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跟蹤

第十一章 跟蹤

蜘蛛四人離開涼水坳時,正是炎熱夏天,現在,白天雖然還很熱,但夜晚有那麼一絲涼意,就快要立秋了。

在烈日下行走,兩匹棕色的馬不停打著響鼻,尾巴不停擺著拍打蚊子蒼蠅。蜘蛛摸了一把馬屁股,很燙,心裡不免生出一絲憐憫之心,心想要是來一場大雨多好啊。

這樣想才一會兒,大風就來了,還刮來了黑雲,黑雲吸引了閃電,大雨即將來臨。這風一吹,兩匹馬身上的熱量就降了不少,它們興奮地嘶鳴著,偶爾抬頭看看天,似乎感謝老天爺關照啊。

如意了,雨要來了,但是沒有誰願意淋雨,鑽進車轎里吧。就在雲望與蘇克薩黑談話時,有人敲了敲車窗。雲望撩開帘子伸出頭一看,一位身著紅色勁裝,左手握劍的女子。

女子見有人伸出頭,便說道:「天就要下大雨了,我能進來避避雨嗎,這荒郊野地的,無處可去啊。」

雲望笑道:「好吧,進來擠一擠吧。」說罷。掀開轎簾,讓女子進來。

女子一進來,發現裡面已有三人,發現真的有些擠,也沒有說什麼,勉強坐下。

女子向三人點頭表示感謝,並多看了雲望一眼。就這樣,外面風雨交加,馬停止走動。二瓜和蘇克薩黑靠著轎壁打起瞌睡來,雲望耷拉眼皮一想事情,到了興安山怎麼把一片鼎弄到手。

那個女子猜不透這些男人都在想什麼,於是無聊地擺弄著劍穗。

這大概是這個女子一生最尷尬的時候吧,平常走在路上,總會有陌生男人上來搭訕,今天這是怎麼了,這幾個男人一言不發,還一副不待見的樣子。

女子心裡暗暗祈禱大雨快停止吧,好離開這個狹小尷尬的空間。

雨下了兩個時辰才停,女子沒有打招呼,直接掀轎簾就跳下走了。等雲望回過神來時,發現女子已不在,而二瓜和蘇克薩黑是真睡著了,二瓜還打著鼾。

雲望暗暗責怪自己無禮,也沒和對方打個招呼,對方不辭而別,大概很不高興吧,想吧,不得不苦笑。

拍了拍臉,走出轎簾對後面的蜘蛛和三條道:「三條蜘蛛,雨停了,可以走了,希望老天保佑,今晚能有個房間睡個好覺。」駕的一聲,揚鞭啟程。

四人運氣真不錯,黃昏前竟然到達一個鎮子,裡面有客棧。

見兩輛有氣派的車行來,店小二趕緊跑過來幫忙牽馬拴住。

「小二哥,幫忙把馬餵飽。」蜘蛛道。

「好嘞客官,裡邊請。」小二聲音洪亮地叫著,然後跑到後院叫人來喂馬。

扶蘇克薩黑坐好后,四人才落座。小二這時又跑進來了。「幾位客官,要吃點什麼,需要幾間客房呢?」

「三間,要挨近的,吃的嘛,尋常菜即可。」雲望道。

「好嘞,地字一二三號房,菜馬上來,稍等。」小二高聲感道。

就在這時,一個紅色的身影進入客棧,隨後坐在雲望等人地旁邊,面對著雲望,一臉的不悅。

雲望站起身來,走過去欠身道:「姑娘,小可給你賠罪了。」

這話一說,二瓜等人目瞪口呆,這是什麼情況。

女子道淡淡道:「你沒有什麼不對,何必賠罪。」

雲望頓時覺得臉有些燙,彎著的腰不知要怎麼直起來,瞬間全身僵硬了,裡面的客人都睜大眼睛看著,以為要發生什麼。

被那麼多人盯著,女子有些難為情道:「好了好了,我不怪你,你應該不是故意的。」

雲望直身道:「多謝姑娘理解!」

就在這時,小二高聲喊道:「客官,菜來了,慢用。」

雲望禮儀性地對女子道:「姑娘,若不嫌棄,過來一起吃。」

「不必了,小二,給本姑娘來一盤牛肉,一碟花生米,一壺酒。」女子道。

「好嘞,馬上就來,客官您稍等。」小二的聲音傳遍大堂。

「臭道士,你們怎麼回事?」蜘蛛小聲問道。

「啥事都沒有,莫名其妙就給人賠罪。」二瓜道。

「這位姑娘上車避雨,誰也沒理她,所以雲望大人就賠罪唄。」蘇克薩黑道。

三條道:「讓她避雨就不錯了,還理她,咱們道長真是多心了。」

蘇克薩黑奇怪道:「你們怎麼可以叫雲望大人為臭道士和道長。」

「切,什麼大人,他就一道士,咱們也不是啥大人,鄉野種田的農夫,也就耍耍嘴皮嚇嚇人而已。」蜘蛛道。

「你們,你們……」蘇克薩黑吞吞吐吐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不要激動,蜘蛛說的都是真的。」三條道。

「我本打算晚一點告訴你的,但你提前知道也好。」

「可是,我無論是看還是感覺,你們都不像普通農夫啊,能讓縣令畢恭畢敬,你們真不是一般人哪。」

四人一起伸出手心,老繭不少。蘇克薩黑相信了,這些人真是神通廣大啊,幾個農夫就能冒充上差,還打算消滅瘟冥餘孽……

幾個大男人,頭湊在一起竊竊私語,其他人以為他們在謀划什麼不法之事。尤其是紅裝女子,看著他們如此奇怪,心想這些人定非善類,一定要跟蹤他們,查出他們要幹什麼。

五人說完,各自坐直,臉上露出笑容,這更讓周圍的人肯定他們是準備作什麼大案。

五人吃飽喝足,就去了房間休息了。紅裝女子隨便吃了一些,就輕手輕腳地靠近他們的房間,想偷聽些有價值的話。

三個房間,雲望和蘇克薩黑住一個,蜘蛛和三條住一個,二瓜獨住一個。

紅裝女子站了一個時辰,始終只聽到呼嚕聲,於是悻悻地回到了。

次日早晨,紅裝女子起得特別早,又在三個房間前站了一會兒,還是啥都沒聽到。心裡罵道:「這些人真狡猾!」

正當她發獃之際,雲望打哈欠開了房門,看見她就打招呼道:「姑娘這麼早啊。」

「是啊,習慣了。」紅裝女子說完就走了。雲望也沒在意。

吃飯時,紅裝女子依然坐在相鄰的位置,時不時看著五人的狀況。

蘇克薩黑右手受傷,雲望就給他夾菜。從這裡,紅裝女子判斷,這夥人在作案時,其中一人受傷了,想到這裡,臉上洋溢著笑容。

五人吃飽后,付了賬。蘇克薩黑站起來需要稍微扶一下,不然個吃力。

五人走出大堂,紅裝女子放下筷子和銀子,保持距離跟上去。

因為馬走得不快,腳程好的人也跟得上。紅裝女子明顯是練武之人,保持距離跟著馬車不在話下。

走著走著,就進入一個峽谷。峽谷里雜草和灌木都很高,視線不好。

一陣急促的窸窣聲,一幫黑衣人從灌木里跳出來,他們膀大腰圓,手持鬼頭刀。雲望見狀,也沒多緊張,雲望駕駛地馬自己停住了。

躲在後面的紅裝女子暗自高興,可以看看這五人的身手如何了。

雲望下車欠身道:「諸位大哥,攔住去路,有何指教。」

「其實也沒什麼,弟兄討點酒錢而已!」一個黑衣大漢說道。

「哦,是這樣,那諸位大哥要多少,我量力而出吧。」雲望道。

「除了人和馬車,其餘的東西我們都要了,有多少算多少。」那人答道。

「大哥說笑了,我車裡無非些乾糧衣物之類的東西,給了你們,我們怎麼繼續趕路呢。」雲望回道。

躲在後面的紅裝女子有些不耐煩,暗罵道:「怎麼那麼磨嘰,跟強盜有啥好說的。」

黑衣大漢哈哈大笑:「小子,告訴你,我們哥幾個在這做了無數買賣了,還沒人敢討價還價的,看來今天你要讓我哥幾個動手啊。」

「諸位有手有腳,竟然干起這種丟人現眼,辱沒祖宗的事,真叫人齒冷。」隨後大喊道:「二瓜,動手!」

一陣尖銳的呼呼聲后,已有三個大漢腦袋流血,倒地不動了,其餘人都遍地打滾,慘嚎不斷,痛不欲生。

雲望跳上車,駕著車從這些人身上碾壓過去,骨頭斷裂聲,鮮血噴出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慄。兩輛車碾過,一群大漢無一人倖免。

後面的紅裝女子看得心驚肉跳,這些人一瞬間便讓一群大漢失去抵抗能力,還駕車碾過,手段堪稱乾淨利落而殘暴。她對這五人的身份越發感興趣了,發誓不徹底查個清楚,決不罷休。

一路緊跟,紅裝女子發現這五人該吃就吃,該睡就睡,一切正常。

雲望五人現在已進入另一個叫做秋山縣的地方了,他們並不知道,這裡不久前發生了一件大案,一家錢莊被洗劫一空,無生還者,縣令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這一切,蜘蛛五人自然是不知道的。一路總是坐車,他們覺得很難受,蜘蛛無意中掀開轎簾往後看,竟然看見紅裝女子在後面鬼鬼祟祟跟著。

蜘蛛暗想,好傢夥,從里洪縣跟到秋山縣,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蜘蛛先將此事告訴三條,隨後跳下車,將這事告訴雲望,二瓜和蘇克薩黑。

雲望皺眉道:「這位姑娘和我們無冤無仇,怎麼盯上我們了呢。不管怎麼樣,警惕些才行。」

「我不要緊的,你們把速度加快一點,別讓她跟上。」兩輛車速度越來越快,追了一段,紅裝女子就氣喘吁吁,心裡暗道,這幾人果然有鬼。

來到一個小村莊,雲望看見牆上貼了一張告示,便好奇地跳下車去看。大意是順康錢莊被血洗,兇手逃離,有提供線索者,官府給五百兩賞銀。

雲望皺眉只能搖搖頭,這世上,啥人都有。

連趕幾個時辰的路,人困馬乏,雲望說今晚就借宿這個村子了。

雲望找到一家房子最大的人,向他借宿。這人盯了他們半晌才慢慢說道:「諸位不是干那件事的人吧?」

蜘蛛等四人聽罷一臉狐疑,雲望說道:「我等剛剛進入貴縣,閣下想一想,干那事的人應該離開貴縣才是。」

「言之有理,諸位請進。」示意道。

進去后,蜘蛛問:「臭道士,怎麼回事,打什麼啞謎呢。」

「這個縣有個錢莊被洗劫了,主人家認為我們有嫌疑。」雲望道。

四人除了笑,不知道說什麼。

主人家做好飯菜,請五人去吃。坐下,男主人舉杯道:「幾位貴客請了,為在下早些時候的無禮道歉了。」

雲望舉杯站起來道:「主人家言重了,我等應該感謝收留才是。」蜘蛛四人也站起來舉杯。

紅裝女子不知從哪弄來一匹馬,瘋狂追趕五人,終於在五人吃飯時趕到了。她看到那家門口停有兩輛馬車,就趁沒人,一溜煙鑽進一輛,挨個翻裡面的東西,當他打開一個沉重的箱子時,裡面白花花的銀子讓她驚呆了。

她默默關上箱子,把翻亂的東西整理好,一下躥了下來,她已經確定這些人就是血洗錢莊的人,但她更確定自己勢單力孤,需要找人幫忙。

此時天已擦黑,紅裝女子打算先歇一夜,明天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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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冥蠱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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