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妒花風雨便相催
入我情天,得我庇佑!美的人都要正版訂閱哦~
眾人聞訊探頭探腦,有個相識的仙侍問道:「春兒,你怎麼了?」
另一個突然叫道:「你今兒不是要去丹頂嗎?方才我看到執事嬤嬤帶人抬了轎子去了呀。」
張春捶胸頓足:「那本該是來接我的,都是阿鏡那個小混蛋!」
先前張春喜滋滋地梳妝打扮妥帖,看著鏡子里上了三層粉的臉,美的這樣別緻。
張春暗暗欽服神仙果然是神仙,絕不像是這些肉眼凡胎的傢伙一樣不懂欣賞她的花容月貌,等飛升之後,一定要從天上往下吐唾沫,表示對這幫膚淺世人的鄙夷。
大約是太春風得意,張春竟忘了阿鏡在藍浦的時候那一招了。
在執事帶人來接的時候,阿鏡悄悄拉住張春道:「待會兒上轎前,姑娘務必回來,我有句話要跟你說。」
張春問:「什麼話現在不能說?」
阿鏡眼圈發紅,回頭做拭淚的樣子,帶著點兒哭腔道:「我怕招惹你哭出來。對了,你別告訴執事我在這裡,我又擔心他們因為昨夜的誤會而為難你跟我。」
張春見她這樣「多情善感」,倒也不好意思說自己「不會因為這種小離別而落淚」,心裡一軟就答應了。
在見過執事嬤嬤準備上轎的時候,張春按照約定回房。
阿鏡一見到她就迫不及待地撲了上來,緊緊抱住,簡直姐妹情深。
就在張春感動的要流鼻涕的時候……腦中一昏,人事不知了。
現在回想,張春才真的要哭出來。
聽張春說完,所有人在表示同情的同時出離憤怒:阿鏡那小蹄子怎麼這麼壞呢?先是耍心機混上山來,半路上勾引少主,上山又鬧出了放走妖人的醜聞,現在更加過分,居然打昏了正牌仙侍自己取而代之了。
不行,一定要戳穿那小蹄子的醜惡嘴臉,還張春以公平,整肅仙侍的隊伍。
大家一致決定去當面揭發阿鏡,務必要讓她得到自己應有的懲罰。
仙侍們同仇敵愾,離開琉璃峰往丹頂的時候卻被一隊巡邏弟子攔住,大家爭先恐後地解釋說有人冒名頂替上了丹頂,弟子們聽后,知道事情非同小可,當即不顧攔阻她們,白影如電,先行趕往丹頂。
剩下的仙侍們面面相覷,仰頭看著如在雲霧中的丹頂,以及那一級級彷彿望不到邊兒的台階,只得認命的繼續往上攀爬。
***
阿鏡卻是舒舒服服被抬了上丹頂的。
丹頂是方圭山最高處,地勢險要陡峭。
因是借這一處山頂而建,並不寬敞,只是一個比仙侍所住的院子略大而已,院子門口矗立著一座朝天青銅鼎爐,院內正面三間小殿,左右偏殿,各供奉神像。
殿後矗立一座灰撲撲的錐形高塔,說是高塔,卻也不過三層,外間的欄杆處只容一人駐足。
雖然名字極為雅緻好聽,但這地方樸拙到幾乎簡陋的地步,幾乎比不上觀天大殿的一角。
丹頂是方圭觀主秦瞭修鍊的所在,敢在這種險峻的地方修身養性,本身已經是極不凡的定力了。
抬轎的弟子來過不知多少回,早輕車熟路,把轎子放在了院門口,請阿鏡下轎。
阿鏡低著頭,頭頂罩著白色的垂巾,一直到膝。
據說寓意著從此割斷仙侍跟山下凡塵的種種羈絆,對阿鏡而言卻是歪打正著,她不費吹灰之力就冒替了張春。
自打選仙侍以來,就沒有出現過冒名頂替的現象,所以也沒有人想到,今日會出現這樣的意外。
執事嬤嬤也並沒進門,在院門口行禮道:「第二名木字仙侍送到。」
裡頭「鐺」響了一聲,彷彿是答應。
執事嬤嬤向著阿鏡一招手,阿鏡會意,邁步走了入內。
執事嬤嬤退後數步,下丹頂而去。
阿鏡深深呼吸,進院門往內,抬頭就看見正間小殿內的供奉神像。
方圭山供奉的也無非是三清四聖之類滿天神佛,雖然多半長相跟阿鏡記憶中的大為迥異。
然而面前這一尊,看著卻十分陌生,不記得是哪位神聖。
阿鏡仔細打量,突然察覺這神像卻有點兒奇異的眼熟,再細看的時候,啞然失笑——這豈不是跟方圭觀主秦瞭有三分相似?
她心中忖度,邁步走進正殿。
只顧細細打量,不妨將走到供桌前的時候,腳下突然踏空,身體直墜落下。
***
如同夢中。
阿鏡渾渾噩噩,還未睜開眼睛,耳畔就聽見一陣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聲音。
原本戴著的隔斷已經不知飄到哪裡去了,阿鏡搖了搖頭,慢慢爬起來。
抬頭看時,見人竟然在一處極為空曠的所在,並無任何陳設,滿目空蕩蕩的,她不記得丹頂有這樣空闊奇特的屋宇。
牆壁上有些影子微亂的晃動。
阿鏡舉手在牆壁上一模,觸手冰涼,原來竟是石壁。
她突然反應過來,自己是從正殿墜落的,那現在……她豈不是正在方圭山的山腹之中?
「啊……」一聲尖叫,彷彿痛苦,又彷彿極樂。
阿鏡頭皮發麻,搖搖晃晃站起身來,循著那聲音而去。
腳下果然也是堅硬的山岩,那若有若無的聲音在山腹里竟有迴音,一點兒放出,便擴大成數倍,就像是許多人在連綿不絕的低吟一樣,十分詭異。
直到拐過了一道垂落的石壁,阿鏡猛地站住雙腳。
原本看著清俊儒雅的方圭觀主,此刻正抱著一個寸縷不著的女孩子,顯然是個修歡喜禪的姿態。
阿鏡雖覺著這方圭山有古怪,但卻也料不到竟會看見這種情形,一怔之下,突然又認出來,這女孩子正是先前一同來到的仙侍之一。
女孩子的臉上是一副迷醉沉溺的神情,似乎真的將要升仙,但阿鏡卻發現她的臉色已不是當初般紅潤,甚至整個人都有些枯瘦灰敗,那股死氣已蔓透了全身。
阿鏡不再遲疑,叫道:「住手!」
秦瞭對這聲置若罔聞,仍是有條不紊地動作著。
那女孩子卻像是聽見了似的,眼珠有些木訥地移動。
阿鏡覺得可憐,又覺著可厭,左右看看,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用力扔了過去。
秦瞭動也不動,只是那石頭將落在他身上的時候,只見一道白色的光芒閃過,「啪」地將石頭打落,跌在地上變得粉碎。
阿鏡吃了一驚,正要再想法子,橫空一道白練躍了出來,將她攔腰裹住,阿鏡身不由己地騰空而起,向著秦瞭的身邊而來。
與此同時,只聽得「啊啊」之聲慘厲響起,被秦瞭壓制的那女孩子,手足亂動,掙扎不已。
秦瞭抬手在她額頭上輕輕一拍,枯萎的皮囊往後跌倒,像是被拋棄了的一根枯柴。
阿鏡猝不及防看見這幕,渾身發僵,忘了反應。
秦瞭單手掩衣襟,動作行雲流水:「是你?」手指在阿鏡臉上撫過。
他的身上散發著熏人慾死的腥臭之氣,手冰涼滑膩。
阿鏡窒息,發現身上被那白色的絲緞般的東西裹住,竟無法動彈:「觀主,你在幹什麼?」
「幹什麼?」觀主笑了笑:「修鍊啊。你沒看到嗎?」
「修鍊?」阿鏡匪夷所思,「那些想當仙侍……上天伺候仙人的小姑娘們,都被觀主這樣害死了?」
觀主淡淡道:「身為爐鼎,這是她們的宿命所至,我不過是幫她們解脫罷了,倒是你,你並不是仙侍,為什麼會跑到這裡來?」
阿鏡有些後悔:她的確預知張春會發生不幸的事,但卻沒料到事實超出「不幸」的範圍……早知如此……
秦瞭打量著她的臉,突然湊近了嗅了嗅:「從第一眼看見你我就知道,你並非仙侍。但你可知道我為何要留下你么?」
「為什麼?」
秦瞭道:「因為你雖然不是仙侍,卻……有仙骨,而且長得這麼美,不如就留在我身邊兒做我的姬妾,好不好?」
阿鏡眨眨眼:「觀主修鍊,也能有姬妾?」
他湊過來,在阿鏡頸間深深一嗅:「為了你我可以破例。」
阿鏡雖然是情天之主,自詡最明白男女之情,甚至天界也流傳著情天之主放蕩不羈、閱男無數的傳言,但阿鏡自己知道,她紙上談兵的本事是最佳的,親身上陣的經驗還等同於無。
強忍著心頭不適,阿鏡示好地一笑:「那觀主可否先放開我?」
秦瞭想了想,笑道:「我最討厭動粗,這樣做不過是為了省事罷了,你如果肯乖乖的,自然使得。」
也不見他動作,那裹在阿鏡腰間的白綾刷地便不見了蹤影。
阿鏡雙腿一軟,秦瞭單臂將她腰間摟住,只覺著腰肢纖柔綿軟,雖未真正嘗試滋味,卻已先銷魂入骨。
他心頭一盪,細看阿鏡:「我從沒見過這樣的美人,許是因為……曾是天仙的緣故?」手在阿鏡的臉上一撫,又順著往下,似乎要扯開她的領口。
阿鏡再也無法忍受,放聲大叫:「來人啊,來人啊,救命!」
秦瞭大笑:「你在這裡叫個什麼?乖,省一省力氣,待會兒可以……」
突然他臉色一變,猛然放開阿鏡,縱身躍起!
伴隨著一聲悶哼,方圭觀主身形落地,右手捂著左邊肩頭,一絲鮮血從白衫內透了出來。
有道身影從前方飄然而出,仍是一身藍灰色的道裝,一絲不苟肅然的臉色。
「藺渺?!」秦瞭緊鎖眉頭,「你幹什麼!」
阿鏡趁著兩人對峙,悄悄後退了一步,腳后卻碰到一物,低頭看時,正是先前死去的仙侍。
她不禁嘆了口氣。
眼前一道白光閃爍,攔腰向她捲來!
眼見避無可避,誰知藺渺更快,劍光閃爍,人已經掠了過來,不由分說將阿鏡抱了過去。
「你……你不是藺渺!」白光在身後一閃消失,方圭觀主眯起雙眸,「你究竟是誰?」
藺渺擁著阿鏡,微微一笑。
原本太過冷肅刻板的臉,突然像是春回大地似的,鮮明生動起來。
在看見籠子里的沈遙夜那一刻,阿鏡本能地就想衝過去,但她又明白,自己在這時候過去,是絕不可能救出沈遙夜的。
她做出了正確的選擇,然而當對上那雙明明是屬於蘭璃君的眼睛的時候,她心裡仍覺著一陣刺痛。
那雙漂亮的眼睛,已經被血染紅,在亂髮中若隱若現。
他看起來……像是受了重傷窮途末路的野獸。
***
一聲清音從前方響起。
阿鏡抬頭,卻見面前是極高極廣的連綿的台階,足百多層,站在底下,只能勉強看見前方的觀天大殿的飛檐一角。
隱隱有人揚聲道:「仙侍進見。」
這種排場,簡直就像是皇帝上朝。
阿鏡覺著荒謬,她身邊的張春卻滿面興奮。
張春抬起手肘輕輕碰了碰她:「鏡兒,我心裡好緊張啊。」
阿鏡看著她孔雀開屏的貓兒臉:「不要緊,低著頭不要東張西望。」她突然有些擔心方圭觀主會被張春嚇到。
前方執事嬤嬤回頭,再度給了她們一個「不許交頭接耳」的嚴厲眼神。
終於上了台階,也將面前的觀天大殿看了個仔細,據說這方圭山原本只有一所小小寺廟,香火不濟,早已荒廢不存,自方圭觀主來到之後,以一人之力,漸漸地竟建成了現在這種規模的氣派道場,阿鏡回想一路走來所見所聞,倒是十分佩服這位觀主大人。
門口兩邊各自分立著九位身著白衣腰間佩劍的弟子,一個個神情冷肅,目不斜視。
執事嬤嬤上前,將手中的令牌一揚。
門口的按劍弟子後退一步,嬤嬤昂首帶著仙侍們入內。
屋外雖然冷的叫人打顫,但才邁進門檻,就察覺出不同來,殿內竟暖煦如春,甚至隱隱地有一股暖香撲面而來。
女孩子們都不約而同地驚呼起來,又紛紛地打量這華美宏偉的大殿。
雕梁畫柱,金碧輝煌,琉璃地面光可鑒人,水晶燈晶瑩剔透。
描金繪彩的寶瓶里是四季不謝的奇花,散發著鬱郁馥馥的香氣,地上還有罕見的白孔雀,拖著斑斕的長尾不緊不慢地走過。
這些女孩兒,其中一大半竟是富貴人家的孩子,錦衣玉食,養尊處優,所以也算是見過些世面的,但是不管家中如何豪富,可是這種宛若仙境般華美,又似皇宮般威嚴的地方,卻還是頭一次見。
獨阿鏡掃了一眼后,便將目光轉向了大殿正前方。
在沒進門之前,阿鏡覺著方圭觀主這架勢,竟有些像是皇帝上朝,如今進了這大殿,卻突然覺著,什麼就像是,簡直就是。
阿鏡當然沒去過皇宮,沒有見過塵世間的金鑾殿是什麼模樣,但她卻去參見過玉皇大帝,天界玉皇的格局,跟地上人皇的排場,自然是大同小異。
而這位方圭觀主,顯然是集合兩者之長,所以把這觀天大殿建造的似皇宮般威嚴奢華,又有九重天的仙氣飄飄,真是個心靈手巧之人啊。
大殿的兩邊兒,分列著許多身著白衣的方圭弟子,越往前,衣裳的顏色起了變化,雖仍是白衣,但在胸前會有不同的標記花紋,大概是代表著品級的不同。
這些人都是站著的,而正中央眾星捧月的那位,自然就是方圭觀主秦瞭了,令人驚奇的是,他雖然建了一個集天上地下皇宮之長的觀天大殿,自己卻沒有玉皇或者人皇的排場,身著白衣,外罩著尋常的銀灰鶴氅,發上也只有一頂羽冠。
阿鏡知道這位秦觀主是讀書人出身,還當過官兒,所以這會兒如果不仔細看的話,還以為只是個氣質儒雅的斯文儒生,並沒有格外的仙風道骨起來。
阿鏡因為有些訝異方圭觀主跟自己想象的有些出入,竟沒有留意在觀主的身下的台階兩側,也有幾個跟觀主一樣盤膝而坐之人。
***
執事嬤嬤上前行了禮:「稟觀主,仙侍們帶到了。只是有一個被那妖人沈遙夜所害,所以其中有一個是替補者。」
秦瞭掃了一眼,微笑頷首。
他雖已是年過四十之人,但相貌清俊,氣質儒雅,且又是觀主之尊,自有一股頤指氣使的尊貴氣質,如此一笑,令許多仙侍們不由怦然心跳。
阿鏡皺了皺眉。
身邊這些小丫頭們春心萌動,她隱隱地能瞧見情絲初長的情形,但……向著方圭觀主?她有些不了解塵世間這些丫頭們的審美。
有個聲音問道:「這些女孩子里,不知哪一個是幸運的替補者?」
秦瞭道:「幾位道友能不能慧眼瞧出來?」
方圭山選仙侍的法子是不宣之秘,所以天下人都不知情。
畢竟,如果人人知道,只怕會搶先將可做仙侍的女孩子帶了去,收為己用。
如今聽秦瞭開口,座下幾人面面相覷,先前說話的那位是個耄耋老者,但一雙眼睛卻精光四射,原來這些人都也是仰慕方圭觀主之能,所以從三山五嶽前來上山拜訪的,卻也都是在世間鼎鼎有名的人物。
那老者聞言笑說:「這可難了,觀主又不曾告訴我們,你們選仙侍的規矩是什麼,我們如何能看的出呢?」
大家都搖頭。
秦瞭笑而不語。
就在此刻,外間有人道:「妖人沈遙夜拿到!」
方圭觀主斂了笑,臉色一沉。
剎那間,仙侍們也都給執事帶到了一旁。阿鏡站在最尾,轉頭看向門口,果然見那四個弟子抬著籠子走了進來。
阿鏡目不轉睛地望著籠子里的人,而沈遙夜似乎也發現了她,在籠子經過的時候,他回過頭來,彷彿滿面不屑地掃了她一眼。
籠子被放在地上。
那幾個列席的僧道閑人都也凝神打量,其中一個紅面老者捋著鬍鬚:「我在遊歷萵島的時候,曾聽過一個相貌絕美的少年,帶著能迷惑人心的妖獸,把當地一名很有名望的先生給蠱惑的殺了家人,官府到緝拿都無法找到,難道就是他?」
秦瞭看向旁邊,藺渺起身,道:「妖人沈遙夜,縱妖獸行兇在先,后又詭計百出,殺我方圭山弟子十七人,傷百餘人,你可認罪?」
籠子里傳出沈遙夜的笑聲:「假惺惺的,就算我不認罪,難道你們還能放了我?」
藺渺喝道:「你行兇殘傷許多人命,竟一點愧悔之意都沒有?你雙手血腥,就不怕因果天道?」
沈遙夜動了動,腳腕上的銀鈴因被血所染,聲音不復先前般清脆。
他乾脆盤膝坐了起來,滿不在乎地笑道:「什麼天道,那些不幸死了的人,怎不說是循天道而亡的?你口口聲聲說因果,不如就放了我,讓我去自得天道因果,也省了你舉劍殺我,手沾血腥。」
「藺師弟,」旁邊周論酒站了出來,「這種毫無人性的妖人,最擅長顛倒黑白逞口舌之利,你何必跟他白費唾沫?」
沈遙夜斜睨著他:「那夜你們許多弟子被瞿如所傷,怎不見你挺身而出,反要讓姓藺的上屋頂引開瞿如,你自己躲得倒快,你的人性呢?」
周師叔的臉陡然漲紅:「你!」
方圭別院那夜,眾人都驚慌失措,他也不過是一時失了方寸罷了。
何況藺渺修為的確比他強,但施展乾坤道法會大傷元氣,所以只要藺渺出手,自不必再搭上一個他。
但此刻被沈遙夜說的,反像是他故意貪生怕死一樣。
此刻,秦瞭微微一笑道:「好了,都不必說了,事情都已經查明,沈遙夜居心險惡,幾乎引發方圭山跟妖獸瞿如間一場大禍,又連累這許多弟子白白喪了性命,如今既然已將他緝拿,就該讓他伏法,以證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