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就決定是你了
顧宸神色一凜，有妖氣？我的乖乖，這年頭，妖怪膽子都這麼大了嗎，這裡可是奉天樓，還有先天生靈汪統領坐鎮，就算是先天大妖，也不敢在此放肆吧。
「小五，你確定？。」
「本座可是山海異獸，當年在昆崙山上修行數萬年，尋常妖魔怎能逃過本座的火眼金睛？」小五一臉傲嬌。
顧宸一臉揶揄地看著小五，修行數萬年才後天圓滿，昆崙山的風水什麼時候這麼差了？
我可是很清楚，就算是山海異獸中最弱的羬(xián)羊，那也是先天生靈啊。
一看顧宸擺明不信，小五倒有些急了。
「那老頭目光混濁，生機渙散，壽命恐怕所剩無幾，而我說的妖氣並非是妖魔身上散發的妖氣，而是他心中積聚的妖邪之氣。」
「常言道，相由心生，這老頭面容枯槁，嘴角歪斜，恐怕內心早已墮魔，只要他願意，隨時都可以半妖化，便是尋常的元嬰修士，在他未發作時都未必能發現端倪。」
「而我幼時曾得高人傳道，最善於蠱惑…不對，最善於分辨忠奸，他不過是個行將朽木的凡人，尚未踏入先天，還瞞不過我的雙眼。」
顧宸微微一笑，他本就覺得小五並非普通的山海異獸，它擁有的很多技能似乎並沒有記錄在異獸卡的卡牌上，但有一點他可以確定，作為山海系統的主人，小五一定不會害他。
顧宸走上前去，滿臉好奇地看著剛才守門的士兵，「這位大哥，剛才進去的是哪位大人，好威風啊，竟然可以隨意出入奉天樓。」
守門士兵呵呵一笑，「小子，這你可算是問對人了，大哥雖然沒什麼大本事，但常年守在這奉天樓，這祈水城的大人物就沒有大哥不知道的。」
他指了指白髮老者離去的背影，輕聲說道:「那位，便是咱們祈水城的苟縣令，雖然年紀大了，但那也是一方父母官啊，這祈水城的大事小事都是苟縣令說的算，就算是烈焰門的吳掌教也要低咱們苟縣令一頭。」
「多謝大哥，小弟真是長見識了。」
古代人還真是好套路。
顧宸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苟縣令？有意思。
與此同時，在顧宸的示意下，一臉幹勁的小五衝天而起，竟然緩緩消失在了天邊。
「就決定是你了，小五。」顧宸有些逗比地做了個扔球的動作，眼中燃燒著高昂的戰意。
接著他就頭也不回地向家的方向走去，他並不想讓人發現他和小五的關係，對他來說，在這個仙魔漫天的世界里，就算再怎麼小心也不為過。
畢竟，前世的諜戰片，不都是這麼演的嗎？
沒有人注意到，在奉天樓的房檐上，一臉猥瑣的小五正躲在視線的盲角，捂著翅膀竊耳傾聽著。
…
奉天樓，正廳。
一臉嚴肅的苟縣令在眾人的擁簇下緩緩走了進來。
剛才還不可一世的汪統領連忙起身迎接，但他眼中不經意間流露出的不屑卻讓小五看的一清二楚。
對於汪統領來說，苟縣令雖然是他的上級，但他充其量也只不過是個凡人，更何況苟縣令年事已高，又沒有升遷的潛力，恐怕到死也不過是個七品縣令。
而他年紀尚輕，又是先天生靈，早就脫離了凡人的範疇，元嬰有望，又怎麼會輕易對一個凡人俯首稱臣。
不過汪統領雖然看不起苟縣令，但在表面上他還是對苟縣令表示出一定的尊敬的。
苟縣令作為一方父母官，守護萬千子民，本就令人敬畏，更何況苟縣令手握官印，必要時還可調動祈水城護城法陣的力量來鎮壓妖魔，便是先天生靈在縣衙內也未必是苟縣令的對手。
然而苟縣令終究只是一介凡人，生來就有大神通的先天大妖完全可以在苟縣令尚未察覺時就殺掉他，所以大夏王朝每座府城都會設有奉天樓，奉天樓的統領至少都是先天生靈，他們的任務就是保護府城的最高長官。
「下官汪全，拜見縣令大人。」汪統領當即恭敬行禮。
苟縣令擺了擺手，他的聲音有些嘶啞，渾身散發著腐朽的氣息。
「汪統領不必多禮，今日老夫前來奉天樓，自然是有要事要和汪統領商議。」
「你們都下去吧，沒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
苟縣令一聲令下，眾人有序退出正廳。
正廳中便只剩下苟縣令和汪統領兩人。
「縣令大人，究竟是何事？竟然如此鄭重？」汪統領一臉納悶。
苟縣令輕咳一聲，嚴肅道:「老夫得到可靠消息，城外那些妖魔準備在一個月後進攻我祈水城，我準備向郡守大人求援，否則我祈水城危矣。」
汪統領哈哈大笑，「區區妖魔，又有何懼？我祈水城有兩位先天生靈坐鎮，又有縣令大人主持護城法陣，就算城外那群妖魔掀翻了天，也休想犯我祈水一絲一毫。」
「唉，要是那樣就好了。」苟縣令輕嘆一聲，眼中惆悵無比。
「縣令大人莫非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苟縣令沉默許久，「老夫懷疑，烈焰門的吳掌教，早已私通妖邪。」
汪統領神色一凜，「縣令大人，這可開不得玩笑，烈焰門駐守我祈水城早已千年之久，在二十年前的那場慘劇中，烈焰門更是身先士卒，滿門英烈全部戰死，若不是有一門人出門在外，遊歷天下，恐怕烈焰門就要從此斷了傳承了。」
苟縣令苦笑一聲，「老夫何嘗不知道烈焰門對我人族，對我大夏的忠心，可最近老夫在用官印查看護城法陣時，卻發現了一件不尋常的大事。」
「烈焰門上空竟然鬱積著衝天的怨氣，老夫好奇之餘，發現吳掌教的行宮中散發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妖氣，若不是老夫掌控著祈水城的護城法陣，還無法發現其中的端倪。」苟縣令痛心疾首。
「當真如此？」汪統領瞪大雙眼，「我去殺了那牛鼻子。」
「汪統領息怒，這也只是老夫的猜測，說不定吳掌教有什麼苦衷。」苟縣令勸道。
「哼，苦衷，我看是那牛鼻子走火入魔，墮了邪道了。」
「如今大敵當前，切不可意氣用事。」
「縣令大人可有什麼辦法，萬一那牛鼻子和城外的妖魔裡應外合，那就不妙了。」汪統領急道。
苟縣令微微一笑，「千萬不可打草驚蛇，老夫準備在一個月之後廣邀祈水城的名人志士來府上一同研討應對妖魔之策，到時候吳掌教也會前來赴會。」
「就在這縣衙之中，若吳掌教真的私通妖邪，你我可以聯手將他拿下，到時毫不知情的妖魔必定會按計劃行事，我們正好趁機給他們致命一擊。」
「好，好，縣令大人真是好計謀，這一次，必定讓那群妖魔有來無回。」汪統領心中一喜，他是奉天樓的統領，若能擊殺妖魔獲取戰功，對他未來的發展也頗有助益。
兩人相視一笑，而此時在小五的眼中，苟縣令臉上的笑意卻是那樣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