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4章 姻緣一事
「是田小娘?」
柳福兒問。
梁康面頰頓時更紅了。
柳福兒輕笑。
「阿娘知曉了。」
「阿娘,你可別嚇著她,」梁康退後兩步,忍不住叮嚀。
「好了,阿娘有分寸,」柳福兒擺手,跟趕蒼蠅似的把兒子哄出去。
第二天,她輕裝成功。
田家接到柳福兒來的消息,皆訝了下。
田大郎急忙趕去前院,同時吩咐僕從去後院問阿娘,昨天可有發生何事。
柳福兒隨著田大郎進了書房。
田大郎將近日情形大略的講了遍。
柳福兒點頭。
「你辦事我放心,且我今日過來是另有他事。」
田大郎微怔。
僕從入內奉茶,手指展開又收。
田大郎一眼睃到,瞳孔登時一收。
「不知家中兄弟姻緣,大郎可能作主?「
「這個,」田大郎施禮,「要有阿娘點頭。」
「如此,那我還是去拜訪夫人吧。」
柳福兒起身。
田大郎因著她入內宅。
田家夫人一早從院子里迎出。
還未到近前,便屈身見禮。
「夫人莫要多禮,」柳福兒趕忙扶住,很是親熱的拉著她往內行去。
田大郎略微落後兩步,招來適才送茶的僕從。
「到底怎麼回事?」
僕從小聲道:「昨兒娘子遇見個小郎,說是談吐不凡,初時還不覺得,回來后越想越覺得與柳城主有些相似。」
「哪裡相似?」
田大郎追問。
「娘子說是,眼角眉梢,」僕從回想了下,原話照搬。
田大郎閉了閉眼。
在這個地界,能與柳福兒如此像的,又是等當年紀的,除開梁康,又有何人?
田大郎的心尖都在顫。
那位可是要等大位之人,以後佳麗不知能有多少。
小妹天真不解世事,行事全憑喜好。
便是這幾年長進了些,也不過是表面。
這樣的她如何能適應後宮的詭譎?
不行,他得阻了這事。
田大郎心底快速做了決定,並在柳福兒進正院之時,隱秘的知會服侍夫人的丫鬟。
用罷一盞茶,柳福兒提出來意。
田家夫人心中大喜,才要應,就見丫鬟頻頻使眼色。
田家夫人略一梗,笑了。
「若是旁的娘子,我做主也就做主了。」
「可是小娘不同,」她道:「這孩子自小親她阿耶多過我,早在她還在總角,他阿耶便說,她以後的事情全由她自己做主。」
田家夫人深深一禮,「還請柳夫人見諒。」
「這樣,」柳福兒點頭,「是我太急了。」
她道:「這樣,過幾天我會設宴,還請夫人攜女眷參加。」
「這個可是求之不得呢,」田家夫人笑著答應。
「晚些時候,我派人知會夫人地點,」柳福兒朝她略一點頭,往外行去。
田家夫人送柳福兒上了馬車,才收了笑。
「把大郎君請來。」
丫鬟趕忙請了人來。
「怎麼回事?」
田家夫人急急的道:「你可知,柳夫人與我提何事?」
「是小娘的婚事,」田大郎道。
「你既知,為何阻我?」
田家夫人瞪大眼。
開國之君的皇后。
那是何等尊榮。
竟然就這麼白白錯過了。
「小娘的脾性,阿娘該比誰都知曉。」
「在那個吃人的地方,那個位置她能坐穩?」
田大郎淡聲反問。
田家夫人瞪起眼,片刻頹然。
女兒是她的老來子,知曉便是疼著寵著,半點委屈也沒受過。
可是,那可是皇后之位呀。
田家夫人萬分的不舍。
「可是梁家人都很專情。」
「你看梁司馬和梁帥,哪個不是只守著原配?」
「你也說了是司馬和將帥,」田大郎十分冷靜的道:「禮部已經定了日子,下月初六,梁小郎這個稱謂便再也叫不得了。」
「兩者可能一樣?」
「萬一呢,」田家夫人不甘心。
「你難道要那小娘終生來賭那萬一?」
田大郎道:「萬一錯了,小娘可還能反悔?」
田家夫人頓時不語了。
「這事就這樣吧,」田大郎道。
田家夫人長長的嘆氣。
她都已婉拒了,可不就只能這樣了。
另一邊,柳福兒將田家決定告知梁康。
梁康眨了下眼,有些不可置信。
柳福兒卻笑了。
「田家是個疼孩子的,該怎麼樣,你自己看著辦。」
「阿娘,」梁康撒嬌的拉柳福兒。
柳福兒抽回手,「想要抱得佳人歸,就去自己努力。」
「沒得還要阿娘幫忙的。」
說完,便哄他走了。
沒多會兒,梁二從外面進來,好奇道:「康兒怎麼了?」
「你瞧見了?」
柳福兒笑了,把田家的態度和梁康的心思講與他。
梁二皺眉,「怎滴?他們還嫌棄康兒?」
「不是嫌棄,是擔心,」柳福兒笑,「早年,你迎娶我時,不也是如此?」
回想當初,梁二頓時想起被司空八郎百般折騰,又被司空茂汪氏幾番考驗的時候。
他不滿的捏著柳福兒手腕,「那會兒你可真壞,還騙我。」
「我哪兒有?」
柳福兒瞠大眼睛,黑白分明眼裡滿是無辜。
「我從來都沒說過我是男兒身。」
「你自己看不出來,還要怪我?」
「你還說不是未婚妻?」
梁二強調。
「你還騙我,要死了呢,」柳福兒不慌不忙反擊。
「那是他們說的,我可沒說,」梁二死不認賬。
柳福兒笑著搖頭。
「行,是我笨。」
「你不笨,」梁二忽的抱住她,「這世上誰還能比你更聰明?」
「你唄,」柳福兒斜眼,「不然我怎會被你騙到手?」
梁二呵呵的笑。
半晌,忽的反應過來。
「你是我明媒正娶來的,怎麼說騙?」
胡攪蠻纏,柳福兒從來就贏不了,索性也就不言了。
「再過幾天,就是康兒的大典,阿耶那邊,你打算怎麼辦?」
「我打算親自去請,不過我想,他應該不會出現,」說到正事,梁二明顯正經起來。
柳福兒點頭。
梁帥如此,她並不意外。
「那天,你也不必出現,」柳福兒輕覆他手臂。
「可那樣,康兒會不會多想?」
梁二難得的考慮到兒子。
「不會,」柳福兒笑,「他是個明理的孩子,知曉該以大局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