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詭異跳樓
第一章詭異跳樓
雨,淅淅瀝瀝。
透明的窗戶,留下一條條水漬。透過水珠,整個世界都是扭曲的。外面草地發出輕微抖動的聲音,由遠及近,就像是有人在耳邊低語。
耳根發燙。
「宋綿綿你要在床上羽化成仙了嗎?」爺爺粗暴又不耐煩的聲音傳過來,緊接著就是上樓的腳步聲。
「噔噔噔……」厚厚的鞋底踩的地板咯吱咯吱作響,「今天是你開學的第一天,你打算賴床到什麼時候?」
門被粗暴的推開,重重的砸在牆上,很快又反彈回爺爺的手邊。
爺爺吹鬍子瞪眼的看著依舊躺在床上並且絲毫沒有起來意思的我,「我給你五分鐘的時間!快點!」
無奈的翻了個身,我開始起床換衣服。
我爺爺是我們村子里出了名的急脾氣,大家都叫他「老急」。爺爺也是我們村子里唯一的風水師,每天的工作就是穿著黑色的大褂,拿著斑駁的羅盤,幫別人看風水,口裡還念念有詞。
我曾經無數次的嘲笑他,「您老怎麼不幫自己算算風水?」
每次這個時候爺爺的臉色就會異常的難看。抿嘴,用一種我看不懂的眼神看著我。不知道是我說錯話了還是沒有。
久而久之,我也就不開爺爺的玩笑。
風水師這個職業說的好聽一點是幫別人勘測命運,難聽點就是胡說八道。什麼看破天機,嘴裡沒有一句是真的。
我拉著行李箱準備出門。
「等等。」爺爺叫住我,灰色的瞳仁閃爍。半響,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一條項鏈遞給我,「拿著。」
我看著這條項鏈。
額……勉強叫項鏈吧。其實就是一條破舊的鏈子加上一個生了銹的珠子。
「這是……開學禮物?」我發問,很快就給爺爺賞了一個爆栗子。老人家吹鬍子瞪眼睛的看著我,「沒出息,這是護身符!」
我哭笑不得,掂了掂手裡的項鏈,抬頭,「爺爺,你這護身符是不是太先進了,人家一般不都是一個小黃紙包嗎?」
爺爺眼神複雜,張了張嘴巴什麼都沒有說。最後揮了揮手,不耐煩的扭頭,「滾吧,滾吧!」
我仔細的看著手裡的護身符,再看著爺爺有點顫顫巍巍的背影。還是掛在脖子上。丑是丑了點,但是畢竟是心意。
今天是我大學開學的第一天,按理我爺爺,作為我唯一的家長應該和我一起,但是他比我還忙,等一下就要去村口給人家看風水。
所以,我只能一個人去上學。
從小到大,我都是一個人開學,上學,放學。家裡只有我和爺爺,小時候有些人也會嘲笑我是一個沒有爸媽的孩子。
我也會哭著去問我爺爺為什麼我沒有爸媽。
有一會兒,村口的小胖兒和狗崽子又嘲笑我。爺爺就像是一隻雄獅,喘著粗氣衝出去,「嗖」的一聲衝出來,將我護在身後,粗糙的大手緊緊地拽著我的肩膀。聲音低沉,中氣十足,「你們都給我滾!」
手裡的黃符呼啦啦的散開,就像是天女散花,天空,地上,身上全都是。
小胖兒和狗崽子嚇壞了,飛快的跑開。但是晚上的時候他們的爸媽就找上門來。原來他們回去之後就高燒不斷,還不斷地說胡話。
爺爺一改往日的熱情,冷冷的坐在椅子上,自顧自的喝茶。
兩家的大人就站在一邊賠笑,一口一個「大師傅」。
從那之後,再也沒有人嘲笑我。我心裡也明白,這件事不光是我的傷口,也是爺爺的傷口。不然,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也不會隻字不提我的父母。
深吸一口氣,我站在大學的門口,這就是我要生活四年的地方。門口全都是來來往往的轎車,還有接送孩子的父母。他們一臉的擔心,生怕自己的孩子在學校裡面受了委屈。
避開這些人,我自顧自的往裡面走。
因為大家還在外面買東西,所以通往寢室的路就變得格外的冷清。兩邊都是高高的樹林,陽光下,一路的斑駁。
搖搖晃晃,發出「沙沙沙」的聲音。宛若戀人低語,呢喃。
「四號樓,525……」我拿著手裡的卡片,看著眼前的這棟樓房。
周圍都是樹木,陽光照射不進來。陰影籠罩,整個建築都是隱隱綽綽的。牆體都已經剝落,有一些早就被綠色的爬山虎霸佔了窗戶。
遠遠地看過去,根本不是寢室樓,應該是鬼屋。
我回頭,這是一條筆直袖長的林蔭大道,沒有一個人。風呼呼的吹著,后脊梁骨一涼。
拉著行李箱,我準備上去問問宿舍阿姨。
「咕嚕咕嚕……」行李箱在路上發出聲音。
「呵呵呵……」
我猛地停下腳步,有人在笑?可是停下的時候什麼聲音都沒有。應該是我的錯覺。但是我的手下意識的捏住了脖子上的護身符。
苦笑,大白天不會這麼倒霉吧?
忘了說,我這個人有些體質驚奇,時不時能遇到一些邪門的東西。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小時候我常常被嚇哭,可是長大了也就明白,這就是別人口中的「陰陽眼」。能夠看到也沒什麼。
看吧,我天賦異稟。
「呵呵呵……」
笑聲又傳來,這一次我清晰的聽到。是從我的頭頂傳過來的!
頭皮發麻,我不敢抬頭,生怕有什麼粘稠噁心的怪物。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氣,不斷的給自己打氣,抬頭。
樓頂!樓頂有人!
一身紅色,刺目的很。有個人站在樓頂笑!
鬆了一口氣,我擦擦額頭上的汗水,「我去,這是什麼鬼學校啊。大早上的站在樓頂上笑是什麼鬼?」
可是下一秒,那個人從樓頂上跳下來了!
一抹紅色扎眼刺目,宛若翩躚的蝴蝶,卻重似沉鐵。朝著我撲過來,我愣在原地,一直到看清楚她的五官,還有那一抹詭異的笑容時才反應過來。
「砰!」
巨大的聲波以肉眼看不見的波紋形狀散開,鮮血在空中瀰漫。身體碰撞到地面,撞得稀巴爛。骨頭戳出血肉,兀自露出來被鮮血浸染,顯得猙獰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