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醒轉
牧雪緩緩睜開了雙眼，四周被白布籠罩，看不清周圍的環境，五月的聲音從心底響起，「這裡是列車的病房，感覺怎麼樣，牧雪？」
「感覺......還好。」牧雪捏了捏拳頭，雖然依舊有些虛弱，但不知怎麼的，就是感覺自己強大了一些。這時，從床邊的影子中，伸出了一隻手，手很溫暖，她握住了牧雪的手，「雖然讓你上的人是我，但是下一次如果再遇到這種情況，你能不要上了么？」
「我很擔心，很擔心你會出事，我們還有著約定。」五月的聲音有些糾結，也有些難過，「我知道我這麼做不好，但是我怕，我怕最後又只剩下我一個人，畢竟......能夠陪伴我的人只有你了。」
「下一次么......真希望不會再有下一次了。」牧雪聽著五月的話，苦笑了起來，握著的手又緊了幾分，「如果......如果可以，我絕對不會再這樣了，沒有你的陪伴，我也......會不行的，五月。」
「嗤！」
突然，旁邊的帘子被拉了開來，露出了熟悉的人臉，牧雪看著人臉楞了一下，腦中記憶瘋狂翻滾，這才響起這個人是誰，「黃......黃軒？」影子化作的手不知何時已經融入了影中，留下牧雪空握著的手。
「是我是我，哎呀兄弟，我聽你好像在那嘀咕，就知道你醒了，哈哈哈。話說之前那一下子不是挺帥的么，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是以後遇到這種事情還是要早點上的嘛，哈哈哈！」黃軒的右手纏滿了繃帶，看著牧雪連聲笑道：「我跟你講，兄弟，遇到這種事情，雖然危險，但是能夠力所能及的話，還是幫一幫吧。我雖然不是獵人，但也知道，獵人的宗旨，便是保護人類吧？真是羨慕呢，有這麼崇高的宗旨，我要是也能再強一點的話......就好了。」
「哼，無能者又怎麼會知道有能者的痛苦！」五月的聲音在心底響起，牧雪卻並沒有太在意這句話，因為自己的確有問題。
「對不起！」而看著黃軒右手的牧雪，卻完全沒有聽得進黃軒後面的話，只是掙扎的坐了起來。
「如果......如果我再出手的早一些的話，你就不會受傷了，那些人，也不會受傷了，對不起。」剛剛才答應五月的他，突然有些動搖了，遇到這種事情，真的不要再上了么？如果這次自己沒有上前，那黃軒還會這麼跟自己說話嗎？到時候說不定，黃軒還在不在都是兩回事兒了。
「啊，沒事兒沒事兒！醫生說了，養一個月就好了，所有費用都由獵人中央補足，哈哈！」黃軒伸出完好的手，笑著拍了拍牧雪，「而且準確的說，餐廳除了最開始那個人，就我一個人受傷了，其他人頂多都是擦傷，哈哈！這都要感謝你啊，幸虧你出現了！」
「對不起啊......我還是太膽小了呢。」牧雪嘆了口氣，這時另一邊的帘子也被拉了開來，落九兒坐在旁邊的床上，一臉睏倦的打著哈欠，朝著兩人翻了翻白眼，「你們兩個大男人說這些煩不煩啊，唧唧歪歪的，牧雪，走吧，可有不少人想要見你呢。」
「啊？」牧雪看著被落九兒扯住的手，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帶走了。後面，黃軒的聲音從醫務室內傳了出來，「兄弟，不要想太多，你是英雄！救了我們所有人的英雄！你是最棒的！哈哈哈！」
「結束了？我記得最後.......他們似乎接手了。」牧雪跟著落九兒向前走去，落九兒似乎也發現一直牽著手不太好，便鬆了開來。聽到牧雪的話，落九兒笑著轉過頭，揚起小粉拳晃了晃，「當然結束了，不過，你還是被大家當作英雄一樣呢，嘻嘻。說起來，你這傢伙真的好奇怪啊，要說懦弱，膽小，卻比誰都要勇敢。但要說勇敢的話，卻又那麼晚才敢出現，而且一直都在打顫呢。」
「呃......因為一些事情啦。」牧雪苦笑著，前方落九兒推開了餐廳的門，此時的餐廳內，沒有太多的人。大部分的人在經歷了之前的恐怖，已經十分疲憊。留在餐廳吃飯的，也只有老人牛三和李鳳心母女了。看到牧雪，兩人皆是笑了出來，懷中的王蘭蘭更是開心的伸出手叫了起來。
倒是牧雪，看到牛三和李鳳心有些尷尬，更有些不知所措。實在是之前，自己的一些所作所為，太容易讓人誤會了。不過兩人看到牧雪卻很開心，尤其是牛三，直接站了起來，拄著新的拐杖，笑道：「哈哈！牧雪，你真是讓人大吃一驚啊。」
不過在看到牧雪的神情后，牛三挑了挑眉，緊了緊手中的拐杖，「孩子，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一時的懦弱什麼都不算，最重要的是，你最後站出來了！不是么？」老人牛三走了過來，給了牧雪一個擁抱。
坐在座位上的李鳳心也是站起身，深深的鞠了一躬，「這次實在是太感謝你了，牧雪。我沒有什麼能報答你的，但......但如果有一天你去了龍城，一定要來找我，我就在王家。我肯定會好好款待你，要不是你，我和孩子的性命，就真的不保了。」說話間，李鳳心的雙眼中再次迸發出了后怕的淚水。
「嗯.......謝謝.......謝謝。」雖然牧雪依舊很歉疚，但是從黃軒到李鳳心，他發現，當一個獵人的感覺原來是這個樣子的。同時也對與五月約定的事情，感到動搖，但更多的是有一種背叛的感覺在心底滋生。
「不要想太多，我早就說過，我只是擔心。」五月似乎知道牧雪在想什麼，在心底笑了笑，「變強吧，變的更強，變成最強，直到再也不用我擔心為止。」
「恩......」
「小子！醒啦！」這時，另一伙人從門外走了進來，看到牧雪，龍炅率先打了個招呼，「哈哈哈！小子，之前那幾下不錯啊，真的好久好久沒看到你這樣勇敢的人了，更別說還是在你這個年齡。」其他人也是笑著點點頭，跟著龍炅走了過來，其中還有一個眼熟的人，正是之前為他治療的春，春笑著擺擺手，很是親切。
「之......之前謝謝您了。」牧雪趕緊走過去，對著春彎了彎腰，春連忙擺手，看向龍炅，「怎麼，不介紹一下自己么？不是說想要認識一下么？」
「切，用你說啊。」龍炅白了眼春，重新看向牧雪，鄭重的伸出右手，「你好，我的名字叫龍炅，龍王的龍，曰火炅，現在是一名獵人250小隊的隊長。」
「250.....」牧雪的眼角抽了抽，但還是伸出手握在了龍炅的手上，「我的名字是牧雪，牧場的牧，雪原的雪，正要前往雪獵城學習。」
「雪獵城？那也就是下一站嘍？」龍炅挑了挑眉，牧雪有些沒反應過來，旁邊的蘇九兒解釋道：「你已經睡兩站了，下一站就到雪獵城了。」
「落九兒是吧？之前那個殺蟲粉不錯啊！哈哈哈！省下了大半的時間！」龍炅笑著拍了拍兩人的肩膀，認真的說道：「沒想到這次出來能夠遇到你們兩個，真是不錯，比大部分同齡的獵人要好太多太多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