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辭行
在場眾人頓時大驚,都道這漢子瘋了,竟用這般剛猛的招數去轟擊皇帝雕塑,眼看金龍橫越十幾米就要將雕塑轟的粉碎,就聽嘯風大喝一聲,手掌往上一牽一引,順手往上一抬一轉。
金龍幾乎是貼著雕塑盤旋而上,環繞著身穿金黃龍袍的皇帝雕塑一路蜿蜒往上,一直越過高達五米的雕塑頭部往天空飛去。
「吼!!!」
金龍破開雲層最終消失不見,廣場上數萬人看的目瞪口呆,久久不能言語。
轟!
半響后,不知誰先反應過來,高聲喝了聲彩,緊接著,數萬人齊聲喝起彩來,幾乎震塌了木頭擂台。
這一幕,後來被一名畫師做成畫卷輾轉到了武召國皇帝案上,雕塑身周金龍環繞的景象,讓皇帝陛下大為歡喜,賞賜了無數錢財與那畫師,更是派人尋找當初使出金龍的人前來見駕。這些都是后話,而此時的擂台上。
「師傅!您今天一定要收下徒兒!」金武宗跪在地上,雙手耍賴般抱著嘯風大腿,任憑如何勸說都不肯起身。
「咳咳!悲大俠,請問你們軍中可還招收我這年紀的?」金承堅有些不好意思的在一旁問道。
嘯風哈哈大笑,對金承堅低聲道:「我等不久便會離開,老哥去軍中作何?」
金承堅一愣,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嘯風低聲道:「老哥若是有暇,晚上可到城外翠雲湖一敘。」
金承堅會意,於是抱拳道:「如此,還請悲大俠先收下我這不成器的孩兒吧。」
擂台一直持續了五天時間,五天之後,戮妖軍共招募到普通士兵兩千八百多人,新組建的戮妖鐵衛獲得好手六百多人,重新制定的待遇和聶孤行層出不窮的宣傳花樣,吸引了很多人前來報名,在後續的一個多月里,又陸陸續續招募到近萬人之眾,戮妖軍勉強又恢復了實力。
聶孤行將之前存活的八百戮妖軍戰士與新招募的六百多人合併在一起,一支由一千五百名武功修為不錯的高手組建的戮妖鐵衛,初步建立。
由他和嘯風、小七、阿飛親自帶隊,一千五百人分作四隊,晝伏夜出以遊記戰方式四處襲殺小量的妖魔妖獸,一月中竟將戮妖鐵衛訓練的頗為精悍,在妖魔中也有了不小的名聲。
一月之後,謝天涯身體康復,雖然少了一支胳膊,但卻似乎不影響他的戰力,起碼阿飛不是他的對手,嘯風也只是跟他鬥了個平手。聶孤行立即將鐵衛兵權上繳,憑藉鐵衛強悍的戰力,謝天涯重新執掌戮妖軍軍權,一直默不作聲如透明人一般的副統領楊鼎鎮被謝天涯收押,送進了流雲城中的重犯大牢,待三日後押送進京,罪名是-謀逆!
戮妖軍軍營,主帥大帳。
謝天涯端坐主位之上,看著站在帳下的聶孤行幾人面露複雜之色。
「真的不留下來幫我?」
「抱歉大人,無名的情況大人您應該也都知道了,父兄仍在各處遭受煎熬,家母下落不明,在軍中雖可建功立業,但想要求陛下開口豁免我聶家罪名,怕還是不夠,所以無名想要試試另外一條路。大人身邊有鐵衛,足夠了。
謝天涯沉默,良久后才道:「聶將軍的事軍中袍澤們都知道他是被牽連的,但陛下如此處置確實有些過了。算了,既然你已下定決心,那麼我也不再多言,這是我幫你弄到的一份地契,位置有些偏遠,不過倒是合你的心意,那裡除了數股山賊盜匪,倒是沒有幫派,位置就在天策府雲霞城外五十里的洛仙峰,去吧。」
謝天涯的臉色有些黯淡,將一紙地契凌空拋給聶孤行之後,又取出一個錦盒一起拋了過去。
「這是我這些年積攢的一些錢財,你先拿去用,不夠的話再來找我,我幫你想想辦法,記得這裡還有你的一位朋友。」
聶孤行躬身拜謝,略有些傷感的說道:「無名一直當您是叔父一般的長者,大人請放心,若是以後有用的著無名的地方,只需派人捎一紙書信,即使天涯海角,無名也會立即趕到!告辭了。」
眼看聶孤行已經走到了帳門邊,低沉嘶啞的話語從身後傳來。
「記住了,有難事,給我來信。」
騎著謝天涯贈送的戰馬,聶孤行一行五人面色不善的看著騎在馬上有些惴惴的扭著身子的金武宗。
「武宗,你確定這是跟我們去洛仙峰而不是把你金石武館搬家搬去?」
金武宗麵皮通紅,正不知如何回答,卻聽身後馬蹄聲轟隆隆而來,眾人一齊看去,卻是金承堅帶著四五名隨從打馬飛奔而來。
「啊呀聶幫主,你們讓金某一頓好追吶!混小子,不是說了讓你等等老子嗎!」
馬未到,人聲先傳了過來,金承堅衝到近前,一把勒住韁繩,巨大的力量把馬兒勒的人立而起,轉了好幾圈才停下。
「爹啊,您把這些東西帶回去吧,我說不要不要你非得讓我帶著,我們還要趕路呢。」金武宗拉著一張臉沖他老子使性子。
「那可不行!你們此去雖說不遠,但也有四五百里了,一路上吃吃喝喝怎麼辦?到了洛仙峰建立幫派用錢怎麼辦?我這本來還想著派些武師一路護送你們過去,但是悲大俠武功高強,我就不去尋這個不自在了,但是東西,必須帶著。」金承堅說著,沖身後招了招手,一名隨從從馬上下來,捧著一個盒子遞給他。
「聶幫主,金某這兒子打小在我身邊,長這麼大第一回出遠門,您多擔待點,這是我給他交的飯錢,錢不多,當個心意吧。」
聶孤行擺手笑道:「老哥哥,您這話說的,武宗能拜嘯風為師,也是他倆的緣分,我這又不是武館,不收飯錢。」
金承堅老臉一紅,將盒子塞給金武宗,對悲嘯風抱拳行了一禮,鄭重的說道:「悲大俠,我這不成器的孩兒便教給您了,金某早年喪妻,只有這麼一個寶貝旮瘩當寶一樣含著,雖說兒孫自有兒孫福,這小子以後會如何誰也說不準,但是您武藝高強,又是武宗師傅,以後他要是不聽話,您儘管揍他!就是。。就是。。別」
金承堅的聲音越說越低,喉嚨里似乎堵了東西,生的有些嚴肅的臉龐上寫滿了不舍,「別讓他死了」幾個字如何也說不出口。
悲嘯風猜到他的意思,抱拳回禮,鄭重其事的回道:老哥放心,跟著我,虧不著武宗,下回見面,必然讓老哥刮目相看。」
金武宗也有些不自在了,想想以前的事情,老爹除了練武時對自己很嚴厲,平時什麼事不都是依著自己,想著,人就有些難受,哽咽著說道:「爹啊,宗兒一定會聽師傅的話,勤加修鍊,一定不給爹您丟臉。」
金承堅側臉揉了揉眼睛,揮了揮手,聲音略有些沙啞的說道:「天色不早了,你走吧,跟著你師傅他們出發吧。」
最終,金武宗的一大溜行禮也沒放下,六匹馬後面跟著四輛馬車,拉著滿滿當當一堆物事上了官路往東面洛仙峰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