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是豬腦子嗎

我小心翼翼的看著他：「走吧，我替你洗臉洗腳還漱口。」

他的臉部一扯，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稍縱即逝，隨即又板起了臉，帶著我推開了他主卧里衛浴間的門。

我打開水龍頭，去浸濕毛巾。

他卻順手一扯，惡聲惡氣道：「雲溪，你是豬腦子嗎？連起碼的常識都不知道，你曉不曉得，傷口不能沾生水嗎？」

我的腦子裡頓時一萬頭「草泥馬」飛過！

你明明知道傷口不能沾生水，還讓我伺候你大爺洗臉洗腳？！

可是，我只能在心裡腹誹，操他的祖宗八代，表面上卻只有如犯了錯的小丫頭一樣。

他看著我站在那裡不動，又動氣道：「你是右手划傷了，左手沒有划傷吧。你左撇子不是挺厲害的嗎，就用你的左手來。」

我只好忍下委屈，將心酸的眼淚咽回肚子里，用左手把毛巾打濕，一隻手慢慢的捏干，然後給他擦洗他那張曾經讓我著迷、瘋狂，如今卻讓我視同洪水猛獸一樣的臉。

伺候人的活路，我活了二十年，還從來沒有干過，還好，他沒有苛責我沒有做好，而是很配合的讓我用一隻手給他洗了臉。

然後，他指指浴缸邊的一個泡腳的木桶，讓我弄好水給他泡腳。

我只得依言。

幸好王姨告訴我，吳雨時在這個別墅有泡腳的習慣，所以，他每次只要一回到別墅，她都會為她準備好水。

我就把王姨事先準備好的泡腳水倒入木桶，還加上了泡腳的精油，頓時，一股馥郁的香氣在衛浴間瀰漫開來。

我讓他坐在浴凳上，然後，幫他脫了襪子，把他的腳放在了木桶里。

他看我一眼，冷聲道：「不知道按摩穴位嗎？你在洗腳房人家是怎樣給你按摩的，你就照著人家的姿勢來。」

泥煤！還真把我當「洗腳妹」了！

那刻，我真想一桶泡腳水扣在他的臉上去，可是，我想起他那句「雲溪，你父親能在這個世上存活好久，就看你的表現了。」

不由心底打了一個冷顫，收起我的那個念頭。

我努力的回想洗腳房的小妹是怎樣給我洗腳的，然後，努力的模仿，給這個披著人皮的狼的按摩。他或許是太舒服了吧，居然閉著眼，坐在浴凳上，一副享受的神色。

看著他那樣，我見洗漱台上有刮鬍刀，我突然心生一念，讓我結果了這個「白眼狼」的命吧，他死了，我大不了為他陪葬，我爸爸就能自由了。

於是，鬼使神差，我站了起來，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拿起了刮鬍刀。

可是，當我把刮鬍刀戰戰兢兢的比劃著他的喉嚨邊時，他卻倏的睜開了眼，看我一下：「雲溪，你在幹什麼？找死嗎？」

我不由一個哆嗦，瞬間鎮定道：「我想給你刮鬍子。」

他冷冷的一笑：「我喉嚨上有鬍子？」

我狡辯：「我手顫，拿偏了！」

他隨即意味深長的看我一眼：「好！算你拿偏了。不過，雲溪，記住我那天在你家對你說的話，你爸爸在這個世上的日子有多久，全靠你的表現。還有，你爸爸過得好不好，你那個不成器的弟弟日子好不好過，可都全在你手上。」

然後，他陰鷙的看我一眼：「今晚，你拿剃鬍刀手偏了，是你爸爸教子無方，所以，明天，他禁食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