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甜甜蜜蜜拜情天,紅紅火火過大年,美的人都要正版訂閱哦~蠱雕為什麼去丹頂?
蠱雕的叫聲遠去后,那兩個弟子也像是回了魂,跳出來把阿鏡趕了回去:「不許亂跑。」
又驚魂未定地嘀咕:「今晚上真是邪了門了。怎麼這樣的不安寧?」
靈崆仍舊趴在阿鏡懷裡,道:「丫頭,你覺著這妖獸怎麼會跑到方圭山?」
阿鏡苦惱,自從招惹了沈遙夜后,讙在先,瞿如在後,如今又出現一隻蠱雕,讓她不得不懷疑這也跟沈遙夜有關,但問題是,他到底想幹什麼?
阿鏡輕輕地把靈崆放在地上,不小心碰到了左手的傷。
靈崆這才發覺,它突然又瞪圓了眼:「這是給雷石擊傷的?」
阿鏡低下頭。
靈崆默默地看了她半晌,一聲不響地起身,竟然又從門扇之間鑽了出去。
它仍是有些警惕那天空的蠱雕,小心翼翼地沿著牆根兒,不多時就消失在了連綿的殿閣中。
半個時辰后,靈崆才回來,仍是走回阿鏡身旁,爪子在自己的純陽巾上撥了撥,一顆朱紅的藥丸隨著掉了下來。
阿鏡為它撿了起來:「這是什麼?」
靈崆懶洋洋道:「是給你治傷的,你放在左手的傷口上試試。」
阿鏡心頭一動:「靈崆,你剛才是去找這個的?從哪裡得來的?」
「不要問啦,難道你不疼嗎?」它舉起爪子撥了撥自己的純陽巾,「我看著都難過哩。」
阿鏡獃獃地看著它,終於將丹藥放在左手掌心,紅色的藥丸落在那焦黑綻裂的掌心,就像是油脂落在火上,竟極快地融化開來,並迅速沿著綻裂的傷處滲透。
原本這傷口炙熱辣痛,這藥丸融化后,一股清涼之意散開,很快將那火辣辣的痛楚壓住了。
阿鏡詫異地看著,靈崆在旁邊望了會兒,笑說:「好的很,不愧吾冒著被蠱雕叼走的危險走這一趟。」
阿鏡看著它圓滾滾的貓臉,探出右手將它抱入懷中。
靈崆四爪懸空,睜大雙眼。
只聽阿鏡在耳畔說道:「多謝你,靈崆。」
***
幸而蠱雕去后,這一夜再也沒有別的事。次日,阿鏡也終於知道,果然昨夜的蠱雕現身是沈遙夜的原因。
據說昨晚沈遙夜意圖襲擊方圭觀主秦瞭,卻因不敵,被眾弟子追擊,逃竄到了丹頂旁邊的斷鶴崖前,他走投無路,狂性大發似的哈哈大笑,然後縱身跳下了懸崖!
雖然知道沈遙夜未必會這樣輕易出事,但阿鏡在聽到這裡的時候,仍是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外間那描述此事的弟子眉飛色舞地繼續說道:「你們再也想不到到底發生什麼的,那會兒所有人都以為這沈遙夜是摔下斷鶴崖屍骨無存了,但是不知從哪裡掠出來一頭妖獸蠱雕,少主想攔下,卻給那蠱雕所傷……那沈遙夜竟不偏不倚地正落在那妖獸的背上,眼睜睜地,大傢伙兒看著沈遙夜騎著那蠱雕,消失的無影無蹤!你們說這件事奇不奇?如今藺總掌已經帶人去追,希望儘快將這妖人誅殺,不然留著可真是禍患呀!」
就在阿鏡聽那方圭山弟子說過昨夜的歷險記后,又過了半個時辰,周論酒帶人來到,要提阿鏡去觀天大殿,為昨夜私放沈遙夜的行為向觀主認罪領罰。
靈崆在地上伸了個懶腰,趁人不注意對阿鏡道:「昨晚上你要是答應跟著我逃走,今日就不用這樣擔驚受怕了。」
阿鏡不做聲。
周論酒冷冷地覷著阿鏡:「你是不是跟那妖人串通好了?若不是觀主早有防備,昨晚只怕就遭了他的毒手了!如今他已經逃走,你最好當著觀主的面老實承認所犯之罪。」
一行人出了偏殿,往觀天大殿而去,眼見將到,卻見張春提著裙子,氣喘吁吁地跑了來。
「鏡兒!」隔著老遠看見阿鏡,張春大叫著直奔過來。
正在阿鏡懷疑自己又會給她撞飛的時候,張春及時剎住腳步:「這是怎麼啦?你們要帶她去哪裡?」
周論酒皺著眉上上下下打量了張春一眼:「讓開,她昨晚私放罪犯,現在去領罪。」
「什麼、什麼罪犯!」張春鼓起眼睛。
「妖人沈遙夜,若不想惹禍上身,就閃開,」周論酒不理她:「別耽擱了時候。帶走。」
張春伸手拉住阿鏡:「鏡兒,你幹什麼啦?」
阿鏡望著她眉心突然加重的那一點黑氣,突然想如果這會兒照照鏡子的話,會不會也能看見自己的眉心透著死氣。
將進觀天大殿的時候,卻見藺渺從另一邊廊下走來。
周論酒特意站等他走到跟前兒,才笑道:「藺師弟,這麼快就回來了?那妖人呢?」
藺渺道:「沒有追到。」
「他連蠱雕都能召喚到,御風而行,又怎能輕易追蹤到?」說著,指著阿鏡道,「若不是這小妖女,又怎會放走這妖人?還差點讓他在丹頂上鬧出大事!虧得你昨晚上還刻意維護她。」
藺渺淡淡道:「何必多言,且看觀主如何發落她就是了。」
周論酒見他臉色淡然,便哼了聲,示意弟子們將阿鏡帶進去。
阿鏡抬頭看著藺渺,眼中流露疑惑之色。
大殿之中,方圭觀主秦瞭正在同幾個人說起昨夜的事,大家紛紛出謀劃策,討論該如何儘快將沈遙夜緝拿或者誅殺。
正說著,周論酒得意洋洋地進內,稟告道:「觀主,這小妖女已經帶到,請觀主發落。」
大家齊齊看了過來,當看見阿鏡的臉的時候,眾人的表情產生了微妙的變化。
秦瞭道:「是你?」他略有些疑惑地望著阿鏡:「你為什麼要去私放妖人沈遙夜?」
阿鏡想起昨夜藺渺叮囑自己的話,忍不住轉頭看了他一眼。
藺渺站在身側,一語不發,也並未留意她似的。
「我……」阿鏡咽了口唾液,小聲說道:「我見他……長的不像是個壞人。」
在場眾人轟然而笑。
其中一個修道者笑著搖頭:「真是無知的丫頭。一定是給那沈遙夜的外貌蠱惑了。」
另一人道:「果然是,如果我等不是見過沈遙夜的手段,又怎會知道面如好女,實則蛇蠍心腸呢?」
秦瞭也隨之點頭。周論酒左右看看,便喝止阿鏡道:「不許搪塞,如果只是給他迷惑,開啟雷石籠的鑰匙你又從哪裡得到?」
阿鏡眨了眨雙眼,眼圈發紅,她輕聲道:「我、我真的不知道……昨晚上,就像是做夢一樣,只記得他的樣子,一旦想起來,就像是著了魔……」這話倒不算是說謊,沈遙夜憑著跟蘭璃君一樣的臉,才讓阿鏡不顧一切。
她深深地低下頭,看起來像是害怕極了。
在座的幾位同道者紛紛覺著阿鏡的確是給沈遙夜給蠱惑了,而且她是仙侍,身份特殊,不宜施以嚴厲懲戒。
秦瞭深以為然,便命人把阿鏡帶回琉璃峰,暫時禁足三日。
沒見到流血場面,周論酒似是大為不滿,但觀主既然發話,他卻也沒有辦法。
秦瞭又叫他把阿鏡送回琉璃峰,周論酒眼珠一轉,正合心意。
秦觀主又詢問藺渺有關追蹤沈遙夜之事,藺渺道:「在下山之後,追出了百餘里,已不見那妖人蹤跡,因掛心觀主安危,只叫弟子們四散找尋,我便先行回來了。」
秦瞭頷首,胸有成竹地說道:「這妖人委實狡猾,幸而我在丹頂多加了幾重禁制,若非獨門功法,其他人一旦擅闖,非死即傷,所以昨晚上他雖逃走,只怕也受了重傷,已經不成氣候,遲早晚仍回被緝拿回來,到時候再將他以天雷擊罰罷了。」
大家嘆服。
***
藺渺自觀天大殿退出,略思忖片刻,下台階往琉璃峰方向而去。
正拾級而上,卻聽拐角處有人陰測測道:「只要我願意,現在就可以殺了你,快說,你是不是跟沈遙夜合謀了?」
藺渺皺眉,身形一閃,越級而上。
抬頭看時,果然見周論酒將阿鏡抵在牆壁上,手正扼著她的脖頸。
猛然見藺渺現身,周論酒撒手:「藺師弟,你來做什麼?」
藺渺道:「觀主不放心,怕你會對仙侍不利,不想你果然如此。」
周論酒訕訕笑了兩聲:「我看不是觀主不放心,是藺師弟你不放心吧,你總不會……也給這妖女楚楚可憐的樣子給蠱惑了吧?」
藺渺不語,只是冷冷地看著他。
周論酒竟笑不出來,終於冷哼了聲:「那好,我不打擾就是。」閃身掠過欄杆,徑直去了。
阿鏡撫著喉嚨喘息。
藺渺走過來,輕輕扶住她胳膊:「我送你回去。」
阿鏡本能地一躲,轉頭看他:「你……」
藺渺瞥過來,兩人目光一對,看著面前的眼神,阿鏡心頭一片空白,突然沒了言語。
身不由己上了台階,往琉璃峰小院而去,將到張春所在的院子之時,突然聽見裡頭一聲突兀的尖叫傳了出來。
與此同時,裡頭走出一人,卻正是先前那執事嬤嬤。
見藺渺陪著阿鏡而來,嬤嬤向他躬身行禮:「藺總掌。」
這會兒阿鏡早奔了進去,進門后,卻見張春在堂下亂跳。
張春卻也看見了阿鏡,便狂奔出來:「鏡兒,你回來了?沒事了嗎!」
阿鏡才要問她發生了何事,張春已興奮地說道:「我正想去找你呢,你可知道?輪到我了!」
「做什麼?」
「當然是去丹頂啊,昨晚上已經有個仙侍去了丹頂,據說是被選中了,沒想到這麼快就輪到我了,我正想趁機去給你求情……你又偏好回來了,這可真是雙喜臨門啊。」張春雙手合什,滿面感激,「一定是我心誠的緣故,我可真是個有福之人啊。」
***
是夜,四人小轎接了仙侍,從琉璃峰而出,直升向丹頂。
大概半個時辰左右,琉璃峰的院子之中,響起了慘絕人寰的一聲大叫。
一道人影踉踉蹌蹌沖了出來,撕心裂肺地叫道:「阿鏡!」
靈崆趴在阿鏡腿上,半閉著眼睛,似乎睡著了,只是頭上的純陽巾有些歪歪的。
阿鏡抬手給它整理了一下:「好的少主,我知道了。」
秦霜看她的臉上似乎不知被什麼劃出了一道細微傷痕,十分心疼:「你看看……受傷了吧?不過不打緊,我有玄玉膏,保管不留一點疤痕。」
阿鏡摸了摸臉,只有一點點疼:「不用啦少主,不要緊。」
秦霜早不由分說掏出了藥膏:「你是女孩子,怎麼這麼不在乎自己的臉?」
周師叔看到這裡,很氣憤地咳了聲。
藺渺看到這裡,笑著打圓場:「今晚上是多虧了這孩子,不然只怕我們要全軍覆滅了。」
瞿如這種打死不退,勢必趕盡殺絕的勁頭,想想還真是讓人不寒而慄。
就在秦霜的手指沾了膏藥要抹到阿鏡臉上的時候,阿鏡跳起來:「糟了,我忘了小姐還在夾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