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章 耍滑頭
尷尬！真特么的賊尷尬！
縱然知道李肅不是在說自己，但是李儒看著空空如也的雙手，臉上著實有點掛不住。
咳咳咳！
為了掩飾尷尬，李儒趕忙咳嗽了幾聲。
正跪在地上的王信聞聲回頭，恰好看到了站在李儒，瞬間臉都綠了。
「李……李……長史，您……您啥時候進來的？」
「咳咳，剛剛，巧的很，剛好聽到那什麼『反正都是空手而來……』吧！」李儒臉色古怪地摸了摸鬍鬚，重複了一遍剛才聽到的話。
噗！王信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渾身的肉都抖了起來。
這位忠實的僕人腦子裡只剩下一個念頭。
全特么的完蛋了！
李儒倒是不以為意，徑直上前。
今日來到這裡可不是為了跟一個僕人開玩笑，而是有正事的。
至於所謂的正事，自然是昨日會議上董卓交代的全軍大比武，以及拉攏李肅等諸事。
後者相對好辦一些，據李儒所知李肅向來好官，為此他特意連夜準備了一個最適合的官職，想來足以打動李肅才對。
可是前者全軍大比武就不好辦了。
為何不好辦？首先，全軍大比武這種事完全沒有先例，李儒思考了一晚上，也不知該從何處著手。
無可奈何，李儒只好趁著今天送官印和文書，順道請教李肅這個方案的策劃者。
可誰知李肅竟如此疲懶，居然日三三竿還不起床，李儒只好親自上前敲了敲門。
「咚咚咚，子文兄，日上三竿了，趕緊出來！」
「靠，特么的還讓不讓人睡啦！」房內的李肅不滿地叫了一句，骨碌從榻上爬了起來，連衣服都不管，一路直奔房門。
哐當！
狠狠地一把打開房門，李肅耷拉著一雙死魚眼，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李儒，就跟有深仇大恨似的，充滿了殺氣。
李儒頓時嚇了一大跳，趕忙退後：「子文兄，你幹嘛呢！」
「呵呵，文優兄，你知不知道，你這人真的很欠揍耶！」李肅耷拉著死魚眼，一臉欠奉。
「……啊！」李儒再次愣住了。
長這麼大，就連小時候，李儒都沒聽人說過他欠揍。
跟了董卓后自然就更沒人敢這麼說。
如今居然有人敢說他欠揍，這還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不僅如此，根本不等李儒回過神，李肅立刻就跟連珠炮嗶哩嗶哩一通亂噴。
「呵，不信是吧，我今兒個就跟你說道說道，這個睡眠啊，對人是極為重要的，有醫者算過，睡眠不足可是會影響壽命的，所以打擾別人睡覺，你丫的等於謀財害命，懂不懂？」
李儒：「……」
「還有，文優熊你這張臉，長得也不醜，可是卻整天板著，跟棺材板有的一拼，很影響市容市貌的好不好！」
李儒：「……」
「最後，最重要的是，你丫的居然不帶禮物，不帶禮物，不帶禮物啊！」李肅一口氣狠狠地重複了三遍，表情那叫一個痛心疾首啊。
不知道的還以為不帶禮物是什麼罪大惡極的大罪。
已經坐在地上的王信整個人都傻逼了，心中瘋狂哀嚎。
天吶！這位可是相府長史，公子莫不是瘋了吧。
更特么扯淡的是，李儒心裡居然還真生出一絲懷疑。
「不帶禮物跟欠揍有什麼關係嗎？」
李肅耷拉著死魚眼：「當然有關係，你想啊，作為好朋友，上門連禮物都不帶，更何況明知道這個好朋友處境不妙，家裡都揭不開鍋了，你丫的還好意思不帶禮物就上門蹭吃喝？」李肅說完立刻擺出你好意思的表情。
好像是挺過分……
呃，不對……等，等會兒，不對，我們什麼時候成好朋友了，還有，我啥時候說要蹭吃喝的，等會兒……還是不對，我是來這兒是幹什麼的來著？
好像是來說全軍大比武，哎，也不對……究竟是啥。
已經被帶進溝里去的李儒抓耳撓腮。
可想了半天，由於某隻蒼蠅一直在耳邊bb，李儒愣是連自個兒是來幹嘛的都有點想不起來。
反正感覺越來越不對勁，李儒趕緊制止了某隻蒼蠅！
「子文兄，你等會兒，先讓儒捋一捋思路。」
李肅依然耷拉著死魚眼：「思路有啥好捋的，你不就是來送官印和文書的嗎，趕緊把東西放下就是，肅還要睡回籠覺呢！」
「咦，你怎麼知道？」李儒驚了個呆，思路又斷了。
「廢話，肅又不是白痴，自然看得到前堂那群拿著文書和官印的獃子！」李肅就跟看白痴似的看了李儒一眼。
李儒：「……」
「安啦，別客氣，把東西放下就是！」李肅一點都不客氣，直接走了過去，準備拿下文書和官印。
李儒大驚，趕忙拉住他：「哎，你先等會兒，儒還沒宣讀呢！」
李肅哪裡會跟客氣，直接搭上了李儒的肩膀，豪邁道：「宣讀啥呀，反正都是給肅的，那些繁文縟節能省則省吧！」
「這……不好吧！」李儒嘴角狠狠地一抽。
「嗨，別在意那種細節啦，我們來聊聊禮物的事，我跟你說啊，作為客人要有客人的自覺，上門一定要帶禮物知道嗎，
俗話說得好，禮輕情意重懂不懂，所以呢，下次上門的時候哪怕是帶點豬頭肉，兄弟都高興啊……」
一路勾著李儒的肩膀，隨口胡謅這送禮物的意義，轉眼就來到了前堂，李肅一點都不客氣，從李儒帶來的隨從手裡搶過了官印和文書，那德行跟土匪基本沒啥兩樣。
別說是李儒，就連他帶來的相府小吏和士兵都有點懵。
心道這是個什麼情況？
可沒等眾人搞明白，不一會兒的功夫，李儒一行人就被客氣地送了出去。
從頭到尾，在場的人只聽見李肅一通bb，然後，呃，沒有然後了。
僕人王信就壓根沒爬起來過，一直跪在後堂。
尤其是看到李肅跟土匪似的，把官印和文書從隨從手裡搶過來，又把人客氣地請出去，忠誠的僕人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府邸外，被禮送出來的李儒站在風中，整個人還在懵逼中。
足足過了半分鐘，李儒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瞬間黑了下來，猛然回頭盯著眼前的府邸破口大叫。
「好你個李子文，怪不得一直打斷我的思路，還裝瘋賣傻，原來你早就知道我是來幹嘛的，所以才存心耍滑頭呢！」
總算弄明白了李肅的套路，再加上終於想起自己前來的最主要目的是請教如何操辦全軍比武，李儒氣得臉色發白，回頭就準備再次衝進去。
不過剛踏出一步，李儒立馬停了下來，只見他眼珠子軲轆一轉。
一條絕妙的計策立刻浮上心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