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 說什麼
她也不會溜冰,關於運動上的事她會的大概也只有羽毛球這一種了。
正想著一個流暢矯健的人影滑行至她身旁,正是陸廷錚,他已經滑了一大早,臉頰上微有汗意,尤其是一雙明亮的眼睛更是精神奕奕,烏黑透亮的看著她。
「真的不滑一下試試?」
黎昔有些怯怯,「我不會……」
「我教你。」
說完陸廷錚便一步一步的教她如何踩穩雪板,握緊雪仗,然後他在邊上道,「你慢慢向前,我就在後面看著你。」
黎昔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那天跌倒在翠湖山莊的驚恐回憶里,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腳底打滑摔個難堪。
「你看,那個小孩才三歲都敢滑了。」陸廷錚也不知是笑她還是鼓勵她,指著不遠處一個滑動的小不點道。
那的確是個小孩子,粉撲撲的小女孩兒,有一頭金色漂亮的小捲髮,她媽咪一直跟隨在她身後做她的守護神,不過小女孩自己也不怕,就這麼大喇喇的滑過她身前。
黎昔彷彿受了刺激又像是被鼓勵了,「好……我滑……不過……」
她話還沒講完就感覺他在她後背上輕輕推了一下,緊接著驚叫聲都來不及發出整個人便向前滑去,那種感覺,怎麼形容呢……就跟踩上風火輪一樣,完全失控了!
黎昔嚇的臉都失了顏色,一路緊張的握緊雪仗,滑出好遠的距離外之後才發現自己居然太緊張將雪仗懸空握著了,這可怎麼辦?
只聽一個聲音不遠不近的在身後追隨著,「放鬆點,保持平衡。」
「我……」她臉都漲紅了,全是被最緊張出來的。
「嘗試著讓自己轉移方向、掌控力道。」他說話間伸手輕扶了一下她差點半傾斜的腰身,肋她保持直行。
黎昔全身緊繃的借肋雪道的滑根本不需要費什麼力氣便向前直行滑去,滑了好一會兒她也漸漸適應了這個速度,好歹放鬆了些。
可就在這時身後傳來陸廷錚的呼喊,「向左邊移一點!」
她「啊」了聲習慣性朝後望去結果肩膀結結實實的被人給撞了,撞的眼冒金星頭暈腦脹然後整個人失衡的滑出好遠然後栽倒在地。
整個人迎面栽倒在雪地上的感覺真的好糟糕,臉都僵了,要知道這雪面來來回回不知被滑了多少次,早就變得平滑堅硬,生撞上去不但寒氣凍人還硬邦邦的跟被拍了塊磚頭一樣難受。
黎昔才揚起臉還不待講話就覺得鼻子一熱,有熱乎乎的液體流了出來。
「別仰頭。」陸廷錚早就拋下手中雪仗,疾滑而來蹲在地上便將她扶了起來隨後制止了她要仰首的動作,「這樣容易嗆血。」
流鼻血的時候是不能仰首的。
她也是沒想到自己居然就流了鼻血,待低頭一看,雪面上全是殷紅的血險些讓她暈血的壞毛病又犯了。
陸廷錚一面幫她止血一面將她扶起來,「還有哪裡被撞到了?疼不疼?」
她算是徹底老實了,大約也是覺得自己真不適合這項運動,「我還是回去吧……」
說完捂住總算被止住鼻血的鼻子。
她現在的樣子肯定很醜,她也不想腫著鼻子在這兒影響本來美妙的風景。
陸廷錚卻是彎身撿起倆人的雪仗,「那就走吧。」
「你……」黎昔有些驚怔,「你不滑了嗎?」
他眼中沒多少想要滑雪的興緻,倒是舉起一邊胳膊自己湊上去聞了聞,「都是汗我也要回去洗個澡了。」
見他時持要跟她一塊兒回去,她也沒說什麼,一路默默跟在他身後。
來翠湖山莊已經有兩三天了周圍玩的地方差不多也逛了一遍,離回去也只有今天一天的時間,明天就要返回市內坐飛機了。
黎昔形容不清自己的心情,她到現在還沒能見到陳珂一面,說不遺憾是假,而且Joey也是奇怪,生日哪有一再推遲的?
從她來加拿大到現在都快一周了都不見他的人影。
這便是他身為東道主的禮儀嗎?
說不生氣是假的。
因為她隱約猜測到這背後的用意了,想到這兒,她捂在鼻上手漸漸垂下來茫茫然看了眼擺在門口邊的小沙發。
從住進來到今天他一直是住在那兒的。
哪怕那天她情難自禁的吻了他,事後,他又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
這樣的他,真的令她很有挫敗感。
「Joey剛跟我打電話了說晚上補辦生日宴會問你去不去。」陸廷錚打開房門邊走進來邊道,他一手提著餐盒,一手提了個袋子也不知裡面裝的是什麼。
「你先坐著,等我給你上完葯后再吃午餐。」
他不等她有所反應便摁在她肩膀上,透過他莊嚴的動作她看見被陽光覆蓋的他的眉,他的眼,都有一種動人的專註。
等他上完葯后,她心中那種悵然若失感更深。
與他相對無言的捧著餐盒吃著午餐。
「生日宴會大概晚上七八點左右開始,下午還有一下午的時間,你想做什麼?去逛逛還是?」說到這兒他指了指床,「休息休息?」
她想都不想便點頭,「我想休息休息。」
「那好。」他最先吃完卻開始替她收拾餐盒,一面收拾一面道,「那下午我就一個人出去逛逛了。」
「你……」
她微微咬唇,倒是沒想到他還有心情一個人出去逛。
陸廷錚像是沒察覺到她臉上難言的表情一般,收拾好餐盒便背上背包,「那我先出去了,晚上再見。」
說完關上門便走了。
黎昔望著緊閉的門有一瞬間有怔忡。
這,就走了?
*
那種難受的心情一直縈繞在心間,像螞蟻般啃噬她的心,她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覺,那種煩躁感騷擾著她,讓她幾欲瘋掉。
隨後一個打挺從床上坐起來拿起手機便撥通一個號碼,氣息微亂。
電話通了,是他,「怎麼了。」
「你去哪兒了。」
「有事么。」
他那淡若無事的態度很惹惱她,她不得不顧女人的那點薄面提醒他,「對那天的事難道你一點話也不想說。」
「你想我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