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次難忘的購物經歷

我與母上出了門。

坐在計程車上，我在微信上向表妹隆重地舉薦了我家的大黃。

我說，我家有個大黃，膚白貌美大長腿，還會叼鞋。

表妹發了一個大白眼表情，問我，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說，你不是想要狗嗎，跟我媽說說，看看她願不願意給你。

表妹發了個語音過來，我沒敢聽。扭扭捏捏地到了商場，趁著母上去茅房的功夫才敢打開，聽完心就涼了。

表妹語氣幽怨地說道：當年我媽都不敢跟你媽搶東西，我也不敢。

我收起手機，商場的熱風都吹不化我心裡的大冰坨子。

母上從廁所出來，我趕緊拎了母上的包，就差沒扶著母上走了。

母上撇了我一眼，說道：「我看你裡面也沒穿什麼好東西。」

這話說得我臉上一紅，像個小媳婦一樣搓著衣角，沒敢說話。

母上閉眼嘆了一口氣，說道：「白瞎我給你的36D。」

唉，我還能說什麼？

母上出手，絕對不凡。

整個商場里，凡是跟女沾邊的，我們全轉了個遍。

在母上的示意下，我拿了一件皮粉色雙面羊絨大衣，白色高領側開叉毛衣，又找了一雙鞋頭用皮帶扎了一團絨的平底鞋換上，往鏡子前一站，嗯，是有點不一樣。

不過，我總覺得不對勁。

我摸摸大衣的衣擺，又摸了摸毛衣的衣袖，有些忐忑地說道：」媽，你不會讓我穿著它出門相親吧？這外面天冷的，凍死我啊！我剛剛看到有一件紅色大棉服，過年正好穿著喜慶，哎，媽，別走啊！我買還不行嗎？「

我們又走到內.衣區，母上看上了一套粉色蕾絲套裝。我拎著那件屁.股蛋幾乎透明的內.褲，下巴險些掉在地上。

「媽，這太不，太不，啊，要，我穿，別生氣。「

我結了賬回來，母上已經抓了一把圍巾往我脖子上比劃。

母上語重心長地告訴我：「女人，由內到外的精緻，才是真得美。」

我鼓掌叫好，被母上拍了一巴掌。

轉了一大遭，天已經黑了。

母上終於覺得累了想回家，我如蒙大赦，攔了一輛剛剛停在門口的計程車，車上卻下來一個人，墨鏡一翻，驚奇地看著我說：「咦，這不是小冒嗎？」

母上從我身後走過來，也驚奇地說道：「咦，這不是二慧慧嗎？」

我恭敬地說道：「慧姨，新年快樂！」

慧姨樂得合不攏嘴，拉了我媽的手，說道：「小冒真是越長越好了，就是穿的不怎麼樣，工作不順利？捨不得買衣服？你看我家姍姍，總是亂花錢買衣服，哎，真是管不住。」

母上將我推到車裡，沉著地說道：「你先回去，我要跟她好好說說。」

我呆傻地點點頭，替慧姨祈禱了一把。

慧姨今天肯定要哭著回去了。

計程車走了一會兒就到了我家。我一掏口袋，哎，鑰匙呢？

我想了想，我是個沒有包的孩子，母上擔心我掉了鑰匙，就，嗯，把鑰匙放到了她包里。

我給我爸打了個電話，我爸聽說我回來了，非常開心。又聽說我讓他趕緊回家開門，說話就不怎麼友好了。

「找你媽去要。我跟你王叔叔在一塊下棋呢。這孩子，不懂事，自己想辦法吧！」

「嘟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