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清醒了嗎
不過最讓陸明揚感興趣的還是葉劍頂著的這一雙紅腫的眼睛。
很明顯，這是剛剛才哭過。
本來他是借著婚禮的事情讓葉劍過來散散心的，可是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這應該就是所謂的好心辦壞事了吧。
「上去洗把臉吧。」握住秋白的手，陸明揚並沒有說太多。
「嗯。」
葉劍也沒有過多的猶豫，直接從陸明揚的身旁走了過去。
看著她上課樓梯，明顯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一直到樓上的關門聲傳來，陸明揚這才看向身旁的秋白，
「發生了什麼？」
「剛剛我們逛街的時候，有人出事了。」秋白換了一種說法，避開了那個詞，畢竟那個詞對於現在的她們而言有些晦氣。
陸明揚似乎有些明白了那種頹喪從何而來了，卻是突然間笑了起來。
「你在笑什麼？」
注意到了秋白目光中的困惑，陸明揚輕笑著解釋起來，
「沒事的，她快好了，很快就要好了。」
「什麼意思？」
秋白還是沒有明白陸明揚話里的意思，但是她隱隱覺得應該有什麼事要發生了。
「逛了這麼久，應該累了吧，去洗個澡吧，過一會兒就可以吃飯了。」
「嗯嗯。」
目送著秋白上樓，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陸明揚臉上的笑容依舊，就像是一個吃到了糖的孩子一般，眼中是滿足和寵溺。
不得不說，雖然那只是一張紙，卻有著異常的魔力，一旦擁有便讓人情不自禁的覺得滿足和幸福，以及那張紙所帶來的責任。
————
秦月是在一家咖啡廳找到的黑龍，而巧的是，那家咖啡廳的老闆正是他的老朋友——扶桑。
掐了個口訣，下一刻咖啡店的門口便出現了一個穿著黑色羽絨的年輕男人走了進來。
走進咖啡廳，秦月抖了抖落在肩上的雪，服務生已經迎了上來，
「先生請問幾位？」
「一位。」秦月看了看坐在窗邊發獃的黑龍，「我是來找朋友的，謝謝。」
順著秦月的目光看去，女服務生看到了坐在窗邊穿著單薄的男人，識趣的退了下去。
秦月並沒有急著去找黑龍，而是走到吧台的位置站定，看著吧台後面的扶桑，
「你去找她了？」
「是啊，我去找她了，你是來找我算賬的么？」
對於秦月的出現，扶桑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因為早在白天他去找那個人的時候，就有了這種覺悟。
「讓你失望了，並不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扶桑，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黑龍身上，
「我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但是你要知道一件事，你之所以還可以在凡間，不過是因為一個賭約。但我隨時都可以撕毀賭約，你應該知道那個時候你所面對的會是什麼。警告你，不要太過分了。」
「江小白，你敢嗎？」
話音剛落，秦月抬起的腳步停頓在了半空中。
他敢么？
回眸，冷冷的看著吧台後面的扶桑，他看起來很愜意，很得意。
「你很得意是嗎？你為什麼就篤定，我不敢？」
「你不敢，因為梅小姐還在我的手裡，你傷了我，就註定她也要消失。你……捨得嗎？」
「……」卑鄙，無恥！竟然用梅清落來威脅他！
「呦呦呦，這是生氣了嗎？哈哈！」
扶桑大笑出聲，這樣的聲音在咖啡廳里就像是不和諧的噪音，女服務生看向客人們疑惑不解的目光，心思著要不要去提醒一下自家老闆。
還好，扶桑很快便控制住了聲音，注意這邊的目光也逐漸的離去。
「就算你改頭換面，江小白，你依舊是那個窩囊的江小白，就算你再活一萬年，也比不過一個只活了幾十年的凡人。」
輕蔑，嘲諷，可秦月似完全沒有聽到一般，看向他的目光中竟然多出了幾分憐憫。
「你為什麼這麼看著我？」本來佔盡了上風的扶桑問道。
那種眼神讓他很不舒服，尤其是那眼中的慈悲。
「這些年你又得到了什麼呢？依舊是孤家寡人吧。人生本不應該如此，你怎麼就沒有一絲的覺悟？」
「……」
從一開始，扶桑就看不上眼前的這個人，無論是江小白，還是秦月，他都沒放在眼裡。
但無論是幾天前還是現在，扶桑都感覺到了一種強大和壓力，來自於這個從來都沒有放在眼裡的人。
或者說，並不是江小白的修為增進了多少，而是他的心志在逐漸的變的堅韌，更加的淡泊。
這樣的改變，這樣的發現，扶桑不禁為之感覺到一種震驚。
而在這同時，秦月已經走到了窗邊，黑龍的旁邊，輕輕敲擊著面前的桌子，
「不早了，該回去了。」
「……」沒有迴音。
秦月嘆了口氣，他知道黑龍在生什麼氣，
「回去吧，我會讓她跟你道歉的。」
「道歉？」黑龍終於有了反應，卻是嘲諷的笑看著秦月，
「道歉？你自己應該都不會信吧。她把你對她的一切作為當然，你有一個錯誤就會被她揪住不放，我真的不明白這個人究竟有什麼好，讓你吃了秤砣鐵了心的追隨。」
兩個人的聲音很小，又是偏僻的位置，在悠揚的音樂中幾乎沒有人能聽到。
可扶桑卻一字不落的聽到了。
奧～原來是鬧矛盾了啊。
秦月沒想到他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
「你跟我來。」
黑龍幾乎是被秦月拎出的咖啡廳，出了咖啡廳，秦月打了一輛計程車到城外，一直到出租開走，環顧四周，沒有感覺到其它人存在的跡象，秦月這才鬆開了黑龍的領子。
「清醒了嗎？」
「清醒什麼？還回去當那個女人的跑腿嗎？憑什麼？我的身份不知道比她高貴多少，包括你，現在的你身份尊貴，任何一個人都會對你尊敬有加，而她呢？任性，傲嬌，狂妄！」
似乎是將堆積咋了心裡的全部的負面情緒都傾瀉出來了一般，此時此刻秦月看到的是一個瘋狂的黑龍。
幾乎已經失去了理智，不，應該說他看到的只剩下了黑暗。
「你為什麼只看到了她的任性狂妄，沒有看到她的溫柔和善良？或許在你眼裡她是自私的，可在我眼裡，她只是活的很認真的一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