念,一切都成為了幻想,無論是訴訟思念,還是描寫愛情,怕都是不對的。
才子們大多都已經猜出來了這真正的題意,紛紛放棄,徑自離去。
唯有許青和徐海為首的幾位才子還在苦苦思索,想要找出一條可行的方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