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大出血

第二天上午，李燦頭疼欲裂地從沙發上醒來。

性冷淡的沙發，顧哲家的沙發。

「顧哲？」李燦躺在沙發上叫了聲，沒得到回應，她再嚷，「你把我怎麼了？」

依舊沒人回應。

李燦扯了扯內衣，還在，她再撩起裙子摸了摸，也在。

她嘴裡嘟囔著，不無遺憾：「原來沒把我怎樣。」

你是不是不能行！

她雖然平時也會喝酒，但是酒量一般，不會多喝，昨晚主要是心情不太好，酒喝得太猛。李燦躺在沙發上，開始回憶昨晚的事。

一回憶，不得了。

我！把！顧！哲！正！面！上！了！

李燦一下從沙發上跌下來，震得她腦漿來回晃。

「顧哲？」李燦揉著腦袋就地坐起來，客廳空蕩蕩，她對著空氣兀自說話，「你說過你在家的時候，家裡哪哪都安全，我亂動了喔。」

還是沒人回應。

李燦從沙發里翻找出來手機，給顧哲打電話，電話無法接通，她想了想，發微信：【你不在家，我不敢動】

聊天窗口彈出一個紅色感嘆號！

【作精開啟了好友驗證，你還不是他（她）好友。請先發送好友驗證請求，對方驗證通過後，才能聊天。發送朋友驗證】

晴天霹靂，霹得她頭蓋骨嚯嚯跳著疼。

什麼情況？上過就逃跑？？小逃夫？？？

李燦當機立斷髮送驗證請求，不假思索理由填寫：【昨晚弄疼你了？我保證下次輕點】

沒有反應。

李燦想了想，又發了一條：【我也是第一次，你不算吃虧】

沒有反應。

李燦覺得可能自己的思路不對，沒準顧哲只是在生氣他被她壓了，不然也不會只刪除她好友而沒把她扔出家門，於是，她再發：【下次你在上面】

還是沒有反應。

可能在忙，李燦自我安慰著從沙發上站起來，她剛抬了一隻腳，腳尖突然閃過一道紅線，李燦嚇得靈魂出了竅。

紅線在客廳轉了一圈，又幾乎蹭著她的手指尖劃過。

「顧，顧哲？你在家是不是？」

正坐在貴賓室沙發上等著洗車的顧哲翹著二郎腿，嘴裡叼著一根棒棒糖，眯眼看著手機屏幕，手指操縱著監控按鈕：「歡迎醒來啊，子彈。」

現在家裡的紅線根本不是什麼激光鐳射線，沒有任何危險，但是見識過被這玩意兒切過煙灰缸的李燦，已然深信不疑碰著這些線就會秒被切成肉塊。

半個小時過去，頭暈腦脹乾嘔等宿醉後遺症全被嚇回到爪哇島。

出了一身汗的李燦單腳立在地上給周婕打電話：「我昨晚強上了顧哲。」

「！！！」正在吃瓜的周婕嚇得瓜掉在了地上，「小燦，你酒還沒醒？」

「我沒喝醉。」李燦堅定不移道，「我記得很清楚，我在車裡強上了顧哲，正面上的他！」

「……昨晚離開酒吧后的事情？」

「這個我記不太清，可能是吧。」李燦擦了把臉上的汗，「這個不是重點，不要在意這些細節。現在的問題是顧哲生氣了，拉黑我電話刪我好友還在家裡布了激光網追殺我。」

「……」周婕默默撿起地上的瓜，「小燦，你覺得，如果顧哲不願意，你能，咳咳，能強了他？」

「你的意思是——」李燦琢磨了會兒，說，「顧哲勾引的我？那他生什麼氣？！」

周婕：「…………」我並不覺得顧哲會勾引你強了他。

「他那麼大……」李燦住了嘴。

記憶中顧哲的那啥size不是一般的大，彼此都是第一次，想也沒什麼技巧性可言，這種事情，按說該受傷的是她吧？

李燦掀開裙子低頭看了眼，深呼吸，再看了眼，聲音格外冷靜道：「周婕，你開車來我家，陪我去趟醫院。」

「你怎麼了？」

「我在大出血。」

「……」遠在4S店的顧哲冷漠臉地撤掉紅線關上監控視頻，不想認識她，「傻逼。」

*

一個小時后，李燦戴著墨鏡和口罩從明禮家的貴族醫院出來。

氣氛非常的尷尬，周婕試了好幾次，都沒找到契機開口。

李燦只是來了大姨媽。

根本不是那啥啥太激烈。

「給我從頭講一遍昨晚的事情。」李燦在喝了一罐醒酒湯后，終於黑著臉承認，「我可能喝斷片了。」

「昨天教師節，我們去FoxPub喝酒……」

「等會兒，昨天教師節？」李燦差點兒摔了手裡的碗，斷言道，「我知道顧哲為什麼生氣了。」

「就因為沒給他過教師節？」周婕顯然不太信她的話，「我還用接著說昨晚酒吧的事情嗎？」

「說。」

周婕詳細地說了昨晚酒吧里的情況：「……顧哲把你接走後，我就打車回家了。」

「馬博他們活膩歪了？敢罵我男人！」李燦立即給奶奶灰馬博打電話，「馬博，昨晚你……」

「女王。」馬博聲音裡帶著哭腔，「女王，你男人做什麼都對，說什麼都對。就這樣，我現在正忙，下次再聊。」

李燦再打電話給花襯衫：「喂。」

「女王！女王大人！」花襯衫比奶奶灰還要浮誇，「你男朋友顧教授是我見過最帥最酷最拽最吊的男人，這樣的絕世好男人不多了，你要把他牢牢抓緊啊，祝你們早日成婚喜結連理，到時候我一定給你們包個大紅包。」

肌肉男稍稍冷靜些：「女王，昨晚顧教授著急把你接走，我們沒有好好聊，下回，下回找個機會，你和顧教授還有你哥明禮一起出來喝酒吃飯。」

「發生了什麼？」李燦一臉懵逼，「他們為什麼給我叫女王？」

「大概可能是因為你昨晚發的一條朋友圈。」周婕猜測道。

李燦看著配圖一桌酒的【叫女王】，未分組，捶桌道：「把笑笑她們幾個叫來。」

周婕：「叫她們做什麼？」

李燦：「布置會場，我要給顧教授補過教師節。」

「……」能不能有點兒出息，「顧哲把你接走後的事情，你一點兒都不記得了？」

「想不起來。」李燦蹙眉回憶，「我就記得我強了他。」

而且口感相當好。

*

顧哲洗過車回來，站在走廊口遲疑了會兒。

走廊里擺滿了氣球鮮花，一道道白色系拱形燈上貼著「顧教授教師節快樂」幾個blingbling少女粉的大字。

李燦一身水手服長筒襪小黑鞋裝扮，恭敬地站在拱形門燈深處，懷抱著一束鮮花向他鞠躬：「老師好。」

顧哲抽著眼皮走過去：「滾。」

「我錯了！」李燦從花束里掏出一沓紙，「這是我的檢討書。」

「呵。」顧哲沒有接她的檢討書，而是摁了下手機的錄音播放按鍵。

【顧哲，我要正面上了你】

李燦的聲音，無比地清晰。

顧哲面無表情地扯了下她水手服上的領結：「來，我看著你上。不上不是中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