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她這是來示威么?
牆上那個布谷鳥式的掛鐘指向十點時,敲門聲恰好響起。
黎昔邊打遊戲邊吐槽道,「是王者了不起啊!」
嘴上雖如此講,其實心內對陸廷錚發來的那張打臉截圖耿耿於懷,更為介意的是,一個女生邀請男生打遊戲,何況還是一個顏值爆棚的女生,是直到怎樣的男生才會拒絕啊啊啊!!!
「簡直注孤生!活該沒有女朋友!」
「小昔,門好像響了,你去開一下。」陳東在廚房裡喊了一聲,伴著炒菜的「嗞啦」聲響。
黎昔「哦」了聲起身就朝玄關處走去,實則眼睛仍緊盯著手中遊戲界面,她今天已經連輸九把了,這一把必須贏!
只聽「咔嚓」一聲響,門開了。
她頭也沒抬的跟門外人打招呼道,「來啦。」
此刻,門外站的並非一個人而是兩個人。
「黎姐。」
朱莉本來都想好了見到黎昔該如何跟她打招呼,面上也含著清甜的微笑,但沒想到黎昔壓根就沒看她,因而想說的話一時哽在喉嚨反倒不知該怎麼說了。
「黎昔,這誰啊?」米雅明知故問道,她剛在進電梯的時候碰見了朱莉,朱莉自然是不認識她的,但她早就看過了朱莉跟陳東的艷照,就算不見人隔老遠聞著氣味也能知道是她。
騷唄。
黎昔現在也無心打遊戲了,剛被隊員罵辣雞,呵呵噠,行,任他們罵,她直接挂號輸死他們!
將手機發泄般扔到鞋柜上后抬起頭來,目光無意從米雅身上掃到站在她身側小心又不失尷尬的朱莉,琉璃般的明眸瞬間閃出笑意來,「呀,小朱,你來啦。」
小豬……
朱莉聽見她對自己的稱呼臉上的笑尬了,她輕抿著唇,輕聲柔氣道,「黎姐,你跟東哥一樣喊我莉莉就行了。」
喲喲喲喲喲!聽這婊氣十足的話!還莉莉?!
米雅本來都走進來準備換鞋了,聽了她的話,眉梢驀然一抬便朝黎昔看去。
黎昔笑著接招,禮尚往來,「恩,他平時跟我提到你也是這樣喊你莉莉……朱的。」
莉莉朱……
朱莉臉上的笑有些維持不住了般牽強,但還是抿著唇隱忍不發,眼睛卻已經忍不住朝屋內探視去。
黎昔藉此打量了下她。
她披著烏黑柔順的齊肩短髮,笑起來臉頰上還有小米渦兒,眼睛亮晶晶的,穿著淡粉色的羊絨大衣,更顯得如元氣少女般淑麗。
淡粉色……
她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那件淡粉色的居家服,這賤婢是從陳東那兒聽來自己偏愛淡粉色的衣服所以穿來示威的么?
黎昔並未在這個問題上多想,她很有禮貌的將朱莉請進來並好心告訴她,陳東在廚房做飯。
「那,我進去打個下手吧。」朱莉說著就將淡粉色的羊駝大衣脫掉,這一脫,纖曼的身材一覽無餘。
她穿了件淡粉色的毛衣,毛衣胸口處有一個鏤空的桃心,通過桃心能窺見她細白瑩嫩的皮膚和嬌軟的溝。
「嘖嘖,這是攜帶「兇器」圖謀不軌啊。」米雅望著朱莉輕擺細腰走進廚房的背影后,環肩向黎昔挑了挑眼,示意她小心。
黎昔舒服的靠在柔軟的沙發上,一雙大長腿隨意的擱在茶几上,手拿遙控器調加大音量以此掩去她跟米雅聊天的聲音。
「你猜她今天敢不敢攤牌。」黎昔一副萬事皆在她掌控般的問道,微側的容顏,肌膚像瓷器般的玉白瑩滑,絲毫不輸於朱莉那個賤婢。
要知道,朱莉是帶妝的,而她是純素顏。
這一比,只要沒瞎沒得青光眼白內障就知道誰更美。
「都巴巴的來了,還穿得婊氣衝天,十有八九是要攤了。」米雅說完有些怒其不爭的用肩膀撞了撞她,「你也是的,怎麼不化個妝打扮打扮將她全面碾壓。」
黎昔像是聽見了笑話一樣,極為不屑的朝她飛了個白眼,「要我跟一個賤婢爭寵鬥豔,你是智障嗎?」
「……」
米雅無話可說,因為黎昔說的很有道理,完全沒必要嘛。
「她今天絕對不敢攤牌,不信你等會兒看。」黎昔邊說邊朝廚房處瞟了一眼,正看見朱莉屁精一樣粘在陳東左右,陳東對她表現的很冷淡,而她嘴裡急於解釋著什麼不時朝她們方向偷瞄幾眼又比劃著什麼。
米雅也看見了,她有些摸不大透的托著下巴,「這可真說不準。」
黎昔成竹在胸的笑了聲,擺出女王般的傲嬌姿態霸氣宣佈道,「本宮一日不死,爾等終究是妃。」
「……服!」
陳正跟朱莉也不知在廚房裡磨蹭什麼,過了好一會兒才出來的,只是,陳東是率先出來的那個而朱莉則過了一會兒才出來的。
看狀態,似乎和剛來的時候差不多,但眼眶明顯有點紅了。
黎昔見狀故作讚歎道,「小朱,你今天這妝化的真漂亮,尤其是這桃色的眼影就跟哭過了一樣,我見猶憐。」
「可不是嗎。」米雅附聲道,手接過陳東端來的菜放在桌上擺好沒心沒肺道,「你該不會是剛奔完喪在來這兒的吧?」
「……」
剎時,廳內一陣沉默。
最後還是黎昔「噗」的一聲笑出來,烏黑的眼睛里像撒滿了星星般,隨著笑意閃閃奪目。一口潔白的貝齒映襯紅唇,比花還嬌。
最美的是她的姿態。
單手托腮,鬆散的黑髮垂落幾縷,膚色白如荔肉,眉目秀致,一雙微長卷翹的睫毛隨著笑意輕輕抖動,跟小蒲扇似的扇動人心。
那身淡粉色的居家服,穿在身上,不遜於任何華麗衣飾,令人很輕易便聯想到那句:
花到淡極始更艷。
「騷瑞哦,米雅只是在跟你開玩笑而已。」黎昔手捧著鵝蛋般姣小的臉對坐在她身側面色看不出是好是壞的朱莉道,她笑的這般真誠又友好,令人根本生不出怒意來。
朱莉憑著女人的直覺已經感受到鴻門宴的危機了,但陳東從她來到現在一句話也不曾跟她講過,就好像今天是她死乞白賴著非要過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