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徐念念,你配嗎?
我在傅家呆了兩個月
這兩個月里,我白天伺候傅寒川的小情人,晚上伺候傅寒川。
直到這一天,我平靜的生活重新被打破……
我懷孕了。
拿到孕檢單的時候,我幾乎是迷茫的。
我以為自己不會再有孩子了。卻沒想到,上天給我這麼大一份禮物。
傅寒川知道后,肯定會下手的。為了這個孩子好,我應該趁著他還沒有發現的時候,把孩子打掉。
可我真的一點都捨不得。
我心裡其實還一直在等傅寒川。我總覺得我跟他還沒有徹底結束,說不定什麼時候,他還會像以前,哪怕不愛我,也會好好對我。
於是,我放棄了這個絕佳的毀滅「罪證」的好機會。
給我檢查的醫生是傅寒川的人。不過一個小時,他便得知了消息,滿身寒氣地從傅氏趕了回來。
「徐念念,我不是讓你吃藥嗎?」
「我以為我不能懷孕了,所以……」
傅寒川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你不是以前還想奉子成婚嗎?不能懷孕,徐念念,你當我有多好騙?」
我嘴唇顫了顫。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四年前那個孩子的事情,我至今沒有勇氣說出口。
「現在跟我去醫院。」傅寒川拉著我下了樓。
他走得很快,我跟不上,差點就從樓上滾下去了。
我的頭狠狠磕在樓梯上,蜷縮成一團,捂著肚子:「我不去!」
傅寒川頓了頓,神色更冷:「那你是要我親自動手?」
「那是一條命,傅寒川,你沒資格草菅人命!」我倔強地開口。
「命也分貴賤。」他蹲下身,語氣惡劣,卻仍舊矜貴得很,「比如說你肚子里的種,就是不配活下來的賤種。」
我的呼吸停了一瞬。
「傅寒川,你是不是不把我當人看?」我近似絕望地看著他。
他冷笑:「徐念念,你配嗎?」
我不配。
我徐念念這輩子,連累親哥被尋仇,害親媽車禍,為了傅寒川還丟了一個未成形的孩子。
現在,我連我的親生骨肉都保不住。
傅寒川說得對,我不配當人。
……
車子離醫院越來越近。
我能感覺到腹里的跳動,那是我的孩子。
「傅寒川,我求求你。」我跪在他腳邊,聲音沙啞,「他真的是無辜的。你隨便怎麼羞辱我都可以,傅寒川,我求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徐念念,我不捨得殺你,因為你的腎對我還有用處。」傅寒川揪住我披散下來的頭髮,一字一頓地開口,「你別不識好歹!」
腎?
我大腦一片空白。
很快,我就反應過來:「傅寒川,這個孩子要是沒了,你就等著我跟他一屍兩命。這顆腎,你永遠也別想拿到!」
這顆腎對傅寒川來說,絕對非常重要,重要到他甚至放下恨不得我死在監獄的仇恨,將我保釋出來。這也是我現在唯一的底牌。
「你以為你能威脅我?……嘖,植物人也可以取腎。」
他是在京城一手遮天的傅先生,他想要我的腎,想要我孩子的命,想要我活得像條狗一樣,都輕而易舉。
到醫院了,我全身血液近似倒流,綳得僵直。
在監獄里支撐著我活下去的,是對傅寒川那少得可憐的愛。
現在我對他絕望了,支撐我的,只有這個孩子。
這個孩子死了,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活。
到了醫院,傅寒川讓人架著我到了診室。
我雙手雙腳被鎖鏈綁住,眼睜睜看著醫生準備人流的工具。
「傅寒川,你憑什麼?」我尖聲問他,眼淚奪眶而出,「我知道你恨我,我的親人已經全都被你毀了,我的愛情也都被你毀了,你有什麼資格剝奪掉我的孩子?」
憑什麼?!
他的手落在我的臉上。溫度很涼。
「活該。」傅寒川輕嗤了一聲。
這兩個字,像是刀一樣在我心裡凌遲著。
「傅先生,徐小姐有習慣性流產的徵兆,這次手術之後,她的子-宮可能會出問題。」手術前,醫生警告著傅寒川。
傅寒川看著我,「習慣性流產,幾個了?」
「就一個。」我看著他,認真地說道。
「徐念念,你想說那個是我的種?」
我扯開唇角:「嗯。」
我不知道為什麼要把自己的傷疤揭開給傅寒川羞辱。
或許是已經萬念俱灰,不怕被傷害了。又或許是,還覺得他會憐憫一下這個為他赴湯蹈火的我。
「我不信。」傅寒川神情淡淡,「如果是,那就再墮一個。」
他真的很恨我。
而他對我,連一丁點的憐憫都沒有。
醫生把我推進了手術室,門「砰」的一聲關上。
我閉上眼,連眼淚都流不出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一個邪肆的聲音:「哥。」
「傅寒夜,我還有急事。你直接去找管家。」傅寒川冷聲答道。
傅寒夜?!
我的心猛地一顫,然後,便聽見傅寒夜說道:「什麼急事,急著把你弟弟唯一的孩子給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