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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雎進門隨意打量,嗯,可以,師父這水準越來越高了。
以前挺不入世俗一個人,現在這做派,可有點不符合他一貫尊崇的閑雲野鶴、愜意人生。
往裡走,站在落地窗前,筆挺身材著全黑休閑裝的,就是陸璃。靈雎活那麼大,只見過兩個人把黑色穿得好看,一個陸璃,一個酆問。
她踮起腳尖,悄悄走過去,準備背後襲擊,可還沒等她靠近,陸璃已經轉過身來。
靈雎立馬笑嘻嘻,「嗷嗷!師父!給我抱!」
陸璃一雙劍眉,平常表情就顯得有些嚴肅,他手掌抵在靈雎腦門上,「不是結婚了?」
靈雎還伸著手,「那怎麼了!?你嫌棄我了!?」
陸璃還沒說什麼,她就已經一副可憐兮兮的小模樣了,論裝蒜,誰也裝不過她。
他還是鬆了手,讓靈雎抱上來。
還是熟悉的香味,熟悉的柔軟,熟悉的師徒情分,一點沒變。
靈雎踩在陸璃腳上,讓他帶到沙發,「師父,聽說你又裝逼了。」
陸璃把她放在沙發上,給她倒杯水,「他知道你是誰嗎?」
靈雎被轉移話題,「知道啊。我嫁了一個特別厲害的男人,從無敗績,查清楚我這點小九九,那簡直不要太容易。」
陸璃:「他喜歡你嗎?」
靈雎晴轉多雲。
陸璃看她陡然轉變的神色,也猜到答案,「既然不喜歡,就回來。」
靈雎小口喝著水,「不喜歡又有什麼關係,我又不圖他喜歡,我圖錢,而他是最有錢的。」
陸璃在靈雎對面坐下來,「我也有錢。」
靈雎抬起頭,定睛看了陸璃好一會兒,最後一笑,到他身邊,歪著頭,「你喜歡我啊。」
陸璃:「不喜歡。」
艹!
連續兩個人這樣刺激她了,以後『你喜歡我嗎?』這幾個字真的不能再問了。
靈雎鬆開他,坐到離他最遠的地方,「不喜歡你跟我說你有錢,專門跟我顯擺呢?」
陸璃:「我養你兩個都沒問題,所以你不用委屈自己。」
靈雎想了想,「可我不委屈啊,酆問活兒可好了,而且長得帥,跟師父你不相上下,最近還對我言聽計從的,我日子過得可愜意了。」
陸璃不說話了。
靈雎想起好久沒跟他見面了,把最近發生在她身上、比較有意思的,挑著給他講了講。
陸璃偶爾看她,偶爾看茶。
一年沒見,她沒變,還是嘰嘰喳喳,廢話多,精力多,不要臉,不害臊……
眼睛也沒變,還是好看的,純粹乾淨的。
陸璃聽她說著,無意識地伸出手去,覆在發頂,揉了揉她腦袋。
靈雎那張叭叭叭的小嘴停住,抬頭看他的手,「師父,摸一下五萬。」
陸璃淡淡一笑,連錢串子的屬性都沒變。
他端起茶杯,卻發現沒茶了。
靈雎有眼力見,接過來,斟上端過來,雙手握杯,「師父喝茶。」
陸璃喝了她敬的這一杯,「酆氏系統不簡單,可也不難,只是比較耗費時間,我可以幫你。」
靈雎搖頭,「我想自己慢慢磨,畢竟是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我不能一有過不去的坎,就委屈巴巴來找你啊,你也不能每次都幫我啊,幫得我都不上進了。」
陸璃:「你還知道上進?一年開工兩回,平常事都是交給姜創,懶成什麼樣了。」
靈雎撒嬌,抱著他胳膊晃晃晃,「師父,哪有你這樣向著外人說話的?」
陸璃:「我可能要用到這個外人。」
靈雎挑眉,「什麼啊?他技術還不如我呢,就一傻逼二代,入不敷出不至於,但掙錢比較偏佛系,幾個科技項目持放養狀態,小單不接,全靠幾個專門用到技術的大單支撐。」
陸璃:「他父親姜士先直覺清黔桂三角區還有礦,已經雇傭我勘探。」
靈雎不聽他說,都差點忘了,陸璃本職是勘探專家。
陸璃:「酆氏也要攙和。」
靈雎記得,酆問說,有個金礦,還說要給她。「那酆氏沒找到你嗎?」
陸璃:「我拒絕了。」
靈雎咂嘴,拒絕酆氏,也就陸璃有那個資格了,也就他才敢。
她想知道,「為什麼啊?姜士先不會有酆問深謀遠慮的,搞不好這趟會給他人做嫁衣。」
陸璃:「你以為你師父是幹什麼吃的?」
靈雎:「可那是酆問啊。」
陸璃眉頭漸漸收攏,「你信他?不信我?」
靈雎怎麼聽這個問題,那麼像『我跟你媽掉水裡,你先救誰?』。「不是,是他可供調配的資源太多,三個臭皮匠還頂個諸葛亮呢,我怕師父你單槍匹馬招架不住。」
陸璃:「你不幫我?」
靈雎懵了。她?她怎麼幫?
「我?我能幹什麼啊?」術業有專攻,在地質勘查這方面,靈雎可是妥妥的門外漢。
陸璃:「讓我知道他們的進度就行了。」
靈雎幹不了,「我現在吃他喝他,我還算計他?那不太缺德了?」
陸璃:「涉及到酆問,就良心發現了?」
靈雎覺得陸璃說話帶刺,她又問一遍,「師父你不喜歡我吧?」
陸璃沒答,「隨你。」
跟陸璃分開,靈雎還在想他的話,她以前熱衷於算計別人,陸璃從不管她,甚至持一種『隨你喜歡』的態度,所以他能說出,讓她幫忙拿到酆問進度的話並不奇怪。
可是,為什麼她拒絕了?
她不是好鳥,以前被她算計的人,沒一火車,也有兩卡車了,良心早喂狗了,這是怎麼了?
失魂落魄地在外頭晃蕩一天,晚上回到小白宮,酆問已經在家了。
他以前飛國外,十個小時飛行時間的國家,往返最少也要三天,這才第二天,他就回來了。
靈雎站定在門口,也不動。
阿姨迎上來,問她晚上想吃什麼。
靈雎沒顧上答,她眼睛在酆問身上,酆問在看書,V字領的衣服,叫他胸前風光暴露無遺。
他真迷人,叫人眼饞。
靈雎走過去,鑽進他握書自成的懷抱圈裡,耳朵聽著他心跳,也不說話。
酆問還看他的書,「看星星回來,帶你看礦。」
靈雎抿抿唇。
酆問:「說給你,就是給你。你可以站在別人一頭,不過我敗了,你什麼都拿不到就是了。」
靈雎就知道什麼都瞞不過他,「誰知道你會不會真的給我。」
酆問隨手拿來手機,打一個電話出去,「給我安排律師,現在。」
靈雎抬眼看他,看著他嘴唇一張一合,沒忍住,親上去,廝磨半晌,戀戀不捨地分開。
「你要是給我,那我就站在你這一頭。」她說。
酆問:「不用你做什麼,你只要保證,以後不要再跟逍遙客見面。」
靈雎想想覺得,條件不算過分,他要確保萬無一失嘛。
「好。」
話說完,她手不老實,又伸到他褲襠,把他粗長大握住,撥弄兩下就硬了。
酆問忍不了,把人抱起上了樓,又接受了一番她的服侍,最後顏/射。
被他抱去洗臉,洗著,靈雎突然反應過來,「酆問,你不讓我去找我師父,在勘探金礦期間可以,憑什麼以後也不能見?」
酆問:「你已經答應我了。」
靈雎扭過頭來,沖他豎起一根中指,「你還真是不奸不酆問!」
靈雎下意識要問他怎麼知道她在哪兒,轉念一想,他他媽怎麼可能不知道她在哪兒。
「那你過來的時候,給我買杯拿鐵,我要加重奶、重糖的。」她說。
酆問沒回,給她掛了。
有人接,靈雎當然就坐著等了,在中心花園噴泉旁邊的鞦韆上,跟她一起的,還有個男生。
那男生跟她說話,「你也失戀了嗎?」
靈雎扭頭,指指自己,「你跟我說話呢?」
那男生點頭,「他們都說,鞦韆盪起是心碎,噴泉下的鞦韆尤其落寞,是傷心人的傷心所。」
「……」靈雎看他也就十六七,卻有三十的心態,沖他伸手,「來,過來姐姐抱抱。」
那男生狐疑,「為什麼?」
靈雎還伸著手,「安慰你啊,來,姐姐的懷抱特別溫暖。」
那男生額角抽搐,「我怎麼覺得你要佔我便宜呢?」
靈雎『嘁』一聲,「不抱拉倒。」
那男生問她,「這麼晚了,你在外邊遊盪,你男朋友不擔心嗎?」
靈雎晃晃手機,「馬上就過來了,天天跟看賊一樣看著我。」
「真羨慕你,我現在倒想讓我女朋友看著我呢。」那男生又開始黯然神傷。
靈雎看著他,突然好想酆問。
酆問從來沒有這麼矯情過,以前覺得他冷漠無情,現在覺得他簡直是魅力四射!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扯著閑篇兒,半個小時過去了,酆問沒來,楊福生來了。
他來勢洶洶,沒給靈雎說話的機會,穩准狠地把她薅上了車。
那男生一臉懵逼,「你男朋友可有點粗魯……」
話說完,酆問到了,那男生才知道,這個帥炸天的男人,才是那姐姐男朋友,並且深刻的意識到,以為她要佔他便宜這件事,是他想多了。
人家男朋友條件一級棒,眼長在他身上都嫌不夠,怎麼會對其他人有其他想法。
酆問什麼也沒問他,他還是好心告訴他一聲,「那姐姐被一歲數不小的男的帶走了。」
本來還想再透露點細節,可酆問壓根兒也沒打算聽,只剩下跑車引擎聲劃破夜空。
此刻,被楊福生帶走的靈雎坐在他車上,掃一眼車裡仨人,「楊總,您是要綁架我嗎?」
楊福生哼一聲,「酆夫人,好手段。」
靈雎挑眉,楊福生竟然查到了這一層,是小看他了。
「既然你知道我是誰,那你綁我,就不至於是為我,要是為酆問,給我打個電話就好了,約在哪兒我都能去,幹嘛這麼大費周章?這萬一被發現,你不就進去了?」靈雎苦口婆心。
楊福生把煙屁股扔出車窗,「你少在這給我巧舌如簧,我就不信你在我手裡,酆問不著急。」
靈雎跟他說正經的,「我不跟你開玩笑,你這樣兒的,酆問一個挑一百個都不在話下。」
楊福生差點抽她一嘴巴,「你還跟我吹牛逼呢?你現在可在我手裡!」
靈雎懇摯地說:「我真沒跟你開玩笑。」
楊福生一想到她騙他,就恨不能掐死她,「你放心,只要酆問把從我這裡拿走的資源還回來,我會把你交給他,當然,我不能時時刻刻給他看著你,這期間保不齊會有什麼意外,那就不是我能左右得了的了,不過我覺得,他既然娶你,就能接受你所有。」
這是擺明了找好了人伺候靈雎,她笑,「難為楊總還想著我,那您肯定也是個不管自己個兒媳婦兒怎麼樣,絕對不離不棄那種人。」
楊福生雙眉攏起,「你說什麼?」
靈雎微笑,「沒事。」
楊福生定睛看她半晌,最終還是覺得她虛張聲勢。
車停下來,靈雎往外瞥一眼,CC。
楊福生知道她是酆問妻子,難道就不知道CC是酆問的嗎?
她存疑,被蒙上面,扔進一個包廂里,終見天日後,果然是幾個赤身裸體的老外。
楊福生一把掐住靈雎的脖子,「我知道CC是酆問的,我還知道,酆氏有個項目的慶功會在今天,今時,今刻,這裡舉行,你說,在這麼一個『舉國歡慶』的日子,要是酆氏女主人在這裡被幾個哥哥伺候幾回,酆氏的股票是不是會Down到地殼?」
原來酆問不是閑得無聊,原來他有正經事要做,可他剛才卻讓她等在原地……
那麼重要的日子,他撇下那麼多人,去接她。
靈雎眼睫翕動,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打翻了五味瓶,可不是滋味兒了。
楊福生還在說話,她卻一句都聽不進去了。
他要幹什麼,她知道了,他想跟酆問交易,而無論酆問給不給,他都打算在今天給酆氏重創。是要魚死網破了。
跟酆問要資源,就是找死,所以他打算死也拉他一起。
靈雎又想起酆問不讓她出門,他是不想看到這種事情發生吧?
她抿抿唇,有些怨他。
他總是這樣,要想好多,要做好多,還不告訴她。
可是,累到了怎麼辦啊?
楊福生話還沒說完,「女人啊,還是得知道自己什麼身份,別一天到晚手伸得老長。」
他捏住靈雎下巴,讓她看著他,「如果不是你急著跳出來,讓我注意到你,我也不知道,堂堂酆氏一把手,有你這麼個軟肋。」
靈雎真不想看他,「你電話響了,你先接個電話吧。」
楊福生皺起眉,先拿手機,並沒有來電。
靈雎:「你從一數到五。」
楊福生眉頭鎖得更緊,數個幾把?
靈雎願意幫他數,「1,2,3,4,5……」
第五個數數完,楊福生手機屏幕亮起來,他雖然瞿然,還是先接了。
「把電話給靈雎。」酆問的聲音。
靈雎也聽到了。
楊福生不想知道他們搞什麼把戲,「酆問我告訴你,你現在最……」
酆問更不想廢話,「你一家九口現在在我酆家堡做客,你要還想看到他們,就把電話給她。」
楊福生倏然臉白無血色,顫抖著把手機遞給靈雎。
靈雎拿過來,「歪。」
酆問語氣不好,「說你錯了。」
靈雎委屈巴巴的,「怎麼了嘛。」
酆問:「說,你錯了。」
靈雎:「我怎麼錯了嘛?」
酆問:「我讓你在家待著,你跑了,就是錯了。」
靈雎哭唧唧,「我都被綁架了,你還凶我。」
酆問無奈,音量降下來,「我叫人上去接你。」
靈雎點頭,「嗯。你給我買拿鐵了嗎?」
酆問:「買了。」
靈雎抽抽搭搭的,「老公對我最好了。」
電話掛斷,靈雎立馬換了一副嘴臉,站起來,對狀態堪憂的楊福生說:「你既然知道我是酆問的妻子,就該知道,我是個草包的可能性有多少,你還綁我。」
楊福生雙目盈血,死盯著靈雎,沒有憤怒,只有恐懼。
靈雎:「就算我真的是個草包,酆問也絕不是你就能算計的,你見他敗過嗎?」
楊福生張口結舌,想說什麼,都說不出來。
靈雎晃晃手環,「這個東西,比手機好使,不用信號就有網,還能躲過屏蔽。」
楊福生第一時間拿走她手機,卻沒想到,她有後手。
靈雎不介意告訴他,「在被你綁上車以後,我就打算摸你的軟肋,當我知道你安排了一家幾口今夜離港時,他們就已經在酆家堡了。」
楊福生下巴脫臼似得,他現在精神狀況很不樂觀。
靈雎:「孤注一擲是個辦法,不能一擊致命,至少能砍掉對方半管血,但絕不適用於酆氏。於酆氏來說,你根本沒有成為其對手的資格,如此大的懸殊,半管血?不,汗毛都打不掉。」
楊福生持續懷疑人生,靈雎就在這時,提步走出包廂。
她站在CC頂棚,看著樓下大廳中央的酆問,想跟他作/愛。
那個男人,攻到天花板了。她眼睛不自覺又瞄到手腕,那麼漂亮的手腕,那麼漂亮的酆問……怎麼,怎麼會有一個男人,有那樣俊朗的外表,那樣超凡脫俗的氣質?
四周圍目光全聚焦在他身上,靈雎慨嘆,幸虧她不愛他,不然,可不止要防女人。
她打給他,「酆先生,你能上來艹我嗎?我想你那玩意兒了。」
酆問:「不能。」
靈雎:「為什麼?」
酆問:「會傷到我兒子。」
哦。對了。她懷孕了。
靈雎差點忘了。
她摸摸小腹,「兒子,我們回家讓你爸爸摟著睡覺好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