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暴君
第二日,越明笙帶著四個影衛和一支百人小隊,朝著情報打聽好的目的地而去。
君子書讓小花仙注意著越明笙的情況,一旦出什麼事了一定要告訴她。
她去了孟斕熙那邊,推開了房間的門。
孟斕熙躺在床上的昏睡,對她的到來毫無感覺。
君子書看著他的睡顏,嘆了一生氣。
【宿主,不高興啊?】
看到他這個樣子,我很難高興。
總的來說,君子書還是覺得有點對不起這位仁兄的,但是也不後悔。
只是一點不適宜的感覺有點諷刺的善良作祟而已,畢竟她是罪魁禍首。
君子書也就看了一眼便離開了,等她把事情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時候,自然就會把孟斕熙的這件事情給處理好。
楚迎被關在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有不少人在把守著。
越明笙發現,並不是很難攻克。
「楚蒙這老傢伙大概是不認為姐姐會把楚迎救出來吧。」
的確,從楚蒙的角度來看,君子書好像沒有什麼救出楚迎的必要,只要催動蠱蟲就可以讓他死了或者是疼了,而且只要刺殺成功,哪怕不是讓君子書死而是陷入重傷,楚迎也會這樣。
越明笙潛進去的時候,楚迎看起來狀態很糟糕。
身體看起來沒什麼事,但是從內到外都散發一種頹廢的感覺。
越明笙推他的時候,他還有些愣獃獃的。
楚迎轉頭,有些機械的看著越明笙。
越明笙不知道他經歷了什麼,也不感興趣,她現在只想把這個人給弄出去。
「能走路嗎?」
楚迎沒回應,似乎處於一種非常獃滯的狀態。
越明笙想了想,抬手打了楚迎一巴掌。
楚迎被這一巴掌打的一愣,眨著眼睛看著越明笙。
「公主?」
「小點聲,姐姐讓我來救你出去,能走路嗎?」
「可以。」
楚迎的眼裡有著微微的光亮,看起來總算不是那麼傻了。
「好,我們的人會在外面接應,動作要快。」
「恩。」
楚迎點頭,站了起來。
越明笙這一來一去,半個多月才回來。
君子書得知她沒受傷,微微放心。
越明笙把楚迎帶到皇宮的時候,毫不留情的把人往一邊一扔。
「姐姐,我回來了,好累哦。」
越明笙穿著一身利於行動的便服,走到了君子書的身邊,看起來有點小可憐。
坐在地上的楚迎看起來懵懵的,公主剛剛路上還是精力旺盛的樣子,怎麼一進來就累了?
「辛苦了。」
君子書揉了揉她的手指,拉著越明笙讓她坐在椅子上。
「他怎麼了?」
君子書看著地上看起來狀態很糟糕的楚迎,怎麼感覺和二傻子一樣。
「不知道,我接他的時候,他就已經這樣了。」
「讓曾卿來給他看看。」
君子書讓守在一旁的影三去叫曾卿,楚迎這個傻愣愣的樣子,看起來不太正常的樣子,這麼出去怎麼行。
曾卿很快就來了,給楚迎進行診斷。
「身體上好像沒什麼問題,但是精神上好像不太好。」
「能治好嗎?」
曾卿摸了摸下巴,他也沒有試過。
「能嗎?」
「能。」
不能也要能啊,曾卿想了想,點頭答應了。
「交給你了,給我治好他,越快越好。」
曾卿把楚迎帶走了,殿里恢復了安靜。
「姐姐。」
越明笙拉著君子書的手,蹭了蹭她的手背。
「我沒讓自己受傷哦。」
「乖。」
君子書揉了揉越明笙的頭髮,親了親越明笙的臉側。
越明笙一隻手摟住君子書的脖子,扣住越明笙的腰,吻住了君子書的唇。
此時已是黃昏了,斜陽在宮殿里照出昏暗的光景,殿里沒有掌燈,淡金色跳躍在屋檐上。
君子書和越明笙身高相仿,所以擁抱親吻起來都毫無壓力。
越明笙的吻很多時候都是溫柔的,但可能因為大半個月沒有見面,越明笙的動作有些急切。
水色將嫣紅的唇瓣變得更加誘人,君子書的睫毛微顫,如同飛舞的蝶翼。
越明笙親了親君子書的唇,用舌尖描繪著君子書的唇紋,眼眸如同天上的彎彎新月,眼裡涌動著星辰。
君子書含住她的舌尖,使壞的輕輕的咬了一下,不疼,給人帶來微微的刺激。
越明笙掐了一下君子書的腰,唇間吐著熱氣。
「姐姐,你變壞了。」
明明之前還不是這樣的,之前君子書的反應都是比較被動的,都是她主動,但是現在君子書不僅會回應她,還會主動使壞。
「你不喜歡么?」
君子書無辜的說,她就是隨心而來的。
她感覺到自己在慢慢的改變了,起碼心中有憧憬和希望,以及對生活的期待了。
「當然喜歡,最喜歡姐姐了。」
「離成功不遠了,到時候,我會讓你風風光光的成為我的后。」
「好。」
越明笙的傾慕的眼神停留在君子書的身上,眼裡滿是眷戀。
世界上或許沒有比做自己喜歡的事,和喜歡的人兩情相悅更幸福的事情了。
楚迎的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用現代的話去說,可能就是輕微的抑鬱症。
他先是被父親捨棄了,母親包括親生兄弟不僅不救他,還苦口婆心的勸他,讓他安分些配合些。
沒有比這更可笑和心死的事情了,你最愛的最在乎的人讓你去死。
楚迎在重大打擊的情況下,又被關在陰暗的房間里,一連許多天沒人和他交流,精神不出問題才怪。
曾卿把人帶到自己的住處的時候,開始努力和這個老哥說話,散發出自己身為醫者為數不多的仁心。
但是,似乎,沒什麼用。
曾卿沒辦法,都給君子書答應下來了,總不能不弄好吧。
「哎,你這樣也沒用啊,世間又不是你一個人這麼慘,你看我,還不是好好的。」
楚迎的眼睛轉動了一下,盯著曾卿。
「我之前可比你慘多了,我吧,從小在神醫谷里長大,我有三個師弟,一個師妹。」
曾卿嘆氣,開始講起自己的故事來。
「我那時候喜歡我小師妹,師父故去之後,把谷主的位置傳給我,我那時候傻的很,就想娶小師妹,懸壺濟世,可是小師妹在成親那日之前,背叛了我,和二師弟一起。」
曾卿擦了擦臉,憂鬱的嘆了聲氣。
「我被打成重傷,內力盡失,筋脈盡廢,然後滿身是血的像一條死狗一樣被扔了出去,我做錯了什麼呢?」
曾卿嘴角勾起嘲諷的笑容,帶著幾分血腥氣。
不知道是不是看見別人比自己痛苦自己會好受一些的心理作祟,楚迎嘆了聲氣,握住了曾卿的手。
曾卿常年待在藥房里,身上有一種好聞的葯香味,楚迎握著他的手,頭靠在曾卿的肩膀上。
曾卿本來想把這個男人從自己的肩膀上推開的,但是想了想楚迎現在的這個死樣子,又想到了自己的任務,硬生生的忍了下來,讓楚迎把他當成靠枕。
君子書不知道曾卿用了什麼辦法,反正五天之後,楚迎看起來很正常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你需要我做什麼?」
楚迎看著君子書,開門見山,直入主題。
「楚蒙反的旗號有一個是你,如果你出現在他面前和他兩軍對壘,他會怎麼想,天下的人會怎麼想?」
「我···」
「別和朕說你做不到和你老子開戰,他都舍了你的命了。」
「養育之恩不能忘,就算父親他不念及我們父子之情,我仍然把他當成我父親,只是不再那麼孝順了而已。」
楚迎不是愚孝之人,楚蒙不顧他的性命,他不可能還白白的貼上去。
「所以,朕是要你去清繳叛軍,而非殺了楚蒙,可懂朕意思?」
「楚迎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若是成功了,便是大功一件,到時候處理楚家的人,朕可以酌情一些。」
「是。」
楚迎跪了下來,奉上了自己的忠誠。
越明笙把這一切看在眼裡,勾了勾唇。
君子書給了楚迎調動禁軍的權力,讓他率領軍隊前去清繳叛軍。
楚迎只提了一個要求,讓曾卿跟著他一起去,君子書同意了。
父子對壘,這可成了一個大話題。
君子書不用操心這個,她相信楚迎的能力,也相信自己洞察的先機。
在二月中旬的時候,楚迎得勝歸來,叛軍歸降,楚蒙被囚。
君子書沒讓楚迎去處理楚蒙,而是交給了越明笙。
這是越明笙主動要求的,君子書自然依她。
越明笙還記得當初楚蒙派人來刺殺君子書,讓君子書肩膀受傷的事情。
楚蒙落在越明笙的手上,頗為凄慘。
謀逆之罪,當誅九族,可楚迎有功,君子書便免了滅族之罪,只是抄了楚家,奪了封號,只斬楚蒙一人,其他參與謀反的楚氏子弟,處以流放罪,子孫三代不得入朝為官。
事情算是塵埃落定,君子書和越明笙忙碌了好幾天,處理著接下來的事情,借著這個機會治一些人的罪,改換朝中的新鮮血液,把自己的人放進去。
這不是一件小工程,君子書和越明笙每天忙碌,在半個月之後終於把所有的事情給處理好了。
在一天上朝的時候,君子書宣布了一個重磅消息。
「朕即將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