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你是怎麼進來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的權利,葉劍一直在這麼提醒自己,無論是做朋友還是和別人打交道,葉劍都保持著這樣一個理念。
因為沒有人有義務毫無緣由的和你站在同樣的立場。
但是知道許正雨是趙家的人那一刻,葉劍只感覺比吃了蒼蠅還要噁心。
對於葉劍的出現,很少有人表現出驚訝,即便官方的消息時葉劍因公殉職,但是有心人都會把目光集中在一個人的身上——陸明揚。
如果晉州省除了唐伊以外還有誰能夠藏下一個人的話,那就是陸明揚。
唐伊和趙家小姐的事情人盡皆知,所以即便他想,趙家小姐也不會容忍他這麼做。
那麼她只有一個地方可以去——陸公館。
短短几天里,各方勢力關注著陸公館的動向,一切只為了今天的站位。
「呦,都來了?挺全的啊。」葉劍笑著走到了人前,看著墓碑前面臉色陰沉的沈老爺子,葉劍迎面走了上去,
「不好意思,借過借過啊。」
走到了墓碑前面,葉劍先是朝著墓碑的方向鞠了一躬,墓碑上面刻的是自己的名字,照片也是自己的,這種感覺,怎麼看怎麼覺得怪異。
如果是晚上的話,估計能把膽小的人嚇的不輕。
可大白天的,葉劍就這樣站在陽光下面,白雲悠悠遮掩的陰涼處是每個人心中的小算盤。
很明顯,對於葉劍的出現,沈老爺子並沒有表現出多高興,反而看上去很失望,
「胡鬧。」
聽上去有些無力的斥責,卻是眼前他能說的最得體的話。
這是他在任的最後一點時間,他想要有個好的結尾,卻沒想到,因為這麼一個人,發生了這樣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對於沈老爺子的斥責,葉劍並沒有多大反應,只是看著墓碑若有所思,不多時陸明揚走到了她的身後,頂著這些位位高權重之人犀利的目光,陸明揚走到墓碑前面,放下了一朵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白菊花,
「她叫方萱,今年19歲。」
說著又從懷裡掏出了黑色的錢包,從錢包里取出了一張女孩的黑白照片。
聽到方萱的名字時,葉劍的整個身體不由得僵住了,再看向照片上的女孩,果然和小劉給自己看的那個女孩長的神似。
她幫她查出真相,而她卻因此救了她一命,這大概就是因果了吧。
「胡鬧?若是我不這麼做,怕是您就真的再也看不到我了。」
葉劍看向身旁的沈老爺子,再看向他身邊的沈芝州,兩秒鐘的對視後葉劍移開了目光,落在了許正雨的身上。
「許警官,好久不見。」
什麼是驚喜?恐怕此時此刻沒有人比許正雨對這個詞的體會更加深刻了。
葉劍和陸明揚對於他而言就是此刻最大的驚喜。
沒有一絲猶豫,甚至沒有多一句的寒暄,四周警察廳的警察就這樣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
冰涼的手銬帶在葉劍的手腕上,葉劍仔細回想了一下,這大概應該是她第一次自己戴上這個手銬吧。
熟悉的警服,陌生的面孔,路過許正雨的身邊時,葉劍看著他,停了下來,身邊的人不知道是因為同情還是因為沒反應過來也隨之停了下來。
畢竟今天這場面有點大,周圍都是平時他們只能在電視里見到的大人物。
剛剛埋伏起來的時候,有的人還在羨慕著,這樣的人若是真的死了的話,這樣祭奠的場面應該是足夠榮耀的了吧。
為什麼要假死呢?假死就算了,為什麼要和『天字第一號』的罪犯攪和在一起呢?
聽說那還是以前警察局裡的精英,差一點就成了他們上司的人,怎麼就能這麼想不開呢?
「作為你過去的同事,我真誠的希望你今天晚上可以睡一個好覺。」
葉劍輕笑著說道,不等許正雨問什麼抬步便離開了。
那樣的從容的背影,那樣高傲的樣子,和他記憶中一樣,一樣的討厭。
————
「正雨正雨,聽說你們這一次又立了大功了,抓到了潛逃在外兩年的殺人犯,厲害了,發獎金了請大傢伙吃飯啊。」
「哪裡哪裡,都是運氣好。」
許正雨被同事捧的有些不好意思,一邊謙虛一邊將吃飯的事情應了下來。
嘴上謙虛,可心裡卻是得意的。
就在這時,路過的同事感嘆了一聲,
「你可別謙虛了,哪裡是運氣好,分明就是攤上一個好搭檔。那種不要命的拚命三娘似的搭檔我怎麼就碰不到啊。」
就在那一瞬間,許正雨的臉色變的蒼白,身邊的人也開始議論起那個女人來。
「就是就是,擒拿格鬥耐力推理審訊每一樣成績都在前面,這還是個女人嗎?簡直就是個女漢子。」
「女漢子?呵呵,你還是把女字給省了吧。」幾個人正討論著這邊葉劍就出現了,說話的人張口就叫了一聲,
「葉哥,又發獎金了吧。」
「是的呀,過幾天請大傢伙吃飯啊。」
葉劍笑著從幾個人身前路過,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幾個人的目光這才收了回來。
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軟,什麼她都兼顧到了,卻偏偏讓他成為了笑話。
是的,許正雨成了笑話,他在她的身邊成了陪襯,在這個男人的世界里成了這樣一個女人的陪襯,他覺得每個一個人看向他的目光中都帶著一種嘲諷。
看啊,許正雨只是靠著一個女人,其實他什麼本事都沒有。
心裡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在破碎,那是一種叫做自尊心的東西。
忽然間天空中一聲驚雷,許正雨從夢中驚醒,外面的電閃雷鳴照亮了屋子裡,順手打開了床頭的檯燈,躺在床上,點燃了一顆煙,腦海里卻在不斷回放著白天的那一幕。
那個女人,到了那樣的地步他都能笑得出來,憑什麼?
憑什麼她總是看上去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
冰涼的東西抵在了許正雨的額頭上,本能的身體僵住,這是人自我保護的一種表現。
手槍,這是身為警察的他最熟悉的東西了吧。
許正雨看向從床底下露出半個身子的人,臉色刷的一下變的無比蒼白,
「你是……怎麼進來的?」
房門時緊鎖著的,周圍的窗戶也都是閉合的,這個人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己的房間里?
而且還拿著一把槍,想要致自己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