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5章 亡
兵士立刻涌了過去。
幾個護衛朱宕的兵士立時上前阻擋。
「大人,快走,」其中一人擋開舞來的兵刃,扭頭大吼。
朱宕此時已沒有適才的武勇之氣。
眼見己方捉襟見肘,敵方卻氣勢如虹,他心生怯怯。
一旁,有人與忙亂中拉扯著他。
慌亂中,朱宕自來得及確認此人是自己親信,便跟著他往外狂奔。
很快,兩道阻攔便被衝破。
汪三冷冷一哼,自親衛手裡提過長槍,腳下發力,急衝過去。
冷鋒自后而來。
朱宕下意識的頭皮一緊。
他轉了頭。
槍尖帶著銳利的鋒芒直襲而來。
朱宕喉嚨一緊,發出含糊不清的嗬聲。
「大人小心,」兵士急忙撞開朱宕。
槍尖入體,發出悶悶聲響。
兵士佝僂著身體,手用力握著槍頭,試圖為主子爭取時間。
然而,致命的傷和汩汩湧出的鮮血讓他體力盡失。
汪三隻略費了些力氣,便把槍拔出。
兵士隨著力道,踉蹌了下,便栽倒在地。
汪三大步越過,再次朱宕。
朱宕急急拔出身旁之人佩刀,反手擋開槍尖,順著力道橫看汪三腰腹。
汪三腳尖點地,向旁邊一閃。
刀鋒劃破空氣,僅在招式用老之時勾上汪三衣擺。
汪三豎起長槍,將刀鋒擋開,反手一揮。
長槍挾裹著冷風,深深的扎進朱宕肩膀。
朱宕悶哼,人搖搖欲墜。
「大人,」親兵急急操著長槍來援。
卻被後面趕來的汪家軍攔下。
汪三輕巧的一轉。
槍尖在皮肉里打了個轉,方才拔出。
朱宕連連往後面色頓時慘白,連連往後踉蹌。
汪三一手撐槍,淡聲道:「你也是縱橫了一輩子的人物。」
「別搞得那麼狼狽。」
「作為交換,我留你一全屍。」
一旁,朱家軍僅存的幾個兵士陸續到底。
城門邊,無數兵士虎視眈眈。
朱宕心知,今日是逃不出去了。
他環顧一圈,忽的冷笑。
「你且莫得意,」他緩緩直起身體。
「我的今日,便是你的明日。」
「我且先下去,奈何橋前,我等著你。」
汪三皺起濃眉。
暗罵這人死都死不消停。
他活的正是得意,不知有多少好日子在後頭等著。
真是掃興得緊。
他緊了緊長槍。
未免朱宕再說混話,他用力一揮。
朱宕嘴巴開開合合,發出氣破聲響。
片刻,喉嚨顯出一條血線。
他動了動,頭卻從頸上滑落。
鮮血瞬時噴射。
汪三厭惡的往後退了半步,示意兵士料理了。
他轉去城門。
此時,梁二等人已將城門攻破。
兩廂匯合,便往行宮行去。
此時,大皇子正躲在內宮。
兵士如狼似虎的衝進大殿。
內侍們驚惶的四下逃竄。
汪三領著兵直衝內宮。
掀翻幾間殿宇之後,終於在一間足有成人高的柜子里尋到瑟瑟發抖的大皇子。
「你,你們是何人,竟敢如此放肆,」大皇子緊巴著櫃門,抖如篩糠。
「某姓汪,殿下聽說過我吧,」汪三面上帶笑。
大皇子瞳孔緊縮,盯著汪三。
「看來是知道了,」汪三點頭。
兵士上前,想把人拖出來。
汪三攔了,「去,守著殿門。」
兵士眨了下眼,帶著人快速撤出來。
汪三手扶佩刀,來到近前。
「殿下年紀不小了,不知可有子嗣綿延?」
大皇子嘴唇顫顫。
「殿下不想回答?」
「也無妨,我問旁人就是,」汪三漫不經心的扯下掛在一旁的帳幔。
「你,你要做什麼?」
「你說呢?」
帳幔輕薄,足能遮半邊門的寬幅,入手卻只有小小一縷。
汪三慢條斯理的將帳幔捋順,俯身上前。
「你,你別過來,」大皇子蜷縮成一團,一手抗拒的推搡。
但他自幼病弱,又不曾習過六藝,又其實戎馬多年的汪三對手?
十幾息后,汪三將絞得皺皺巴巴的帳幔抽出,闊步出來。
「大人,」兵士見禮。
汪三點了點頭,道:「把宮裡所有女眷都處理了,尤其宮妃一個不留。」
兵士點頭,殺氣騰騰的走了。
沒多會兒,梁二和田大郎趕來。
見場面一片狼藉,田大郎挑眉。
汪三略一點頭,朝梁二見禮。
「大殿下呢?」
梁二問。
「還在找,」汪三道:「似乎有人趕來通風報信,我來時,這裡已經亂得不成樣子了。」
「是朱小郎?」
梁二並不知汪三之後所為,聽得這話,他皺著眉頭。
此人不除,以後定是個禍患。
汪三不可置否的轉頭,「阿姐幾時過來?」
「等這兒出來得差不多吧,」梁二漫不經心的回了句,轉眼看周圍。
田大郎看汪三,見他也在看自己,便笑了笑。
「汪家主若心急,不妨出城一趟,將人接來。」
「也好,」汪三身上掛著多年的逆賊名頭,殺個大皇子與他不算什麼。
不過,梁家一輩子自詡忠君,便知道梁二態度,汪三也拿不准他會對大皇子如何。
所以未免節外生枝,他才痛下殺手。
汪三拱手一禮,帶著親兵闊步離去。
田大望了眼他背影,再看正準備帶兵搜查的梁二,微微搖頭。
沒多會兒,大皇子屍體便被尋了出來。
看著他頸間觸目驚心的痕迹,梁二皺眉。
「這是怎麼回事?」
兵士搖頭。
他們找到的時候,這人就是這樣的蜷在柜子里。
「怕是起了什麼爭執,被奴下了毒手吧。」
田大郎繞著大皇子轉了兩圈,扒開他緊攥著的手,露出一個渾圓的珍珠,言道。
梁二走過去,拿過來。
見珍珠中間有繩子綳斷之後留下的痕迹。
他又看了看大皇子虎口,似乎確有痕迹。
「去,把活著的都問一遍,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兵士挪動了下腳,道:「郎君,這宮裡已經沒有活口了。」
「什麼?」
梁二瞪大眼。
兵士小心看他。
「汪家軍把這些人都料理了。」
梁二閉上眼,用力喘了口氣。
這傢伙倒是個狠的。
田大郎微勾嘴角。
不過也好,省得他再費勁了。
「如此,應該也把殺人之人懲治了。」
梁二微微點頭,「把人入殮了吧。」
兵士得令,將人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