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巴圖已經在準備了,等梵音回來,他們兩個在一起保險一點,」顧謹一邊脫著鎧甲一邊聽著虞希寧絮叨著。
「如此也好,等你的身體一好,其餘的都不是問題了。」虞希寧給顧謹整理著衣服,「對了,我那黑玉你叫人拿回來了嗎?」
「黑玉,」顧謹想了一下,走到一旁的多寶格,從一個巴掌大的盒子里拿出了那塊黑玉,「我叫人取回來了,你什麼時候用?」顧謹把那黑玉拿在手上,黑玉影射著日光,發出淡淡的光澤。
虞希寧看了良久,遂把那黑玉又放進了盒子里,「算了,回京再說吧,不急在這一時,」而且,她還沒想好,該怎麼勸說另一個虞希寧,畢竟,她來的目的可是,要帶著虞希寧回去,不過,眼下這個情況,怕是那邊的人要失望了。
「沒事,你別多想,一切隨緣就好了,等回京了,我再給你補一個封后大典。」顧謹把東西放下,撫摸著虞希寧的頭說道。
「顧謹,你,」虞希寧猶豫了一下,「你會害怕我嗎?」
「你瞎想什麼呢?」顧謹笑著溫柔地揉了一下虞希寧的頭髮,「你不是都和我說清楚了嘛,你只是生活的年代比我晚一點,可是,你我都是這九州上的人,何來畏懼一說呢?」
「那,你對我以前的事情也不好奇嗎?比如說,我會這種能給人開膛破肚的醫術,還會製造這種能把城池夷為平地的武器,」虞希寧內心惴惴不安,她生怕和顧謹的感情因為這些未可知的東西而產生齟齬。
「別胡思亂想了,你的醫術是用來救人的,你的武器是用來幫我的,我是鹽吃多了要懷疑你嗎?」顧謹耐心地開解起來虞希寧,他覺得,今天的虞希寧比以往要多愁善感了許多。
虞希寧緊緊地抱住顧謹,她從來沒有覺得,有一個人可以毫不猶豫地信任自己是這麼美好的一件事。
半個月之後,梵音從南疆王庭回來了,和她一起來的,還有南疆皇帝親筆寫的歸降奏表,南疆自願臣服東原,以後百世千君,皆為東原屬臣,南疆五州十二郡,十八座城池,皆歸入東原版圖。
「皇上,這是我父皇親筆寫的降表,他身體不太好,所以,我只能替他前來請降了。」梵音這次是以南疆公主的身份前來的,因此,跪在地上和顧謹說話。
「公主起來吧,南疆皇帝的心意朕收到了,既然南疆皇帝一片誠心,那朕也不好撫了他的心意,即日起,南疆畫地為郡,自郡公為首,向下劃分為郡守,縣尉,鄉長,里正四級,互相監督,力保無虞。」顧謹宣旨道,「南疆皇帝自今日起,特封為安逸侯,遷居定京,頤養天年。」
「謝主隆恩!」梵音深深地磕了一個頭。
「等班師回朝之後,朕對各位將軍各有封賞,此次戰役,梵音功不可沒,朕會另行賞賜。」顧謹給梵音吃了一個定心丸,她的力氣不是白出的。
「皇上聖明!」
收攏了南疆,北狄還有草原,東原的版圖擴大了一倍有餘,看著還在版圖以外的北疆和南詔,顧謹眉心有化不開的憂慮。
此次作戰,北疆在暗地裡出了不少力氣,顧謹沒有理由去佔領北疆,南詔也是,先不說顧誡謀反的時候,一月和錦清漪出了多大的力氣,就是南詔皇帝是顧謹的親娘舅這一點,在顧謹的有生之年,就不可能動南詔了。
顧謹思考了好久,罷了,先留下他們吧,以後給自己的兒子練練手也好,要不,只做一個守成之君有什麼意思。
「天黑了,別看了,當心傷眼睛,」虞希寧走了進來,給顧謹點上了蠟燭。
「嗯,不看了。」顧謹從善如流地收了手裡的東西,拿起虞希寧地給他的濕帕子擦了擦手,「晚上吃些什麼?」
「你怎麼還想著吃?」虞希寧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忘了,今天要給你解蠱的。」
「是啊,」顧謹後知後覺起來,好像三天前是這麼說的,「已經準備好了?」
「都等著你呢,這不,請我來請你了。」虞希寧無奈地說道,「這些地方已經到手了,什麼時候看不是看了。」
「嗯,走吧,」顧謹有些迫不及待起來。
這次解蠱的地方就選在了梵音之前住過的屋子裡面,陰暗,利於蠱蟲生存。
「皇上來了。」梵音和巴圖起身給顧謹行禮。
「不用多禮。」顧謹擺擺手,讓他們起來了。
「東西都準備好了嗎?」虞希寧問道。
「四味藥材缺了一味,不過,葛木參本來就是續命的,缺了也就缺了,只要皇上的意志堅定一點,普通的百年老參也是可以的,不過,就是會痛苦點。」巴圖說道。
「沒事,朕忍了這麼多年了,這點耐力還是有的,」顧謹點點頭,沒想到,這三味藥材最終還是用上了。
「皇後娘娘,借您的手,給皇上身上的大穴都封了,防止一會兒那蠱蟲亂串,再傷及了別的地方。」巴圖和虞希寧客氣地說道。
「沒問題,我這就開始。」虞希寧點點頭,幸虧她帶了醫藥箱。
「嗯,葯已經在熬煮了,等下,皇上喝了之後,會先平靜一刻鐘,不過,一刻鐘之後,那蠱蟲便會在體內翻騰,到時候,我會給皇上的手臂化開,用血引輔助羌聲把蠱蟲引出來,梵音姑娘就拿著那金盒子,把蠱蟲給抓起來。」巴圖把一會兒的流程說了一遍。
「嗯,朕知道了。」顧謹點點頭,內心有隱隱的興奮,馬上,他就能擺脫這困害了自己二十年的蠱毒了。
「葯好了,皇后先施針吧。」巴圖從一旁的小灶上面,倒出來一碗翻著玫紅色的葯湯,隱約地,虞希寧問道了一股臭味,沒錯,就是臭味,顧謹看了一眼那不明液體,「都喝了?」
「恩,這裡面都是葯的精華,也是解蠱關鍵,皇上切記要一滴不剩。」巴圖嚴肅地點點頭。
「這顏色……」顧謹猶豫到。
「是胭脂雪的顏色,這些葯都是有各自的療效了,擱在一起就產生了別的氣味。」巴圖慘白地解釋了一番,然而,並沒有激起顧謹伸手接過這個碗的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