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不死不休
桌子被拍的很響亮。
蘇景被氣的夠嗆,一想起自己被捆了一晚上加一上午,就覺得憋屈,他這一輩子順風順水的,出門都被人捧著,這還是第一次這麼丟人。
並且還錯過了婚禮。
蘇煙捕捉到了關鍵詞,擰眉,「什麼被鎖起來?」
說到這個問題的時候,蘇景的臉上很不自然,硬生生的轉開話題,「沒什麼,我就是說她太過分了,是不是對你做什麼了?」
基本蘇家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蘇煙善良溫柔,而真正的蘇家大小姐蘇諾諳卻陰沉跋扈,處處都和蘇煙爭奪,甚至總是故意的擠兌她。
所以蘇景才對自己的親姐姐失望,轉而和這個被領養進來的姐姐比較親。
畢竟蘇煙一直對他很溫柔,而不像是那個母夜叉一樣,暴力解決問題。
「沒什麼,其實也不是姐姐的問題。」蘇煙搖搖頭,婚紗還沒換下,垂眼說道:「意外太多了,我也沒想到會鬧成這樣。」
她嘆了口氣,像是哀怨的自言自語,也像是故意說給他聽的,「我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到姐姐的房間里去,還做出那樣的事情。」
剩下的話沒說完,就被哽咽聲音代替。
蘇景的火氣要衝上腦門去了,雖然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這樣的事情稍加聯繫的話,簡直就是一場狗血的勾引戲!
「惡毒!太過分了,還勾引別人的老公,蘇家就沒這樣丟臉的人!」
本來就被這些話故意帶偏了,還看著蘇煙不停地顫抖啜泣,被激起的火氣更盛了。
「誰勾引別人老公?」
冷涼的聲音突然的響起。
才看到,蘇諾諳不知道什麼時候,靠在了最下邊的扶手上,眸色冷淡,開口道。
她身上換下了白色的體恤和普通的牛仔短褲,雙手環胸,額前的碎發在眉毛以上,分明沒說多少的話,可就是莫名的給人一種壓迫迫人的氣勢。
蘇景有些心虛,惱羞成怒的看著她,「你怎麼偷聽別人說話!」
「偷聽?」蘇諾諳的眼皮掀了一下,明透深黑的眸子看著他,「這麼大個地方,難不成人人路過這裡,都是在偷聽你嚼舌根?」
每句話,都能完美的懟回去。
蘇景說不過她,也著實沒理,只是沙啞著嗓子滿是火氣的說道:「煙姐姐,咱們走,懶得搭理這樣的人,最好離著遠點,省的被她害死。」
哪怕他跟蘇諾諳的血緣才是最親的,可他最親近的依舊還是蘇煙。
「等著安余晨醒來了,你就可以跟他走了。」蘇諾諳的每個聲調都淡淡,一步步不緊不慢的走過去,「畢竟嫁出去了你就是安家的人了,也不能總回娘家,你說是不是?」
後半句話,說的比較的緩慢,卻格外的陰氣逼人。
這不是普普通通的叮囑,更像是在警告她,恪守好本分。
蘇煙摸不清她現在的性格,也不敢亂接話,只是保持著自己一貫的人設,低頭很小聲的啜泣。
「你什麼意思?」蘇景的性格比較直,很容易被激起,「就算是她出嫁了,那也是蘇家的人,回家還能有問題?」
「你這就是太自私了,恨不得煙姐姐出去一輩子不回來,你是不是非要逼死她才甘心?」不敢對視的視線多麼的冷涼,蘇景擋在前邊的身體卻沒任何的躲避。
臉上是真的憤怒,眼裡也是真真正正的失望和厭惡。
蘇諾諳心臟被扎了一下,很快的穩住情緒,眸子冷冷的落在了蘇煙的身上。
蘇煙慣會裝出單純怯弱的樣子,也很會利用自己長相的優勢,騙取別人的同情,哪怕每次都是蘇煙故意陷害的,可錯誤到頭來,都會堆積在自己的身上來。
久而久之的,她的形象就跌落到千丈,根本拉不回來。
「你先管好自己的事情,再去操心別人。」
蘇諾諳的視線轉移到前邊護犢子一樣的蘇景身上來,心臟依然有些窒息的疼,也有些恨鐵不成鋼,可到最後也只是說出這樣的話,轉頭出去。
她要做的事情很多,不光是卡在蘇家之內的事情。
哪怕現在她恨不得馬上強按著把蘇景的性格扯回來,可實際上根本就做不到,甚至可能讓他反彈,只能壓住情緒,一步步的來。
她現在要去的是蘇氏,比蘇煙提前下手,得到那些老股東的認可。
聖藍暫時拿不回來了,可至少目前這段時間,她爸爸都不敢繼續強行把聖藍給蘇煙。
「蘇小姐,您現在有事嗎?」前台攔住了她,皺皺眉,不是很接待的說道:「如果有事的話,需要提前預約的,可是蘇總現在還沒來。」
「來自家公司還需要預約?」
蘇諾諳聽到這樣的話突然笑了,眸光斂起,略涼的看著前台小姐。
「那個,那個蘇總說需要申請的。」前台小姐結結巴巴的說道。
蘇家大小姐的名聲在圈子裡可真是臭到可以了,並且百八十年都不會來蘇氏的,怎麼就今天來了?
「那蘇煙來的時候,也是跟你報備的?」蘇諾諳沒急著進去,聲音不算是很大,卻力道比較的重。
氣勢分毫不讓,甚至有些隱約的迫人。
前台小姐不是沒見過蘇諾諳,可是從來沒見過這個樣子的她,有些說不出來的懼意,結結巴巴的說不出所以然來。
這要是蘇家二小姐的話,就讓進去了,畢竟蘇總平素里也總是帶著蘇二小姐,明擺著就是培養未來的繼承人。
可這蘇大小姐一直不受寵,要是按照她的性格,在這裡鬧出點亂子的話,她一個小小的前台,可擔待不起這樣的責任。
「一起進去吧。」
身後比較淡涼的聲音響起。
剛才在蘇家不見了人影的人,竟然出現在了這裡,並且換了一身比較正式的西裝,黑眸中看不出情緒。
「你怎麼來這裡了?」看到突然出現的顧殷,蘇諾諳的秀眉皺著,有些驚訝。
就算是看到了資料,大概的接受了也許他真的只是普通人,真的只是親戚的身份,可依然覺得有些說不出來的詭異,來源於直覺上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