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上一輪迴的倖存之人
現在被吳生特意留下來的孟婆他們自然便是選擇第二條路的上一次主宰世界「大清洗」倖存者。他們沒有選擇去冒險失去所有能力進入到那些極度危險世界中,而是變成知曉部分真相的異度世界「演員」,在主宰和異度世界天道(或世界意識)允許範圍內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上一次主宰世界輪迴中【源世界】並非吳生出生的那個世界,所以和這一屆的被徵召者對比來說這些【知情者】說不上算是真實還是虛幻。也許主宰世界的本質便是如此,所有真實與虛幻都僅僅是相對而已,並沒有什麼東西或者什麼人算絕對真實。
換句話來說被徵召者認為的原住民根本就是一個虛假概念,這世上根本沒有什麼原住民與被徵召者的區別,誰也不比誰更高一等。被徵召者自我感覺中的高人一等僅僅是某種錯覺,看這些【知情者】就知道也許一些所謂原住民比被徵召者的「資格」更老。
原本這個世界中的【知情者】很多,因為主宰世界的上一個輪迴經歷了數不清的歲月,即使再怎麼苛責的條件也會產生很多通過最終考驗的強者。
其中許多富有勇氣的通過最終考驗者一開始選擇便是去往三大終極世界,那些人的處境現今如何沒人知道。剩下的【知情者】仍然不少,起碼在【生死界】中原本不是只有這幾個。
然而不管現在還是上一屆的被徵召者最大的敵人都不是來自外部那些危險,反倒是來自本身,來自時間的考驗。
當一個人做夢做久了總會醒來,若是這個夢永遠沒有終結便會走向自我毀滅。能夠通過最終考驗的上一屆被徵召者肯定都不只是靠著運氣而已,但越是手段超凡的【知情者】越容易到達一個世界的頂點。
比如這個【生死界】,孟婆自己所在的位置就是那些【知情者】所能成為頂點,再往上便只有合為天道。但合為天道先不說主宰會不會允許,那些【知情者】本身就絕對不會走這條路。合為天道會逐漸喪失自我意識,被天道規則同化,只留下最初制定的計劃還在執行,剩下的天道化身已經算不上是與天道相合的那個人。
換句話來說合為天道表面看起來風光無比,其實是一種變相的自殺行為!
當這些【知情者】達到【生死界】頂點,他們幾乎能做到自己想做的一切。這種生活剛開始肯定很有意思,然而時間一長就會變得索然無味。這就像是在【源世界】異變之前玩電子遊戲開了作弊,可以做到一切拿到想要的一切,然而人生樂趣會在短時間內便縮減為無。
【生死界】在未與主宰空間連通前時間並不同步,這些【知情者】其實於門派與世家交替的輪迴前就存在著。以他們的能力在這裡基本不可能真正被滅除。
經歷了無數次的輪迴,看遍所有是是非非,當一切都變成僅僅算是乏味的重複又脫離不了世界的牢籠,智慧最終的歸宿便只有滅亡。
許多上一屆被徵召者中【知情者】受不了這個世界經歷一切后僅剩的那些虛假夢幻之感,卻又無法突破世界的束縛,最終只能向主宰申請完全封禁記憶變成一個真真正正的原住民,或者去擁抱生命與智慧的終結。
剩下來堅持到現在的這些傢伙並非【知情者】中能力最強者,而是毅力最強悍的。當然再經過無數歲月後,這些人肯定也將走向自我毀滅,無法突破束縛者結果只有這一途可走。他們與吳生不同,這些人其實很可憐,一開始所走之路就是錯的,永遠不會也永遠沒有機緣達到吳生現在境界。
「你們有什麼打算?」
對於吳生來說,這些人除了身份比較特殊,其實和他沒有什麼交集。只是現在【生死界】天道重構,整個世界都在吳生掌控之中,好比租房客突然換了新房東,一切都不同起來。
「我們......」
這些人明顯是以那位孟婆神君為首,或者說習慣以其為代表。當然這些【知情者】原先肯定不是現在這副模樣,也不是這種名字,只不過當經過無數歲月沖洗后,名字和表象已經沒有意義。
孟婆神君和其他人稍微商量了一下,略微猶豫后才小心翼翼回答道:
「不知尊上是否還能接納我們這些無家可歸之人?」
這些剩下的【知情者】既然沒有向主宰申請自我毀滅,自然還有著活下去的理由或者意義,還不想直接消失,因此詢問了本身最低的需求。
「可以。」
吳生並不會讓自己的改天換地影響對方生存,不是因為不能,只是不想那樣:
「但是此後我重構的世界將會與原本的生死界截然不同。新世界雖然也有這陰陽界維持一些基礎運轉,卻不再需要陰陽司,而且這世間從此便不再需要陰氣,也沒有什麼修行者了。」
「我可以讓你們仍擁有輪迴中保留記憶的能力,但除此之外你們便不再有其它特權,且需要遵守新的天地規則,不要輕易暴露自己。而以後你們將無法通過主宰獲得什麼,主宰現今並不屬於我的盟友!」
一直繃緊心懸的這群人終於放下心來。他(她)們並不知道面前這位達到萬世主宰級別的存在行事風格如何,上次【生死界】來了這麼一位,結果整個世界生靈毀滅大半致使天道不得不重啟。本來這個【生死界】還有個天界存在,結果硬生生被上次那個世界級存在完全毀掉。
面對這種可以和主宰相提並論的存在,這些【知情者】絲毫沒有反抗之力。【生死界】的【知情者】數量很少也和上次世界被入侵也有很大關係,一些好奇心比較重的【知情者】上次直接隨那名世界級存在消失於世界重啟之中。
興許是看吳生比較好說話,孟婆神君鼓起勇氣又問了一句:
「尊上,請問我們這些人能不能達到您現在的程度,哪怕只是理論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