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她的過去

第37章她的過去

「還沒找到醫藥箱嗎？」凌念慈見他很久沒出來，不由得出聲問道。

祁江楓抹了把臉，把東西歸回原位：「找到了。」

小諾的膝蓋蹭紅了，破了點皮，凌念慈用碘酒給她消毒。

祁江楓在女兒身邊蹲下，說：「你去收拾下自己吧，身上都是顏料，我照顧小諾。」

小諾立刻就黏在了爸爸身上。

凌念慈只能起身：「那麻煩你了，我去洗個澡收拾一下。」

浴室的水聲嘩嘩的想起，小諾神秘兮兮的湊到祁江楓耳邊說：「粑粑，你幫我看個東西好不好？小諾有些字不認得......」

難得女兒有學習的意向，祁江楓自然同意。

小諾興沖沖的拉著他進了凌念慈的房間，撅著小屁股把那個糖果盒子捧出來，翻出來一本剪報本攤開在他面前，認認真真的說：「在米國的時候，每次麻麻都看著它哭哭，粑粑你幫小諾看看，上面有什麼東西呀，能讓麻麻那麼傷心......」

祁江楓翻開剪報本，足足有牛津字典那麼厚，沉甸甸的。

無一例外，剪下來貼在本子上的，全都是自己。

中學時代穿著校服的，大學時候意氣風發的，在國外辯論賽獲獎的，宣布清楓集團正式揭牌上市的，接受雜誌專訪的，最後面幾張，是她偷拍的。

那應該是僅有的幾次，他踏足那間偏僻的別墅，每次的停留都不超過十分鐘。

最後一張，是他的睡顏。

下面有一行不顯眼的小字：祁江楓，什麼時候你才能看到我？

他們曾經有過五年的婚姻生活，可如今祁江楓回憶起來，對她的印象卻並不怎麼深刻。

只記得她是個唯唯諾諾，沒有主見的女人。

可如今看到她在凌氏的成績祁江楓才恍然驚覺，她聰明、勤勞、努力，她只是單單在自己面前才變得那般患得患失，謹言慎行。

那五年，她究竟是怎麼樣忍受過來的？

祁江楓不敢想，他怕一想，就會忍不住想要落淚。

他摸了摸女兒毛茸茸的頭頂：「媽媽經常看著它哭？」

小諾黯然的點了點頭：「媽媽哄小諾睡覺，然後就一邊看一邊哭。其實小諾沒睡著，小諾很擔心麻麻......」

「好孩子，」祁江楓把女兒抱到腿上，指著一張剪報說：「這個，是爸爸小時候的樣子。」

「哇！」小諾驚呼一聲：「粑粑好帥！如果小諾有個哥哥的話，一定可以跟粑粑一樣帥！」

祁江楓心裡一痛，「爸爸和媽媽給小諾生個弟弟好不好？」

小諾搖搖頭：「小諾想要哥哥！」

浴室的水聲停了，父女倆輕手輕腳的把剪報本和糖果盒子放回原位，躡手躡腳的回了客廳，乖乖的坐著。

凌念慈一出浴室，明顯能感覺到一股火熱的視線黏在自己身上。

她低下頭檢查了一下，為了不那麼曖昧，她直接把衣服帶到了浴室去，穿好了才出來的，白襯衫黑紗裙，沒什麼不對勁啊？

「小諾還疼嗎？」

小諾乖巧的搖頭：「不疼了，麻麻說過要堅強，不能總是哭鼻子。」

凌念慈抱過女兒親了一口，她的小天使太過懂事，跟著她在米國吃了不少苦，如今才能過上稍微安定一點的日子。

「沒事了，要是太疼的話就哭出來，不用忍著。」

小諾的小嘴扁了扁，指了指祁江楓：「小諾沒哭，粑粑哭了！」

凌念慈抬頭一看，祁江楓的眼圈確實是紅紅的。她皺了皺眉：「小孩子磕磕碰碰難免的，你其實不用......」

話音還沒落，祁江楓卻已經把一大一小都圈在了懷裡。

「......祁江楓？」

「嗯，」他的聲音有點哽咽，「沒事，以後你也一樣，想哭就哭想笑就笑，都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