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買女孩的小火柴
第2章買女孩的小火柴
這句話好死不死地觸著了他,何孟言扳過我腦袋,笑著拍拍我的臉:「你怎麼這麼欠收拾?」說著他腰一挺,又衝進了我的身子。
這一回完事後,我倆真都累了,我鑽進被子里,連扯帶拉,將整條被子都裹在身上,上面還沾著我的血,猩紅的一小片。光著身子的何孟言也伸手來拽被子,說你給我蓋點,冷。
我賭氣似的把被子扯更遠了。
他搖了搖頭,點根煙叼嘴裡說:「哎,算了,我就當回賣火柴的小女孩,自己個兒點根煙取暖吧。」說完他還裝可憐地癟癟嘴。
我看他那樣子笑得不能自已:「你這人怎麼這麼逗啊?」說著我從被子里探出去條腿蹬了他一腳,諷刺道,「還賣火柴的小女孩?你就是個買女孩的小火柴!」
他以為我不注意,又想來拽被子,結果被我眼疾手快,攢得緊緊的,還得意地沖他扮個鬼臉。
何孟言吐個煙圈出來,啐道:「真沒良心。」
我說:「不都說婊子無情么,你見過哪個婊子有良心了?」
他聽這話眯起眼睛打量我好一陣,看得我渾身不自在,我不禁裹得更緊,問他:「你看什麼呢?」
「你說你怎麼不裝純啊?你們這些女孩的套路,不都是哭得梨花帶雨,說自己是大學生,家裡沒錢才出來賣么。哪有你這樣自己說自己是婊子的?」
我心想,我自己說了,總比你說出來好吧。況且管我說不說,你不都得把我當婊子看么。
我一下子沒什麼興緻了,把被子一推,說:「我可比不上你以前上的那什麼大學生,我就是個晝伏夜出的婊子。你要高興了,記得下次再點我,你要覺得我沒伺候好,以後咱誰都甭惦記誰。」
何孟言沒說話,丟了煙也躺下了。
那一晚半夜的時候,他翻了個身,我倆就一條被子,畢竟他掏錢的老闆,大部分都蓋他身上。他迷迷糊糊在我身上摸了兩把,突然把我整個人抱進懷裡。
我腦子一下就嗡了,說實話他胸膛可真暖啊。
我是個特缺愛的人,小時候我爸跟外面女人跑了。我媽啥都不會,守著他那點小錢坐吃山空,我哥又不爭氣,天天就知道闖禍。此刻從何孟言胸膛中源源不斷散出來的安全感,竟是我十幾年沒從家庭中體會過的。
可是溫暖到底片刻。
第二天我走的時候,何孟言叫住我,說他昨晚沒戴套。
我愣了一下,立馬就明白他的意思,點點頭說你放心,下了樓我就去買葯。
吃藥的時候,我覺得挺屈辱挺噁心的,就是身子給人家快活了,完了我還得自己處理後事。
晚上再去夜總會,雯姐給了我一摞票子:「這是說好那一萬五,你點點。」
我笑著說:「還點啥呀,我能不放心雯姐您么。」說完我還又抽了十幾二十張出來,塞雯姐手裡,說,「姐你隨便買條裙子唄。」
雯姐樂呵呵地拍了拍我的手,露出老鴇特有的笑容:「瑤瑤,姐沒騙你吧?這賣肉,是不是比賣酒賺得多了去了?」
是多了去了,但我卻不想再賺第二次了。
我委婉地和雯姐說已經解決了家裡燃眉之急,以後不想再做這種營生。
雯姐不可思議地叫道:「你他媽瘋了吧?初夜都賣了還不拿自己當窯姐呢?」
我不置可否笑笑,沒接她話茬。
說實話,我還挺喜歡何孟言的,真的,就算他沒上我,沒花錢買我第一次,只是大馬路上碰著他,我也會覺得這小伙高高帥帥真不錯。他貴氣、深邃,卻儒雅、有趣,和他做那樣的交易時,我一點也不覺得骯髒而卑鄙。尤其他那句賣火柴的小女孩,我能配合著初夜的血笑一輩子。
之後幾天我總有意無意想起他,我還想他要是真還記著我,還當我這個回頭客,我也不招攬他了。被人用輕蔑地語氣吩咐吃藥真不好受。
我去給我媽轉錢的時候,珊珊和我一起,她看我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時,嚇得問我哪來這麼多錢。
我說跟著雯姐賺得,她一下子就明白了,欲言又止,最後說:「你能給我捏捏么?」
我遞過去,珊珊摸來摸去問:「這得好幾千吧?」
我答一萬多的時候,珊珊眉眼猛的一閃爍。看她這兩天都悶悶不樂的,我見狀從信封里又掏出兩百塊,強顏歡笑說:「行了,別煩東子那事了,我請你吃飯。」
之後的兩個多星期,再沒沒聽過何孟言這名字。有一次我有意無意地和雯姐提起來,我說那何總經常照顧你生意么?
雯姐饒有趣味打量我一圈,說怎麼,你還想掙他錢?瑤瑤你可清醒著點,他是什麼人,咱們又算個什麼東西?你還是死了這顆心吧,他不會點你了。
我立刻含糊過去,說就是隨便問問。
然而,就在我以為何孟言這個人註定與我露水情緣時,夜總會裡出了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