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勾尺重尺
這時候一個粗聲粗氣的聲音也跟著哈哈一笑:「哈哈!哥哥說的是!」
我驚愕的看著一旁緩緩走出來的身影。
因為他走路的時候伴隨著鐵器摩擦地面的聲音。
等到他從陰冷的角落一步踏出,出現在燈光下面的時候,我不免也倒吸一口涼氣。
太高了!
這傢伙得有兩米了吧,我們一行人之中山的體格最為健碩,也才一米八左右。
穿著一身緊身衣,身上的腱子肉幾乎要撐破衣服。
最為引人注目的並不是他的身形,而是手裡提著的重尺。
尺!並不是我們尋常見到的度量的工具,而是一種似刀似劍的兵刃,一般來說尺沒有鋒也無刃,尤其是這勾尺手中的重尺,更為巨大,和他身高差不多,寬也有六七十公分,厚足足得有三指。
這重尺一個邊角處掏空磨出了一個圓環,當做手持的地方,通體漆黑也不知是血液凝固而成還是本來的顏色。
重尺在他身邊畫了一個圈,帶出絲絲火花,隨後被他豎在身前,地上的石板都被砸碎。
單單是氣勢,我就感覺我這邊似乎落了一個等級。
岜玉一翻手腕拿出一張符紙,我看了一眼便認出這就是之前在血祭的時候用天雷繪製的符籙。
「居然有膽子來?不知道有沒有死的準備呢?」岜玉微微笑道。
風林火山等人齊齊從腰間拿出泥猴兒的解除藥劑,喝了下去,幾個呼吸就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我知道泥猴兒的藥劑會削弱一成實力,他們這樣的動作就表明此次恐怕真是碰見硬茬子了。
我也趕緊喝下解藥,此時保命要緊。
一陣疼痛過後,我也恢復如初,攥緊了雷擊木劍。
風向前一步微微回頭:「衝殺陣!」
我被雷霆向後一推,倒退了幾步離開了這戰圈。
火在最前,左邊是山和陰,右邊是雷霆和林,最後是風。
風拿出背在身上的弓箭,一用力就是一輪滿弓。
勾尺也提起重尺擋在岜玉面前。
重尺被勾尺提在手中,勾尺整個人有些踉蹌,恐怕這重尺的重量也不是他能承受的,只能通過不斷的移步來卸去一些力道。
嗖的一聲風借著勾尺移步卸力的空擋便射了出去。
與此同時火的銀槍緊隨其後。
二人選擇的目標也不相同,風的箭直衝岜玉,而火的槍則是奔襲勾尺。
勾尺在箭離弦的剎那就提起重尺擋在岜玉面前,卻沒想到還有一桿銀槍直衝自己的喉嚨。
面對此時的場景,勾尺是一旦鬆手閃開那麼岜玉就必定被箭所傷,但是若是硬抗恐怕火的銀槍也不是吃素的。
恍惚的瞬間,林也隨手揮出數根銀針,銀針散發著綠光,看樣子是浸了毒的,作為醫官,會治人自然毒術也不弱,幾根銀針幾乎完美的封住了勾尺的退路,讓他此時想要撒手也不能落得周全。
事態說來緩慢,但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我也沒想到這六個人配合的如此縝密。
幾乎是必定受傷的勾尺做出了一個讓我們都瞠目的動作。
只見勾尺手腕一抖,手上青筋暴起,然後腳尖一點,握著重尺的手用力的一縮。
他居然利用重尺的重量將自己拉到了重尺後面,反手握著重尺呈現一種蘇秦背劍的樣子。
風的箭打在重尺上並沒有造成什麼傷害,只是碰撞之時帶起一絲火光。
可能幾人都知道這第一次攻擊不會的手。
山此時也衝到了勾尺的面前。
勾尺此時背對眾人,還背著重尺。
山猛地一跺腳,雙手一下抓住重尺,渾身的肌肉猛地鎖緊,暫時制住了勾尺。
陰在山肩膀上輕輕一點,縱身飛到了勾尺的上方,雙手環抱在兩個手肘上一抹,兩把明晃晃的匕首就出現在手上,隨後便刺向勾尺。
雷霆也已經閃身來到了火投擲銀槍的地方,腳尖一捻一送,銀槍就回到了火手中。
被山限制住重尺的勾住用力之時趕感覺到了阻礙,尤其是這個姿勢最不易發力。
勾尺頭頂上的陰幾乎就要落了下來。
千鈞一髮之際,勾尺怒吼一聲:「起!」
左手用力的一拍重尺,隨後向下一彎腰,居然連帶山一起舉了起來。
陰的目標立刻變成了山,趕緊收手,微微踩在重尺上身形爆退。
山也立刻鬆手離開。
此時又有破空之聲出現,他們竭力對付的是勾尺,還有一個岜玉沒人管,這幾隻箭就是風在他們纏鬥的空擋鎖定的岜玉。
岜玉一扯灰袍,向前做了一個攪水的樣子,利箭被灰袍帶偏沒有刺中自己。
勾尺一看岜玉受到攻擊,怒目而視,瞪著一對牛眼似乎要噴出火來。
「傷我哥哥!死!」
一聲怒吼之後,勾尺一提重尺便一步擋在岜玉面前。
迎接他的是眾人的招式還有風的箭。
可是回過神來的勾尺一柄重尺舞的幾乎是水潑不進,火的銀槍只是試探的觸碰到重尺,立刻就感覺像是被重鎚擊打,倒飛回來。
「傳說中的河仆?就這水平?」一旁的岜玉看到這一幕似乎感覺有些無趣了,搖著頭嘖嘖道。
說完這句話,岜玉的臉色猛地一變,朝著一旁躲閃而去。
就在他剛才的位置,從黑影之處閃出一個人影,明晃晃的兩把匕首宣告著主人的身份,正是陰。
不知何時,陰居然藉助黑影遁到了岜玉的身後,挑了一個岜玉說話的時候才出手。
饒是這樣,依舊沒有成功。
「有點意思!」岜玉微微一笑,反手掏出另一張符紙,輕輕推手,將符紙推到了陰的面前。
「小心!」我趕緊大喊。
不過陰的反應比我快些,早就一個閃身遁入黑暗。
那張符突然碎裂,化成一團火球落到了地上,火焰如同波浪四散開來,照亮了躲在陰影之中的陰。
陰企圖跳過去,但是剛起身就立刻一個縱身退的更遠。
原來是身上的衣服在接觸火焰的瞬間就被點燃了,三兩下撕碎衣服,將帶著火的衣服扔了出去。
落到地上的衣服還在燃燒,只不過沒有看到衣服有被燒焦的痕迹,這火也不是一般的火。
陰越退越遠,可是這火焰居然沒有結束的意思。
另一邊的火焰也快要接近了勾尺的戰場。
似乎早就明白火焰威力的勾尺,借著空擋猛地將重尺當做扇子使用,蓄力一揮帶著破空之聲,一股勁風將已經蔓延過來的火焰吹散不少。
這一幕落在陰的眼中,陰立刻雙眼一亮。附身一個掃堂腿,將火焰逼停一瞬,然後起身一腳猛踏在地上。
我一直以為陰也就跑的快些,或者說潛行比較厲害,但是沒想到腿上的功夫也不弱,腳落在地上立刻升起一陣煞風,將火焰形成的波浪吹開一個缺口,然後藉機一個縱身穿了過去。
岜玉看到之後輕咦了一聲,但是雙手沒停,一道金光閃閃的符紙就落在了陰衝出之後落在的地方。
這張符紙幾乎是出手就激發了,到達陰的身旁之時剛好爆發。
一陣金光大作,幾乎包裹住了陰,隨後才傳來刀劍碰撞的聲音。
地上都是一些溝壑,像極了天擇施展劍氣時候的景象。
金光漸漸消失,留下的就是陰捂著胸口站在原地。
手中的匕首落了一地,被那道符擊的四分五裂,胸口處還有一道很深的傷疤,幾乎露出白色的骨頭茬子,更為奇怪的是連血都沒有流。
看到陰受傷,我是心急如焚。
一挑雷擊木劍,我立刻加入眾人突破勾尺的隊伍。
雷擊木劍試了幾次,不怨火被擊飛,只是第一次碰撞我虎口就被震裂,第二次更是雷擊木劍脫手而出,釘在一旁的石壁上。
眾人只能試探性的出手,想要耗乾淨他的力氣,但是我們等得及但是陰等不及啊,現在陰聲旁不斷有符紙出現,就連閃躲都開始有些踉蹌。
我拔出雷擊木劍,河圖的屏障被我施展出來。
我咬著后槽牙沖了過去。
我這是在賭,賭屏障和重尺相撞之後我能否撼動勾尺,如果無法撼動,恐怕我會直接被重尺絞成肉糜。
只是一個眼神,山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恐怕為今之計想要強行破開勾尺的阻礙只有這一種手段了。
「開!」山一聲怒喝。
眾人幾乎是沒有任何的反應立刻閃避開來。
我知道在自己的衝力不夠,路過山的時候吼道:「幫我一把!」
眾人此時也都明白我要做的事情,紛紛準備好等我破開的瞬間搶先下手。
山則是出現在我身後,雙腳立定便生根,一動不動,只是腳下的石磚猛地碎裂,然後渾身的衣服都鼓盪起來。
一拳!
一拳重重的擊在我身後的屏障之上。
我突然憑空而起,直衝向勾尺。
我全力推動屏障。
咚的一聲。
我感覺自己就像是撞在牆上一樣。
屏障頃刻碎裂。
不過目的卻已達到。
勾尺被我撞了這一下之後有些停頓,借著這個縫隙,火一柄銀槍直插進重尺的圓形握把之中。
我被撞得有些七葷八素,但是也沒想要休息,而是在屏障破碎的瞬間。
手中的雷擊木劍猛地刺出去。
亂花漸入,劍光覆蓋了勾尺。
一擊未完。
指點江山。
撩折天!
前兩劍還留了些力道,最後一件則是我拼盡全力施展,耳邊響起劉協的聲音。
「天子之劍,當然可斷天。」
我手中結結實實的感受到劍身刺入血肉的感覺,我敢肯定這勾尺絕對被我刺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