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章124
防啊防啊防盜章~~~~沈瑤邊伸手撥開擋路的樹木,邊好奇的問道,「你剛剛進出也沒走這邊嗎?」
「哈哈,是啊。」鶴丸國永也順手幫沈瑤擋開礙事的草木,談笑間生機勃勃的樣子,若不是身上白色的衣服如同墨染,幾乎像是沈瑤熟悉的,唐筱家的那隻膽大包天的鶴了,「我從來不往這邊走的。」
「那你從哪裡走?」沈瑤更是不解。
鶴丸國永指了指頭頂,「上面。」
沈瑤抬頭看看本丸里樹影婆娑的林木,「樹上?」
鶴丸國永笑著表示肯定,「比地上走著可有趣多了,可惜你走不了。」
沈瑤看著茂密的樹木,有些遺憾的點頭,她喜歡這些帶著點新奇刺激的事,不然也不會總和唐筱家的長曾彌虎徹玩舉高高。
等她鍛出了鶴丸國永,也讓自己本丸的鶴丸帶她玩玩。
等她鍛出……
等她……
總會有那麼一天的吧,她也不至於黑到一把四花太刀都鍛不出來吧!
看沈瑤目不轉睛的望著頭頂上樹木的樣子,鶴丸國永眼神閃了閃,「要不要試試?」
「誒?」沈瑤有些驚訝的回頭,不等她說什麼,鶴丸國永攔腰撈起她,在較低的樹枝上使勁一蹬,就躍上高處的枝條。
雖然帶著沈瑤這麼大個的人,鶴丸國永卻仍舊像沒有任何負重似的,遊刃有餘的在樹上穿梭。他本身是在樹上玩習慣了的,就算加上沈瑤的重量,也不算什麼。
被刃突然帶得雙腳離地,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沈瑤下意識的驚呼了聲,兩分驚訝三分興奮。
這裡離主屋的距離並不遠,只在枝條上借力了幾下,就到了主屋前的空地上。
從樹上下來的時候,鶴丸國永沒有帶著著沈瑤直接下來,而是凌空將沈瑤一扔。
驀然的失重感讓沈瑤陡然瞪大了眼睛,無意識的尖叫出聲,又戛然而止,感覺像是驟停的心跳直到被接入一個實質的懷抱之中,才重新開始規律的跳動。
「哈哈,被嚇到了嗎?」鶴丸國永的嘴角含笑的臉映入沈瑤的視線中,也不知道是因為被本丸壓抑的氛圍壓制后的反彈,或者其他原因,這把暗墮的刀比普通的鶴丸國永還要喜歡驚嚇,而且更加不拘自由,其嚇唬人的尺度也比普通本丸有分寸的鶴丸國永更大一些。
在拋出沈瑤的時候,鶴丸國永已經做好了小姑娘再次被嚇哭的準備,甚至連怎麼哄都想好了。
嚇哭也沒關係嘛,反正挺好哄的,再找找其他方法來逗逗小姑娘就好,鶴丸國永這麼想到。
沒想到,被他接住的沈瑤,臉蛋兒因為興奮而顯得格外紅撲撲的,喘了兩口氣,張口就來,「我們再來一次吧。」這個比舉高高還有意思,比過山車還刺激呢。
這麼危險的遊戲,她自己本丸的刀肯定不會陪她玩,而唐筱家的,小竹子多半也不會答應,難得有刃和她玩這個,當然要抓緊時間再來一次。
至於危險性,這麼蠢萌的鶴,她真的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安全,真的……
等等,說好的會被嚇哭呢,剛在門口不是隨便嚇嚇就哭出來了嗎?
鶴丸國永覺得腦袋一時間有點轉不過彎來,怎麼每次都和說好的不一樣。
上次還以為會有其他表現,結果說哭就哭,這次以為會被嚇哭,怎麼感覺比他還興奮?
沈瑤見鶴丸國永愣住了,便伸出指頭戳了戳這隻呆鶴,「鶴丸國永?」怎麼不但蠢萌還獃獃的啊,這樣的鶴還能暗墮?到底還要不要再玩一次,不玩她可就下來了啊。
鶴丸國永被沈瑤戳回了神,抿了抿唇,既然要再來一次的話……
等三日月宗近從屋子裡走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鶴丸國永正在和沈瑤玩這個拋接遊戲。
鶴丸國永先從高處把沈瑤拋下來,然後自己飛快的跳下來好好的接住沈瑤,被拋來扔去的小姑娘大概覺得十分有趣,一直邊笑邊叫,玩得十分開心。
三日月宗近抬袖掩了唇角帶著幾分無奈的笑意,他們這個本丸剩下的刀劍中,雖然小狐丸是來得最晚的,但最單純的卻是這把鶴丸國永。
其實,本丸里最開始是有把來得很早的鶴丸國永的,鶴丸國永的口頭禪,會在受傷的時候說上一句,白衣染血的話,就會十分像鶴了。而就為了這句話,前任已經十分瘋狂的審神者,逼迫著那把鶴丸國永一再的上戰場,染紅他的白衣,就像看看,到底會不會更像一隻鶴。結果因為審神者的不在乎,導致這把高練度的鶴丸國永碎刀了,現在這把鶴丸國永是之後被鍛造出來。
前一把鶴丸國永真的是振非常聰明的刀,而且經常會有各種的奇思妙想,特別是在審神者日益瘋狂的時候,他的那些奇特的想法,往往能讓一些刃免於受苦受難,所以那把鶴丸國永積累的好刃緣在他折斷之後,都被刃傾注到了這把鶴丸國永的身上。自從被鍛造出來起,本丸的刀劍都有意無意維護著這把新鍛出的鶴丸國永,好在那個時候審神者也看膩了所謂的白衣染血,也不再讓這把鶴丸國永上戰場了。所以現在這把鶴丸國永練度不高,被刀劍們護持著經事也不多,雖然被本丸的黑暗之氣所浸染而暗墮,卻仍舊帶著些純真。
不過這種純真和鶴丸國永本質的聰明沒有衝突,他到底是把很通透的刀,所以其他刀劍也覺得這樣沒什麼不好。
畢竟除了這把鶴丸國永,這個本丸剩下的其他刀劍,雖然暗墮的深淺不一,但要尋找到當初的初心,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了。
依靠在迴廊的柱子上,三日月宗近唇角含笑的側頭看著鶴丸國永和沈瑤的笑鬧。
他們本丸是間暗墮本丸,終日被陰暗的氣息所環繞,大概從未有刃陪著這把鶴丸國永這樣玩鬧過。
「哎呀,爺爺來了。」沈瑤眼尖的看到三日月宗近的身影。
鶴丸國永轉頭就看到三日月宗近閑適的姿態,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放下沈瑤,「你找的刃來啦。」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這樣突然陪著沈瑤玩了起來,大概,是真的覺得十分有趣的關係。
被穩穩的放在地上,沈瑤抬頭笑出兩個顯眼的酒窩,「謝謝你啦,鶴丸國永。」雖然沈瑤第一眼看到這也是只黑鶴的時候,也遷怒的不太喜歡他,但到了現在,那些負面的情緒早就一掃而空。她喜歡能和她一起玩的刀劍,從這點來說,這把鶴丸國永真的很好(wan)。
「哈哈,」鶴丸國永退後兩步,往樹枝上一躍,空中,還迴響著刃清脆明朗的聲音,「下次也帶給你驚嚇吧。」
沈瑤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覺得她帶給這把鶴丸國永的驚嚇比較多耶。
鶴丸國永離開后,沈瑤心情甚好的走到三日月宗近跟前,「好久不見了,三日月先生。」
三日月宗近比起沈瑤來說,要高上不少,見沈瑤走近,他微微俯身,如水的長發從肩上滑下,帶著些許的冷香溫柔。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三日月宗近伸手輕輕撥開沈瑤因為玩得興奮而被汗水打濕粘在額頭上的頭髮,「久違了,姬君。」
「啊,謝謝。」眼前的刃毫無惡意的舉動,讓沈瑤昂頭對他笑了笑,仍舊是純凈得如同春櫻一般的笑容,似乎伸手,就能鞠住那從枝頭掉落的一朵早櫻。
這樣具有感染力的明快笑容,讓刃也能打心底放鬆下來,引著沈瑤在迴廊光線良好的地方坐下,順便端來了茶水,「每次見到姬君,都十分開心的樣子。」
沈瑤雙手捧著三日月宗近給她倒的茶,認真想了想,「其實也沒有,偶爾也有很生氣憤怒的時候。」
三日月宗近端起自己的那杯茶,藍色的大袖不但沒有絲毫顯得累贅,反而使得他的動作在優雅之中平添了幾分輕緩的閑適,「那可真是難得。」若論聰明敏銳又經驗豐富,在這座本丸里,很難有其他刀能及得上這振天下最美的太刀,從沈瑤的話音里似乎聽出了一絲不尋常的意味,所以三日月宗近也沒有任何明確的表態,只是不偏不倚的接了下去,若有沈瑤有事,她自然會提。
不過沈瑤來也不是和三日月宗近繞彎子的,她是來討上次那個人情的,所以聽到三日月宗近這麼說,也不在意,而是相當直接的開口,「所以,才想來請三日月先生幫一個忙。」
「幫什麼忙?」三日月宗近仍舊是不徐不緩的問道,他說過,虧欠沈瑤一次,若是能幫,他絕對不會袖手旁觀,但若是提及什麼非分的要求,他也有的是拒絕的辦法。三日月宗近對沈瑤確實有些好感,但卻不會因此影響他的判斷。
「幫我找到一把暗墮的鶴丸國永。」沈瑤笑出兩個甜蜜的酒窩來。
「找鶴丸國永做什麼?」三日月宗近抿了口茶。
沈瑤答得十分之乾淨利落,而且甜得就像表白似的,「報仇。」
「么么噠?什麼么么噠?」長曾彌虎徹一臉不解。
沈瑤朝長曾彌虎徹招招手,示意他彎下腰來。
長曾彌虎徹依言做了,就見睫毛上還掛著未乾透淚水的沈瑤,雙手捧起他的臉,軟軟的嘴唇落在他的臉上,一個很輕很柔的親親,就像初生不久的小獸,躡手躡腳的探出頭來,親昵的碰一下,又快速的退開,睜著淚水沖刷后越發明亮的眼眸看刃,「么么噠哦。」
長曾彌虎徹驟然瞪大眼睛,腥風血雨了經歷過,屍山血海也見識過,但這麼輕這麼柔這麼軟的東西,那雙只握過刀劍的手何曾觸摸過。
然而這還不算完,親過之後,沈瑤便破涕為笑,側過自己的臉,遞到長曾彌虎徹面前,指尖點著臉頰上的酒窩,「么么噠。」就像個剛剛蒸好的紅豆糰子,香噴噴的送到嘴邊,不咬上一口那就是傻瓜。
長曾彌虎徹當然不傻,送到嘴邊的糯糰子當然是咬下去,不對,親下去,果然如曾經料想的那般,一口就甜到心底。
沈瑤被長曾彌虎徹下巴上的胡茬扎在臉上,癢得咯咯直笑,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好癢啊。」
清亮的笑聲帶著讓人如沐春風的純然喜悅,渲染出純粹的嬌憨之氣。
長曾彌虎徹不好意思的摸摸後腦勺,也跟著爽朗的笑了出來,剛還彌散在空氣中,從那個暗墮本丸出來而帶出的一點點鬱氣頓時一掃而空。
沈瑤帶著長曾彌虎徹處理好傷口回到本丸的時候,已經快到吃晚飯的點了。
而等著長曾彌虎徹的,是蜂須賀虎徹黑著的臉。
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主人,回來手上就帶了傷口。蜂須賀虎徹面沉似水,這個贗品跟著出去還讓主人受傷,而自己卻完好無損,這個近侍當得真是好!
趁著沈瑤去換衣服的功夫,蜂須賀虎徹雙手交叉往胸前一放,張口話說得就帶著幾分諷刺,「真是沒用的贗品。」
長曾彌虎徹握緊手裡的刀,抿緊唇角沒吭聲,是他的責任,他……無話可說。
長曾彌虎徹悶聲不響的樣子,讓蜂須賀虎徹越發看不順眼,平時還知道吭個聲的,這種事時候就裝聾作啞,「你手裡的刀是擺設嗎?」果然贗品就是贗品,連這種刀劍最起碼功用難道都不具備了?
手上的力道大得捏著刀都在微微顫抖,長曾彌虎徹仍舊沒有開口反駁。蜂須賀虎徹抬著下巴看著他,兩刃之間的氛圍如同繃緊的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