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矢量操縱

夏日之中，不時而來的風流向來是能使人心情舒適的，可是走在路上的林嵐心裡滿是隱隱壓不住的煩躁。而最讓他不舒服的是，這些煩躁的來源無法追尋，準確來說，來自還未完全恢復的那部分記憶。唯一能夠確認的，就是這份煩躁和那所謂的「最強計劃」有著一定的關聯。

林嵐現在的出行和晚上的行動毫無關係，只是為了調解下心情出來散步，但是除了有意識避開人多的地方，就完全是隨意而走了，他不知道自己走去哪，也完全不在意。

昨晚碰上娟旗最愛而可能已經發生的事情雖然緊急，但現在也不是思考的東西。在林嵐腦海里充斥的，是那煩躁的一團亂麻，即便努力壓制住，卻總感覺在慢慢被滲透一樣。

「可惡啊。」多次的壓制無果，讓林嵐不由得吐槽出口，走的步子也停了下來。他環顧四周，入眼之處卻是一所學院，長點上機學園。

「居然走到……」林嵐微微有些驚訝，可嘴裡的話還沒說完，一個人影從他身邊走過，白色的頭髮在林嵐眼中是那麼刺眼。

「一方通行！」

「啊？」被叫住的白髮男子停下步伐，轉頭過來，白的讓林嵐甚至感覺有些病態的臉上露出麻煩的神情。

喊出一方通行其實並非林嵐本意，而是這種時候的下意識之舉，其心情的影響也占多數。否則，此刻遇上那所謂「最強計劃」的主人公的時候，他要做什麼也不會是當場叫住。叫住了之後你要做什麼？質問，戰鬥？別逗人了。

林嵐在一邊沉默不語，而一方通行顯然也沒有等待的想法。對方本以為是不開眼的傢伙找上來，但看上去卻是一個莫名其妙的傢伙，雖然疑惑，但他可沒有興趣花時間在探尋究竟上。

於是一方通行理所當然地轉身離開，但他走了沒兩步就感覺到一道凌厲的風流直衝自己而來，伴隨著敵意，卻並非沖著什麼要害而來。

一方通行身為整個學園都市頂點level5之首，平時自然是基本沒人敢上來挑釁。但基本並非沒有，進入學園都市以來，他倒是也碰見過幾次自恃水平不錯的level4之流的挑釁。一開始對於挑戰自己的人，一方通行還是興趣滿滿地戰鬥，但不久之後他就發現竟然沒人是自己的一招之敵。漸漸地，對於這些挑戰或者挑釁他已經完全提不起興趣來了。而他一次次秒殺對手，也讓他的威名更上一層樓，會突然蹦出來和他挑戰的人早已經沒有了。

而林嵐這次的攻擊，一方通行一瞬間感到新鮮之後，就又是一陣無聊之感。他並沒有停下腳步，也沒有加快或者減慢步速，而是保持原樣地前進。

林嵐發出的風流就這樣沒有受到任何阻礙地到達一方通行的近前，然後在將要碰到一方通行身體的時候，林嵐感覺自己已經丟失了對操縱風流的感應，同一瞬間，一股比自己發出風流速度三倍以上的風從一方通行向著他激射而來。

轟。

林嵐及時調動風流與其相抵，周遭發出一聲不大的響聲，路上散落的行人有的好奇環顧卻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不僅僅是化解，還做出了反擊的一方通行依舊如之前一樣遠離，但是眼神中多少有些意外之色。

敢於挑戰自己的人已經多久沒出現了？並且竟然還是一個level5，，雖然比任何一個見過的level5都弱的多。剛來到這裡的自己或許會上去開心的戰上一場吧？但是現在……還是算了。

不過，這風流之中，總感覺有些熟悉，以前在哪見過？

林嵐看著漸行漸遠的一方通行，心知剛才的風流不過是其對方能力對自己攻擊的反饋，那風流其實還是林嵐自己的攻擊，只是在要臨身的那一刻，被一方通行改寫了速度，方向和速率，還切斷了林嵐的聯繫。

這試探的風流雖然也是林嵐的隨意一擊，可林嵐畢竟還是level5，那份聯繫不是說斷就斷的。林嵐回想起自己搜集到的一切關於一方通行的資料，想起和高木良介談起level5時對方對他的高度評價，仍舊不由得要嘆息一聲，都低估了他。

超能力方面上，林嵐此刻還未恢復巔峰，只是堪堪達到level5，但是他明白level5這一等級的力量。剛才的試探讓他明白，哪怕是全盛狀態的他，對上這位矢量操縱，這位level5的第一位，都恐怕是要被穩穩壓制。

此刻的林嵐即便是加上自己所有能力，也不敢說自己最後能夠勝的過他。

林嵐抬頭看了眼天空。

最強計劃是根據樹狀圖設計者計算而來的，但是根據他目前獲取的情報，樹狀圖設計者不久之前已經被莫名力量給擊落，但基於樹狀圖設計者計算的最強計劃卻依舊沒有停止的跡象。

林嵐眼前閃過御坂御坂們清理戰場的樣子，不由得握緊了拳頭。他再次邁步，卻是有了前進目的地。

數小時之後，那棟沒有窗戶的大樓的某間，發出微微的轟鳴之音。亞雷斯塔看著茶杯旁灑落出的少許茶水，不由得搖了搖頭，他輕輕一擺手，一個極似次元界面的對話框出現在他的面前，數據流在其之上快速流動，最終凝聚成了以「最強計劃」為題的一片報告。

而在樓外，林嵐則是換上了一身黑色調的西服，左耳帶著微型耳機，雙瞳表面附上了薄薄的一層透明的膜。

「次元重啟完成。」

「依據穿梭者設定，次元轉換形態。」

「人工智慧助手開啟，開啟中……」

「檢測到穿梭者身處特殊狀態，人工智慧助手推遲到下一個世界開啟。」

聽著耳機的一條條語音，林嵐不緊不慢地把一顆豆子放入口中，輕輕咀嚼幾下之後又拿出一瓶水服下。在走過一個轉角的時候，其腳尖輕輕一點，身形就已經消失地無影無蹤，彷彿瞬間移動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