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探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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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瞎眼的手機屏幕上來電顯示——周婕。

李燦眯著眼用臉滑開接聽鍵,一頭栽在地毯上重溫剛才的夢境,夢裡的顧哲可真是……哭唧唧的小奶狗。

夢和現實永遠特么的相反相剋！

顧哲揮舞小皮鞭的樣子,其實也挺……帶感。

「……喂喂，小燦？你在聽嗎？」周婕在電話那頭焦急道。

李燦喉嚨發乾：「沒死。」

跟顧哲待久了,說話都和他一個樣。

「祖宗誒。」周婕嗓音都是啞的,「微博癱瘓了,工作室正在擬律師函。」

簡短一句話,信息量很足。

李燦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又有誰在往死里黑她。她對這種事向來不太上心，反正周婕她們會處理。

李燦在地毯上打了個滾,閉眼抓著手機想要摁斷電話,睡意朦朧道：「說過多少次，就算天塌下來,也不要在半夜給我打電話。」

「你先別掛電話，我在你家樓下。」周婕電話那頭夾雜著夜風。

「哪個家？」

「湖畔別苑啊。」

「我不在那裡。」

「不在家？你在哪裡？」周婕立馬警覺起來。

為了給顧哲一個驚喜,李燦搬新家這件事，她一直未對身邊任何人提起過,就連經紀人周婕也不知道。

「我在睡覺。」李燦迷迷糊糊地說,「和顧哲一起。」

「……！！！」周婕直跺腳，「那你先醒醒,看一看熱搜。」

「懶得看。」李燦懨懨應著,手臂一甩,手機一下砸在臉上,她揉著臉猛地清醒過來，「周婕，熱搜是什麼？是不是我和顧哲？！」

#李燦和神秘男子同入一個公寓夜不歸宿#

#李燦神秘男友曝光#

#李燦背後的金主#

想想這些勁爆的話題就刺激！這樣的熱搜不要撤！！我要拽著顧哲一起死在熱搜上！！！

「……可能不是……吧。」周婕支吾著說了句，裹著外套往回走，「你不在家，我就先回去了。我來找你主要是怕你看了熱搜受刺激，來陪你喝酒的，既然顧哲在你身邊，我就不擔心了。」

李燦揉著眼睛坐起來。

周婕在電話那頭繼續道：「這個事情你不要著急，和往常一樣，熱搜馬上就撤，工作室正在擬律師函，確認無誤后就會立即公布。小王正在聯繫各大營銷號公關，你微博下的評論你先不要看，我正給你刪著……」

「知道了。」李燦打了個哈欠，「掛了。」

「……那個，燦……」周婕猶豫著，壓低聲音說，「你待會兒看熱搜的時候，最好先避開顧哲。」

「哦。」避開他？有關的她的新聞，摁著他的腦袋貼他眼球上他都不會看一眼。

「你先看著，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不要接任何陌生來電，不要發微博發朋友圈……」周婕又交代了幾句，掛了電話。

李燦眯著眼睛登錄微博。

#不雅視頻李燦#爆

不雅視頻？那絕逼不會是我和顧哲，在公眾面前，他就沒有不雅過！

李燦點進去，瞌睡秒無。

視頻里一對男女衣著清涼正在做那不可描述之事，自帶音效。

視頻時長一分四十八秒，男人全程沒有露臉，女人正臉和側顏各露了一次，正臉打了馬賽克。

微博里的吃瓜群眾嗷嗷叫喚著要高清無|碼視頻，更有好事網友給視頻截圖和李燦的照片做逐步分析，最後得出結論——該視頻女主角確定李燦無疑。

之所以要和李燦比對，是因為最初發布這個視頻的博主@沙特老王子V在微博里言之鑿鑿該視頻門女主系L姓女演員。網友把娛樂圈裡所有符合條件的L姓女演員代入了遍，最後敲定李燦。

李燦拿著手機從地上跳起來。

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我草你大爺的沙特老王子。

視頻里的男人那尺寸一看就是個禿頭大肚老男人，我會和這樣的人圈圈叉叉？！雖然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的胸並不下垂好嗎！啊呸，這個也不是重點！

重點是為什麼不是我和顧哲……啊啊啊，好像也並不是重點。

李燦被氣糊塗，入圈以來第一次因緋聞動氣，也難怪深諳她脾氣的周婕大半夜跑去家裡找她。

李燦咬著牙找到@沙特老王子V的微博，發現視頻已刪除，微博上其他網友轉發的視頻點進去也全是「該視頻內容出錯」。

工作室效率還可以，速度快到她想看第二遍都看不了。半夜剛睡醒趕來吃瓜的網友哭著嚷著要出錢買資源，一時間整個微博都在叫賣資源……

雖然相信周婕的處理能力，但是這種桃色八卦如果只是一味刪帖撤熱搜，反而會引起好事者更深層次的猜測。就算原博主澄清道歉，以今晚的熱度來看，以後在各大瀏覽器里搜索欄輸入「李燦」，緊跟著的詞條就會是「視頻門」。

久而久之，給人留下的刻板印象就是「李燦視頻門」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

網上這些虛名罵名，李燦一向看得淡，但是這次不一樣，現在有顧哲。

她名字後面的詞條只想是「顧哲」。

李燦打開壁燈，倒了杯紅酒，拿在手裡輕輕晃了晃。

顧哲。

她念了遍這個烙在心裡的名字。

*

第二天一大早，顧哲起床洗漱簡單吃了早餐，推開門去學校上課，一眼瞅見李燦懷抱著平板電腦立在牆根閉眼打瞌睡。

顧哲皺了下眉，帶上門。

關門聲音不算輕，李燦身體猛地一顫，醒了過來。

顧哲目不斜視往前走。

李燦小跑兩步追上他，按亮平板屏幕往顧哲手裡塞，聲音有些蔫蔫：「我又上了熱搜頭條。」

顧哲抬手避開平板，摸到襯衫領口邊整理邊往電梯方向走：「沒興趣。」

李燦跟上：「公司剛發了律師函，但是效果不大。」

顧哲按電梯鍵。

李燦解釋原委：「半夜有人在微博發了個色|情小視頻，說裡面的女人疑似是我，雖然他現在已經刪了這條微博，但是視頻已經被網友下載了數十萬次，用不了多久，搜索詞條裡帶有我名字的tag就會跟上#視頻門女主角#這幾個字……」

電梯門開，裡面沒人，顧哲抬長腿進去。

李燦抱著平板抿唇看著他，等待著他蹦出一句「關我屁事」。

顧哲背靠著鏡面牆，掀她一眼，朝她懶洋洋伸手。

李燦頓時感覺自己的小心臟被他伸出的手撓了十八撓！

她笑了笑，進電梯把平板遞給他：「我這裡有視頻和網友發的分析比對圖，不過他們分析出來的結果蓋章我就是視頻門女主。」

顧哲接過平板，垂下眼眸。

密閉的電梯間登時響起嬌喘的靡靡之音。

李燦脊椎骨發麻，差點兒跳起來，她明明把視頻靜音了的！

顧哲故意開了音量，而且還是最大格！

李燦站在對面，抬眼瞧他，顧哲面部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小腹往下的位置很安靜，瞧不出任何異常。

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像是在給學生準備今天的課件。

能把孤男寡女共處一個密閉空間看小片片這件事做到這個份上的，除了鑒黃師，她想不出還有第二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