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放手你跑了怎麼辦
回去我也沒敢和何孟言說這事兒,心事重重地擱那兒該幹嘛幹嘛。
他聰明,一眼就看出來我的不對勁,從背後摟著我就問:「這兩天忙什麼呢,我來摸摸是不是都累瘦了?」說著他就開始撓我痒痒,直把我咯吱到沙發上。
我一邊笑著一邊推搡他:「別鬧了,我跟你說個正經事兒。」
何孟言停止對我的攻擊,卻依舊不肯鬆開我,把我按在沙發上問:「說吧,什麼事兒?」
「你先放手。」我撒著嬌。
他並不吃這套:「不放,放手你跑了我怎麼辦?」
「能跑哪兒去?」我不滿地掃視一周,「這可是你家,也是我家,你怕我往哪兒跑?」
何孟言想想也是這個理,鬆開我坐到沙發上,還把我腦袋搬到自己腿上,一邊玩著我的頭髮一邊問:「什麼正經事兒,正經得過我么?」
我不屑地笑了笑:「可比你正經多了。」說著我正色道,「我想出去住兩天,你一個人在家行不行?」
何孟言一下子不淡定了,差點從沙發上彈起來:「這才結婚多久啊,就要我獨守空閨?我告訴你啊,我不幹,我不同意,我不允許!」
「你聽我說完嘛。」我去扳他的臉,想讓他看向我,他不願意,我就彈起來親他,再不願意我就直接勾在他脖子上,「聽我說完,乖。」
何孟言架著胳膊,小孩兒似的沒好氣道:「你說。」
「我下午和我爸去吃飯,他沒和我說他最近身體不太好的事情。然後我回去路上看到他車廂後面放的診斷書,才發現他下個星期要做手術的事兒。」說起這事兒,我還是不自覺皺起眉頭。
也是沒想到,原來下午和我談笑風生的老爸近來身體情況並不好,下個星期還要做一個心臟類的手術。可能是怕我擔心吧,他和孫阿姨早有預謀地一起瞞住我。要不是我正巧在他後車廂找紙巾,可能都發現不了這件事。
聽我說到這,何孟言面色已經緩和下來,任由我抓著他下巴,心疼地望著我:「還好吧,是不是大手術?」
「不知道呢。」我不無擔心地嘟起嘴,「我感覺是他們故意不告訴我,你也知道,我爸那個年紀了,平時什麼飲食什麼作息都不太講究。所以我下個星期想去醫院陪他,你說孫阿姨工作肯定忙,Kelly又還小,而且這周末就要回美國了。」
何孟言聞言點點頭,在我鼻子上點了一下:「行,出去住幾天沒問題,但是醫院環境不太好,你不一定住得慣。這樣,我幫你訂醫院附近的酒店,白天你去醫院陪你爸,晚上我去酒店陪你。」
何孟言總是想得周到,而且對我也真是沒話說的好,
倒是我心裡有點愧疚:「不用,我自己住醫院就行,你每天工作完就夠累的了,別跟著我折騰。」
「行了,我說怎麼樣就怎麼樣,都嫁給我當老婆了,還天天怕我麻煩怕我累。」何孟言不滿地瞪了我一眼,「我感覺我就是命里欠你的,合該為你勞累。」
他的話聽得我心裡又暖又跳,抱著他的臉就是一大口,然後從沙發上跳下來:「你真是世界上最好的老公,我去給你做宵夜,你想吃什麼?」說著我跟一匹脫了韁的小野馬似的,活蹦亂跳跑到廚房,拉開裝囤食的大紙盒,「有西紅柿牛腩、酸菜魚、黑椒牛排,所以,你要什麼味道的速食麵?」
何孟言拖著拖鞋緩緩走到我後面,靠在廚房的拉門邊,看著我直搖頭。
一看他面帶嘲諷的表情,我也撅起嘴來:「幹嘛,不就是太晚了不想做飯么,你看不起誰?」
「我倒不是看不起有些人不會做飯。」何孟言嘴角噙著一半嘲諷一半得意的笑容,「就是你說,這有些人吧,前不久還說我死都不認這個父親,他不是我爸,我不想見到他,這怎麼才一轉眼就……喂,你幹嘛!」
他話音未落,我已然一把撲了上去,把他推到在地板上,對著他的胸脯一陣不痛不癢地亂打,是不是也把手深到他咯吱窩底下一陣不懷好意地撓痒痒:「再笑我?再笑話我打死你!」
何孟言笑得快要滿地打滾,沒想到平時看上去那麼強大那麼高冷的一個人,比我還輕易地在撓痒痒面前敗下陣來:「好好好,我錯了,我不笑了,放了我老婆,求你別弄我了老婆。」
我這才鬆開手,不無得意地從他身上起開,背過身去冷哼一聲:「看你還敢不敢招惹我!」
然而這一次,我才放鬆戒備三秒鐘,已然被何孟言一把打橫撈起,一抬頭,他笑得不懷好意:「好啊,敢撓我癢,看我今晚怎麼教訓你!」
「別……別呀,哎,你……」
我這才發現何孟言剛才是故意在讓著我,如今的我只有被扔上床的命。
完事兒之後,我背對著他快要睡過去,何孟言卻沒這麼好的命,都大半夜了,還要繼續工作看文件。
我抓著被子望著他:「公司最近不是挺有起色么,為什麼還這麼忙?」
「最近是挺好的。」他一邊翻著手上的文件一邊回應我,「說來也奇怪,老爺子之前不是一直希望何氏固業清盤,還給我施了不少壓么。結果這段時間突然沒了音訊,之前迫於他壓力和我們斷掉合作的幾家公司,最後又說有和我們的合作意向。」
我悄悄咽了口唾沫,背過身子。
何孟言立刻捕捉到我這個小動作,把手上的文件放到枕邊,握著我的肩膀道:「你最近,和老爺子有聯繫?」
「怎麼可能?」又是一口唾沫,啊,為什麼撒謊這件事情對我來說這麼難。還好背著身,不然我的面紅耳赤全被何孟言收入眼中,我真是百口莫辯。
「真的?」他還是不放心。
「當然。」我裝得理直氣壯,還一口咬回去,「要我說,你這人好奇怪啊!當時明明是你勸我和我爸和好,我聽了你的話,才叫了他一聲『爸』的。那個時候不也是你說么,血濃於水的關係,有什麼是解決不了的,何必畫地為牢,讓兩個人都被困在裡面,那麼不好過。怎麼真到你的時候……「
「就你話多!」何孟言輕輕在我腦門上彈了一下,重新拿起剛才翻閱的文件。
我偷偷瞅他一眼,剛才那四個字,明明是叫我閉嘴的意思,卻滿是溫柔與妥協,如今這副似笑非笑的嘴臉,也不像多生氣多抗拒的模樣。
我抿嘴笑了笑,算了,明天吧,明天再和他說何老爺子來北京找他的事情,問他願不願意去見見老爺子,和他冰釋前嫌。
結果沒想到,第二天還不等我開口的時候,何老爺子主動登門,與其同行的還有何攸之。
「你放心,我不是故意闖來見孟言。我已經差人去公司問過了,確定孟言現在在公司不在家,我才過來的。」面對我一臉的錯愕,老爺子禮貌地解釋道。
我連忙把他請進屋子,昨晚的案發現場還一片狼藉,我也穿著家居服,根本沒有上一次見他時的人模狗樣。
何攸之見狀貼我耳邊揶揄道:「昨晚挺熱鬧啊。」
我看著地上詭異地皺巴著的地毯,還有何孟言隨意扔在沙發上的外套與襯衫,的確怎麼看都像是發生過什麼似的。
「您別見怪,這幾天我們都忙,沒什麼時間打掃,讓您見笑了。」說這話時,我還逮著何孟言隨手丟在茶几上的煙頭,趕快扔進一旁的垃圾箱里。
見我局促而尷尬,何老爺子主動道:「沒關係,吳小姐,都是一家人,你不用拘束,我隨便坐坐就走。」
我也笑著點點頭:「您隨便坐,我去給您倒茶。」說著我轉身去了廚房,一邊故意裝作熟絡地絮絮叨叨以緩解尷尬,「您先休息一會兒,我過會就給孟言打電話,讓他中午回來吃飯,您中午想吃點什麼?在家吃點家常菜吧,我和孟言都會做幾個小菜。」
「孟言還會做飯呢?」老爺子一瞬間表現出不可思議的樣子,接著笑出了聲,對何攸之道,「喲,看,我兒子還是個全能,公司管得好,生活也不落。」
何攸之連忙點頭哈腰地應和。
我一看老爺子瞧上去心情不錯,立刻趁熱打鐵道:「那行,我讓孟言回來的時候帶幾個菜,家裡冰箱還有一些。老爺子,您想吃什麼,雞鴨魚肉,您說了算!」
我心裡是這樣盤算的,我就說今天我想他回來吃中飯,他要是不回來我就一哭二鬧三上吊。等他門一開,真看到自己父親這張臉的時候,怎麼也沒有一甩袖子走人的道理是吧。
到時候這對父子了還不得相擁而泣,重歸於好么?
還不等我心裡這出父子情深的戲碼演完,老爺子已經收起了那種會心的笑容,又變得禮貌而威嚴:「吳小姐,不必啦,不必喊孟言回來了。我就是來看看,下午,我們就搭飛機回美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