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章 強力回擊

生怕蔡琰跑回來秋後算賬，李肅二話不說拔腿就跑，直奔相國府而去。

實際上事情果真不出所料，這邊前腳剛跑，後腳蔡琰就怒氣沖沖地殺了回來，顯然這位才女已經明白了過來。

怒氣沖衝殺進了李肅的家裡。

「李肅，李子文，你個混蛋給本姑娘出來！」

人還沒進門，殺氣騰騰的聲音就從門外傳了進來。

哐當！王信手裡的柴火直接給掉在了地上，跟隨在身邊的小跟班小蝶一臉懵逼。

僅過了兩秒，甚至不等王信回話，滿臉殺氣的蔡琰就直接沖了進來，在她身後還有同樣氣氛的侍女小蓮。

「人呢，你家公子李子文死哪兒去了？」

剛見面，蔡琰連客氣話都說了，劈頭蓋臉地直入正題，眼神布滿了殺氣。

王信咯噔一下，心知大事不妙，果斷賣主自保：「蔡小姐，公子跑了，跟您離開的方向正好相反。」

「嗯，跑了，好啊，這傢伙果然是早有預謀的！」蔡琰怒氣更盛，如果眼神能夠殺人，只怕李肅現在已經死了千百次。

恐怖的殺氣，倒霉的王信如墜冰窟，整個人瑟瑟發抖，半天不敢說話。

懵懂的小跟班小蝶嚇壞了，眼看蔡琰氣得不行，差點哭出來：「蔡姐姐，你別生氣了，子文哥哥肯定不是故意的！」

「嗯，是你，小蝶！」蔡琰立刻愣了愣，這才注意到小蝶的存在。

「蔡姐姐，子文哥哥人很好的，你別跟子文哥哥吵架了好不好！」小蝶弱弱地說道。

哈！那傢伙人很好？

聽了這話，蔡琰嘴角不由地翹了起來，臉上閃過一抹不以為然，如果這傢伙是好人，只怕這天底下就沒好人咯。

不過蔡琰好歹是才女，倒不至於跟一個小孩子計較。

倒是侍女小蓮委實氣不過，趕忙站了出來：「小蝶，你可被那個大騙子騙了，他剛才還騙了蔡姐姐和我呢，絕對不是什麼好人！」

「不是的，不是的！」小蝶急了，趕忙道：「子文哥哥人很好，很厲害的，昨天就治好了小乙哥治好了！」

「什麼，小乙好了？」蔡琰一愣，疑惑地看了看王信。

「哦！只是不發燒了，傷口也不潰爛了，但是還要養上十天半個月左右！」王信立即會意，趕忙解釋。

侍女小蓮立刻吃了一驚：「怎麼會，蔡大夫明明說沒得治了，他怎麼……」

「不是的，小蓮姐姐，那天剛回來，子文哥哥就說早有辦法治小乙哥的傷，還讓小蝶千萬告訴蔡姐姐和一個老伯伯呢！」小蝶跟倒豆子似的，連忙說了一遍當日的情形。

蔡琰整個人都愣了，腦子不斷推敲每一句話。

……早有辦法？不告訴我和一個老伯伯……

等等……老伯伯？

也就說那日不止一個人在場，換言之……

卧槽！

啊切！

相國府大門口，李肅同時狠狠地打了個噴嚏，渾然不知家裡的小祖宗已經把自個兒給賣了，正要進入相國府。

正在這個時候，忽然，李儒的隨從趙煥急沖沖地跑了出來。

看到李肅，趙煥就跟看到了救星似的，頓時大喜。

「哎喲哎，我的李少史，您來的可真巧！」

「嗯？怎麼啦？」李肅莫名其妙。

「哎喲，還能怎麼著，當然是董相國找您了唄，快請進吧！」趙煥說完轉身就往前領路。

然而李肅卻愣了一下，隨即笑著嘀咕：「哈，這回擊來的可真快啊！」

「啥？李少史您說啥？」趙煥沒聽清楚，還以為跟他說的，急忙問了一遍。

「沒事，走吧！」李肅揮揮手示意沒什麼。

聽說沒什麼事，趙煥也沒在意，趕忙一路進了相國府，直奔董卓昔日議事的議事廳。

跟在趙煥的身後，李肅的嘴角一直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不多時，二人就來到了議事廳。

正坐在相位上的董胖子一看李肅到來，立刻站了起來。

「子文，你來的正好，本相且問你，可有什麼好辦法讓本相殺了太后？」

「不可啊，相國大人，太后雖與太皇太后之死有關，但如今太後母儀天下，為國家計，相國切不可殺太后啊！」

沒等李肅站出來說話，有個李肅沒見過的傢伙就跳出來大聲勸諫。

只是聽了這傢伙的勸諫，董卓卻更為惱怒。

「哼，仲遠不必說了，何氏那個賤人與太皇太后之死有關，然本相已經饒過那賤人一次，不想這個賤人還敢亂嚼舌根，真當本相之刀不利乎！」

「相國大人，不可啊，殺太后動搖國本，切不……」

「不必說了，本相心意已決，子文，你來說，本相該如何才能殺那個賤人？」

惱怒的董卓絲毫不聽勸，直接問李肅該如何殺人。

至於二人口中的太后，毫無疑問只有一位，那就是當今的何太后，已故大將軍何進的妹妹，靈帝的皇后，弘農王劉辯的生母。

現在董卓要殺這個女人，李肅並不奇怪，但奇怪的是這個姓周的傢伙。

這王八蛋是誰啊？

疑惑地看了此人一眼，李肅急忙朝董卓拱了拱手：「呃，相國大人，肅剛來，尚不清楚情形，敢問這位是？」李肅說著把目光投向了姓周的傢伙。

站在一旁老神自在的李儒站了出來：「這個還是讓儒來引薦吧，子文，這位是周毖周仲遠，位列尚書之職，仲遠兄，這位就是李肅李子文，相府少史。」

「哦，原來這位就是子文兄，毖有眼不識泰山，失敬失敬！」周毖說著趕忙拱手行禮，態度謙卑。

「不敢，不敢，仲遠兄謬讚啦！」李肅也趕忙笑著拱手回禮，只不過笑容有點意味深長的味道。

「好了，閑話休提，說正事吧，子文，你說該如何殺那賤人！」

今日的董卓似乎極為不耐煩，不但說話殺氣騰騰，而且極度沒有耐性。

毫無疑問這是被刺激了，至於刺激他的人，毫無疑問是何太后。

了解了這些，李肅立刻微微一笑：「哈，相國大人，殺區區一幽閉宮中的婦人有何難，肅起碼有不下十種法子讓她去死，只是不知相國想用哪一種法子？」

此言一出，周毖瞬間瞪大了眼睛：「李少史，你……」

李儒也格外詫異地盯著李肅，似乎感到極為意外。

董卓一聽卻是大喜：「哦，不下十種，快快道來。」

李肅哈哈一笑：「相國大人且聽好了，第一種，自然是各種刑法，這些法子沒什麼新意，就是看著慘烈，微臣著實不建議，畢竟太血腥，肅是半個讀書人，向來不喜這些。」

「哦，那第二種呢？」董卓又問。

「第二種嗎稍微高端一點，簡單來說就是讓太后心甘情願地去死，這個也沒什麼創意！」李肅說著又搖搖頭。

「還能讓何太后心甘情願去死？」李儒大為驚奇。

「不可能吧？」周毖一臉震驚。

董卓卻格外感興趣，急忙追問：「哦，這個該如何做？」

「容易的很，先讓何太后絕望，再給她一個希望，讓她為了希望心甘情願地去死，至於如何讓這個女人絕望，兩個字——誅心！」李肅言簡意賅的吐出兩個字。

李儒：「……」

周毖：「……」

董卓聽得兩眼放光：「那第三種呢，第三種又是什麼？」

「第三種啊，第三種就厲害了！」李肅眯起眼睛：「這第三種叫做『重於泰山之死』，簡單來說就是用何太后的死摧毀一座如同泰山一般高大的敵人，比如摧毀四世三公的袁氏一族（袁紹宗族），再比如摧毀四世三公的弘農楊氏，又或者是摧毀相國您！」

刷！

突然之間，董卓怒目圓瞪，刷地站了起來。

「你……你說什麼？」

李儒也愣住了：「子文，你在說什麼？」

「自然是說說敵人如何用何太后之死，摧毀相國這個猶如泰山一般高大的敵人。」李肅泰然自若，眼神卻猶如利劍。

尚書周毖嚇的冷汗直冒。

董卓終於笑不出來了，冷然道：「說清楚！立刻說清楚！」

李肅微微一笑：「自然，相國大人不妨想一想，為什麼何太后的話這麼快就傳到了相國耳邊，莫非太後身邊的宮人能插上翅膀飛出來不成？

再者，這消息可真夠巧的，什麼時候不出來，偏偏等相國大人立下忠義碑才出來，未免巧的過分。

第三，太皇太后之死與太後有關不錯，但此乃前朝宮廷之爭，為何有人非要此時舊事重提？」

嘶！

三個簡單的問題，聽得董卓渾身直冒冷汗。

李儒更是大駭，腦子裡馬上閃過一個恐怖的可能性。

「不好，相國大人，有人要藉機生事，快快入宮救何太后！」

「對，對，來人吶，立刻集結府內親衛，隨本相入宮！」

心知有人要藉機生事，董卓慌了神，哪裡還顧得上殺什麼何太后報仇，立刻下令集結相國府親衛入宮，絲毫不敢耽擱。

反應過來的李儒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拚命催促衛隊加快速度。

反倒是李肅，這傢伙似乎一點都不急，慢悠悠地跟在後面。

準確地說是跟在尚書周毖的身邊。

然後用一種戲虐無比的眼神看著這位尚書大人。

周毖被李肅看得直發毛。

「子文兄，你幹嘛這麼看著我！」

「啊，沒什麼，就是在想仲遠兄是不是袁太傅派來的！」

哐當！周毖直接從馬背上栽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