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儀式啟晨

「希望你不是一個遲到的賭徒，祝你好運，北方或許需要你的勇氣。」

井然有序中陽光已漫過圍牆，沒有人拒絕在契約上按下手印。

重新列隊之後按照新的要求，每一層樓的人員各自跟隨不同的騎士，他們會作為隊長帶領他們，但在空地處站立的騎士只有三位。

「你們三個！為什麼不執行命令，站在原地等死嗎？！」

「報告長官！我們是四樓的三人！」

20天的生活拉瑞恩熟知這位騎士的脾氣，知道如何應對。

「立即和三樓的傢伙們滾在一起！上午隊長們會教你們如何強化練習，下午按照現在的隊形進行排序，如果你們願意，珍惜現在的時光吧小子們。」

說完騎士拿起水晶轉身離去，副官收起桌子上的剩餘的藥丸和契約快步跟隨，他們身影完全消失李林所在的第三隊由黑甲騎士帶領走到小樓東側，全部站定后領隊騎士壓了壓手掌，年輕人或蹲或坐歪歪扭扭的擠作一團。

「自我介紹一下，柏萬德，暗夜騎士團騎士，目前呢是你們53人的隊長，在剩下的時間裡，我會每天教授你們如何錘鍊自己，直到最終留下的你是一名看起來合格的戰友。」

柏萬德摘下頭盔，金色捲髮下面容剛毅又不失柔和，隊里有姑娘吹起口哨，不管是實力還是顏值，他足以秒殺三樓的所有年輕人。

「當然，現在對你們最重要的是手中的藥丸，你們的房間里已經準備要使用它的容器，我講完啟晨儀式后希望大家不要浪費時間，那邊那位不要再舔了，這藥丸並不是用來吃的。」

寥寥數分鐘，柏萬德解散的話音未落年輕人們便興奮的衝進小樓里，回到房間的李林看到床邊擺放著一個鞋盒大小方形瓷器，瓷器里躺著一個皮囊。

三人不想浪費時間，按照之前騎士所言先將皮囊內的藥液倒進瓷器里，丟進去藥丸之後三人脫掉皮甲默默等待。

不多時藥丸完全沉入晶瑩的綠色藥液底部，外面的一層化開之後藥液開始沸騰起來，三人深呼一口氣直接將手伸了進去。

李林心裡已做好忍受熾熱準備，然而手中傳來的感覺卻是清涼，看了一眼依舊在沸騰的藥液，他抓起一把直接抹在胸口，沒等塗滿全身，旁邊傳來兩聲嚎叫險些讓他將左手拿著的瓷器扔出去。

疑惑著重新抹了一把在胸口，藥液帶著絲絲清涼，還有一些輕微酥麻，再看旁邊的兩位，吼叫著喘著粗氣，佝僂著身軀勉強不讓自己倒地，他倆皮膚已經全部染上紅色，活像兩隻煮熟的蝦子。

這倆人雖然狼狽但卻是柏萬德描述的藥物正常反應，因為自己沒有前面20天的訓練所以藥丸是縮減版？

聳聳肩，抹掉剩下的一些，多等了幾分鐘，所有異於正常的反應除了清涼和酥麻就沒有了，李林只得接受這個結果，越過散發著蒸汽的兩人走進浴室。

他沒有發現的是，用於擦藥的右手背上，被賈啟爾隱藏起的印記開始忽明忽暗閃爍不定，與正處於他上空那隱於雲中的羽翼交相輝映。

沖澡出來坐在床上，試著做了幾組動作，感覺和往常沒什麼不同，柏萬德描述的一切都沒有應在李林身上。

兩位室友緩緩回過神，他們印象最為深刻的不是身體的疼痛和變化，而是李林正淡定便衣坐在床上翻動著書本。

現在的他們就真的被煮熟了，只覺已經被剝了皮，但他們還是忍著疼痛走到牆邊，在不同的位置手撐木架催動身體，熱量及一種玄奇的能量覆蓋在正盤膝運氣的兩人身體，肉眼可見他們皮膚下有深褐色氣息起伏流動，它們行至胸口又折回軀體。

半小時后兩人分別搖晃著走進浴室，他們皮膚敏感到水流沖洗藥渣時像是被刀子持續劃過，拉瑞恩哆哆嗦嗦從浴室走出來直呼李林藏了不少東西。

兩個在床上裝死的人恢復了一點力氣，便迫不及待的跳起開始驗證新的身體，從柜子扯出一副備用皮甲，拉瑞恩用被子填充起來后掛在牆壁。

他示意李林先來，李林方才對他們解釋過使用藥液后快速恢復的事情，兩人半信半疑，畢竟軍屬品沒人敢在其中搞事情。

李林沒推卻，聖赦院的騎士們對他格外警惕，自然不會有做出攻擊性行為的機會。短暫的助跑，接近時壓住步子，從腿部將涌動的傳動到肘部，嘭的一聲重重擊打在皮甲的胸口。

結果卻是李林在拉瑞恩的大笑聲中被彈飛了，皮甲的反震格外的強烈，李林只穿了一天顯然沒有深究它的能力，站起身揉了揉已是泛起紅腫的手肘，李林對兩人抬了抬手臂，可以開始你們的表演了。

拉瑞恩臉上還掛著沒有完全收起的笑容，站在李林助跑的位置，猛地加速向皮甲衝去。

「噗。」

就連曼蘇都笑出聲，拉瑞恩顯然是錯估了自己使用藥液后的身體，他一步跨出直接臉貼著皮甲撞了過去，被反震直直仰面倒在地上，被曼蘇拉起后眼裡充斥著帶著『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神色。

將一杯果酒遞給拉瑞恩，這傢伙好不容易接受自己的確比李林狼狽，看到曼蘇站在皮甲前，他附耳道：「退5步，我賭10金幣。」

「2步，沒錢。」

「換成繞外牆裸奔如何？」

「去你的。」

就在拉瑞恩還要說什麼時曼蘇已經完成了自己的測試，他一記寸拳毫無花俏轟在皮甲上，瞬間皮甲內的填充物順著縫隙被壓縮的空氣頂了出去，拳頭則直接擊穿皮甲前後皮革定在牆上。

李林像是被近距離爆破的炸藥拋飛，下個瞬間勉強保持平衡半跪在房間的另一面牆邊。曼蘇的拳頭如同丟進水面上的石頭，擠壓空氣產生的漣漪肉眼可見，半個房間內的所有物品全部朝與他背後的方向飛去，劈頭蓋臉落在李林身上。

拉瑞恩站在原地似乎沒回過神，直到曼蘇後退一步坐倒在地，他趕緊與李林一起上前。

「曼蘇？！」

拉瑞恩為曼蘇檢查身體，李林翻找醫療箱時再次觀察了一下房間，四張單人床依舊定在原地，牆上之前破損處也看不出被轟擊后的痕迹，甚至是那玻璃都完好無損，儘管它在之前在氣浪中抖成一面風中旗幟。

好不容易從雜物中扒拉出醫療箱，回過身的李林就看到柏萬德與另一名騎士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曼蘇的身邊，兩人將他放倒躺平，柏萬德整個手掌透出橘色的氣狀光芒。

他從曼蘇的肩膀開始隔空拂過直至手掌，緩緩從手掌返回肩膀后，看到曼蘇的肌肉不在詭異扭曲他鬆了口氣，站了起來沒好氣的瞪了他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