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原來恨可以和愛同時存在

34．原來恨可以和愛同時存在

她一直以為恨可以消減愛，可是從這幾個月的相處來看，原來恨可以和愛同時存在。

她恨他，恨不得他死。

可是她也愛他，愛到明明她可以拿把刀放在枕頭底下，只等著他睡著時親手結束他的命。

犯法？

一個連自己孩子都可以殺的女人，一個父親死了無依無靠的女人，她會在乎自己的命？會在乎自己是不是犯法？

她可以裝作因為肚子里的孩子才捨不得死，但卻不能騙自己她心中沒有愛……

就這麼胡思亂想的時候，身邊的男人突然將她半抱在懷裡，她一緊張，就想說，「你……」幹嘛？

但是話沒說出口，她改口，用適中的語氣說，「你別這樣，我不舒服……」

她指的是她的肚子，有了這個孩子，她成功的拒絕了他的觸碰。不管是任何形式的接觸，她都可以用不舒服來拒絕他。

可是這次蘇士誠並沒有放手，而是變換了姿勢，小心翼翼的問，「這樣呢？」

「……」其實他的動作很小心，從來沒有讓她難受過，但是她不舒服的是心。

她不知道他今日抽什麼風，但為了防止他以後得寸進尺，所以她必須將他這次的試探扼殺在搖籃里。

想了想，她抬頭，剛準備說孕婦都不喜歡別人碰她的時候，唇瓣突然一軟。

他的吻落下來，很輕，很柔，在她微微吃驚的時候，他已經開始霸道的探入，攻城略地。

程霏想躲，可是卻被他圈在懷裡，她不敢劇烈掙扎，怕動了胎氣，可她的隱忍卻像是給了男人勇氣，他更加用力的吮吸像是要把她吃進肚子里。

以前的每次歡愛，他都很少吻她，即使吻也不過是淺嘗截止。

程霏沒有嘗過被深愛的人深吻的感受，可是如今體驗到了，心中除了痛，還有無數的憤恨。

她恨自己居然不排斥他的吻，她恨自己居然想要在這個吻里沉淪。

如果此刻就是永遠多好，如果他們之間沒有隔著血海深仇多好。

可是，沒有如果。

想到那個還未成型就死去的孩子，想到跳進海里屍骨無存的父親，程霏手上突然用力，推開了蘇士誠。

其實她並沒有用多大力，只不過是那麼一推，蘇士誠就感覺到她的抗拒，然後從她身上離開。

程霏低下頭喘氣，也將自己眼中的憎恨和彷徨掩去。

而她低下頭的模樣落在蘇士誠的眼中就是害羞，他第一次這樣深情的吻她，那感覺好到讓他還想再來一次，可是她似乎已經沒了力氣。

以前他覺得女人就是個麻煩，可是現在卻覺得女人就該像程霏這樣的，堅強的時候誰都無法欺負到她，嬌軟的時候就如同此刻在他的懷裡這般讓人愛不釋手。

這是他的女人，和他的孩……

他目光微微一頓，落在程霏隆起的肚子上，目光多少有些失望的，他一直自我麻醉著，程霏懷的就是他的孩子，可不管給自己洗腦多少次，他都能清楚的記得這個孩子不是他的。

他不會嫌棄程霏被強的事情，因為這一切都是他的錯，可他在意的始終是她還沒有給他生一個他的孩子。

罷了，做人不能太貪心，他一直這樣告誡自己。

他努力回想著沈家秋興奮的貼著程霏的肚子，一遍一遍的不厭其煩的叫『他』喊爸爸。

他不想當這個孩子的爸爸，可是早就有人瞄上了程霏肚子里的孩子，還沒出生就開始跟他搶位置。

他又怎麼會甘心落於人后呢。

程霏的孩子，本來就該叫他爸爸。

這麼想著，他的手已經不自覺的放在程霏的肚子上，他感覺到程霏身體抖了一下，似乎是在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