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遂不及防的求婚

一個星期後。

李鋒從醫院出來，確定那個被自己打傷的人已經無大礙后，坐上了離開M市的飛機。

霍向寒站在窗口，他沒有說一句送別的話，更甚至是連再見都沒有說。

李鋒說想離開這裡一段時間，若是他想通了會回來。

他沒有說自己想不通怎麼辦，也沒有說去追江黎，對於他的離開，霍向寒是明白的。

他發現自己愛上了江黎，這個可怕的事實像惡魔一樣的纏繞著他的心，他甚至於連呼吸的力氣都沒有來。

李鋒愛上了江黎，但是又過不了自己父母那一關，他無法在仇恨和愛情中做選擇，所以他離開了。

他知道這一天早晚會到來，可沒想到會是這麼快。

走了也好，他從十歲被爺爺撿來就一直生活在青木幫里，他甚至於沒有離開這裡，他呼吸的空氣，他想要的美好，都在這裡。

他或許需要一個不一樣的空間和時間，這樣他也許會明白一些事情。

人總是要對生活妥協，即便取捨是那麼的難。

李鋒的離開，青木幫開始也有人說些閑言閑語，總覺得他是去逃避了，可這又有什麼要緊的，對於他來說，過好自己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只是，霍向寒想李鋒這輩子和江黎是不可能在一起了。

江黎在試著開始接受別人，而李鋒的心結一時半會的打不開，所以一對有情人將要面臨著分開的結果。

他是江黎的哥哥，也是李鋒最好的朋友，所以他多麼想他們可以在一起。

可是愛情又不是他想怎麼樣就怎樣的。

罷了，罷了。

霍向寒搖頭，將他們的事情拋之腦後，看著面前的電腦屏幕。

——

沈啟文有晨跑的習慣，幾乎每天早上都沒有落過。

陽光燦爛的一天，沈啟文穿著白色的運動衣穿梭在林蔭小道上。

早起的空氣格外好，河對岸有家喜事在辦，喇叭聲不斷的透過面前的小河傳過來。

迎面而來的人讓他的腳步緩慢下來，繼而便是停下。

「姑父！」

他朝著來人，喚了一聲。

「嗯。」

段仕琛點頭，看著面前一臉精氣的沈啟文，這算是他回來之後，段仕琛極少的仔細打量他。

沈啟文已經不是小時候的樣子來，他這樣肆無忌憚的盯著看，總是讓他有些變扭。

「跑兩圈？」

段仕琛眉頭挑起，看著他。

「好！」

沈啟文點頭，知道這並不是一場簡單的跑步，這是岳父與女婿間的溝通，或者也可以說是較量。

每個父親在把女兒交出去的時候總是害怕的，他們不知道那個男人是什麼樣的，對自己寶貝女兒會不會好，所以考驗總是在所難免的。

長長的兩圈，繞著面前的小河而來，從這岸到對岸，又從對岸回來，他們卻是沒有說一句話，這倒是讓沈啟文詫異的很。

按道理說，他來找自己應該有話要說的，跑步都來了兩圈，卻是沒有隻言片語，說來也是夠奇怪的。

只是在漫長的兩圈中，沈啟文雙腳邁出的頻率卻是一直比他慢半拍來。

他總覺得自己作為晚輩，理應比他慢一些，再者說面前的人不只是姑父那麼簡單來。

他是瀅心的爸爸，是自己的岳父。

是將來自己要和瀅心牽著手回去看望的親人。

所以,這一刻,再面對著段仕琛,沈啟文忽然有了很多不同的心境。

他看著他,禮貌而謙遜,雙眸里更甚都是滿目的友善。

最後,若不是段仕琛停下了腳步,這場岳父和女婿之間的長跑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會結束來。

定格在當下,看著他。

「啟文！」

知道他是有話要說的，卻是沒想到竟然是在跑了兩圈之後才開始說，沈啟文回望著他，輕輕地點頭。

「瀅心跟著你，我是放心的！」

最後，千言萬語都成為了這一句話。

確實是放心的，沈啟文絕對是個好男人，他對瀅心是真心的，把瀅心交給他，格外的放心。

沈啟文點頭，他知道對於段仕琛來說，這是多麼困難的決定，瀅心在他的心中多麼重要，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放心吧，姑父，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

之後，段仕琛奇怪地點頭答應他們的事情來，倒是讓沈白露有些吃驚，畢竟之前他可是千般反對，萬般阻止的，這一下子成了推波助瀾的有力幫手，怎麼能夠轉換這麼快呢？

這天，趁著沈啟文和段瀅心出去玩了，沈白露從樓上下來，一屁股坐在了段仕琛的身邊，撲閃著兩隻碩大的眼睛看著他。

沈白露雖然已經到了五十多，可她那一張小巧玲瓏，保養得體的臉卻一點都看不出來歲月的痕迹。

這樣的動作，依然讓段仕琛覺得是少女一般的青澀。

他看著她如水的雙眸，放下手裡的雜誌，視線也跟著落下。

「我臉上有東西？」

五十歲還能夠被如此深情的盯著，只有一種原因，那便是自己臉上有東西來。

沈白露搖頭，「沒有。」

「沒有你幹嘛盯我這麼緊？」

緊，莫名讓沈白露臉紅來。

段仕琛卻不以為意的長臂一伸，把她給摟在了懷裡。

「我只是好奇，你怎麼突然就同意啟文和瀅心在一起了？」

這個問題困擾她幾天了，怎麼就突然同意的呢？

「瀅心長大了，到了該談男朋友的年紀，啟文是個很好的青年，他們在一起很合適！」

沈白露一張嘴張得賊大，不可置信這是段仕琛說出的話來。

他怎麼會開竅的這麼快？

「你，不是，不同意的嗎？」

「不同意又怎樣，你沒看見瀅心多喜歡沈啟文，她勢必要和他在一起，作為父母我們怎麼能夠去阻止？」

沈白露還在想如此深明大義的他該怎麼獎勵的時候，他落在自己身上的大手已經開始亂動來。

順著她的尖領毛衣下滑，熟門熟路的落在她的胸口，抓住她一側的綿軟。

「你，幹什麼？」

「想你了。」

他壓在她的身上，薄唇傾吐出淡淡的氣息，繚繞著她整個神經。

「我就在這裡，你想什麼？」

沈白露眼睛在四周掃了下，生怕有人進來。

「管家放假了，瀅心和啟文出去玩了，家裡只有我們倆？」

他的聲音格外的沙啞，並帶著要把沈白露拆骨入腹的狠厲。

「這，不行，一把年紀的，不能在客廳，我，你，不行啦......」

沈白露推推搡搡的阻止，在段仕琛眼裡格外的不順眼，單手扣住她的雙手，反壓在頭上，身子下移，將她壓個嚴實。

要說的話，反抗的話，全部被堵住。

結結實實的堵住。

沈白露仰天長嘆，卻還是沒轍。

男女力量的懸殊在這方面是最好的體現。

——

段瀅心被沈啟文帶去了一個教堂，下車就看見鬱鬱蔥蔥的樹木包裹著一排磚紅色的建築，直到看到了醒目的白色十字架，他們停下腳步來。

「怎麼來這裡了？」

段瀅心看了眼，轉身問道。

「這裡對我來說是很特殊的地方？」

沈啟文雖然在刻意掩飾自己的情緒，但心裡還是不可避免的劃過一道傷。

那是曾經年少時候就落下來的，一直到現在，在他的心裡就快要發芽了。

像是毒瘤種在了他的身體里，今天他要把它徹底拔出來。

「怎麼特殊？」

段瀅心從小和沈啟文一起長大，卻沒有聽說過他在教堂里發生的事情。

那有些淡淡憂傷的嗓音響起，將那些年少的故事全部傾訴而來。

段瀅心呆住了來，並沒有想到在沈啟文的世界里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她以為他的身世是媽媽告訴他的，卻沒想到竟然還有很多她不曾想過的可怕事情。

他的爸爸為了仇恨，報復著沈家。

「其實我不應該姓沈，更不應該生活在沈家。」

他哀嘆，對於自己的姓氏。

「對我來說，你姓什麼都無所謂！」

面對如此悲傷的環境，段瀅心溫柔地安慰他來，讓他不要想多，放開心。

「所以，瀅心，我的一切你都能接受嗎？」

他忽然頓了下，很是認真地看著段瀅心。

「嗯！」

點頭，無比堅定。

決定和他在一起的那一天就告訴自己，他們不離不棄。

「那，瀅心，你願意嫁給我嗎？」

忽然面前的人矮了一截，雙膝著地，跪在了她的面前來。

倒是讓段瀅心一下子不知所措來，眼神慌亂而起。

「我......」

「嫁給我，願意嗎？」

他的手緩緩伸來，段瀅心才發現他的手裡忽然多了一個紅色的絨盒。

「瀅心，這裡曾經是我的夢魘，但是現在我想變成我們的甜蜜，讓我每次想到這裡，都會情不自禁的微笑，然後緊緊地握住你的手。」

他無比真誠，雙眸盯著她的臉。

段瀅心乾咳了一聲后，慢慢地開口來。

「我願意。」

那是她嫩白的手指落在空中，朝著他。

「瀅心！」

沈啟文激動而起，身子跟著雀躍起來，一把將她攬在懷裡，薄唇落在了她的嘴上。

「沈啟文，你，你......」

段瀅心氣得鼻子都冒煙了，雙手用力推開他。

「怎...怎麼了？」

沈啟文一臉懵，之前親她，沒有得到過這麼強烈的反應啊。

「你，你先帶戒指啊！」

一隻手捂住臉，兩隻小腳交替的跺起來。

「啊，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