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詠戈：小說的三種境界

文/范詠戈(《文藝報》常務副總編、評論家)

我在解放軍文藝出版社的時候，當時我對國榮的認識，他是個出版家。他對出版業務非常精通，到處去講課。對他作家的一面，是通過這三部曲才有這個定位。感覺他很有優勢。我離開文藝社時出的《兵謠》，之後又有了《鄉謠》、《街謠》，我為對朋友有了新的認識而高興。他嚴肅地思考生活，同時又舉重若輕地表現生活，不僅是軍隊長篇小說創作的收穫，也是整個創作界的一個重要收穫。這個評價是恰當的。三部作品各有各的優勢，能證明國榮的的文學實力，達到了三種境界。

一是達到了史詩的凝重。我感到三部作品都是厚積薄發的。正像他自己所說，既是他的人生起點，也是他的文學之根。黃國榮的作品中沒有虛假，沒有誤導，能夠讓我們相信這就是生活的本色和原聲。相信日子的艱辛，也相信日子的美好。能夠把第一自然和第二自然無障礙地過渡，這是一種境界。

二是寫出了人物的心靈史。這也是一種境界。我覺得人物的命運、性格、心靈是人物形象的三個層面，命運後面是性格，性格後面是心靈，我是這麼看。只有揭示人物的心靈，才能很好地表現性格，很好地表現命運，莎士比亞時代就概括出來了。古義寶這個人物挺絕。過去在部隊，也經常聽到一些、看到一些反映部隊基層生活的作品，但真正這樣揭示人物心靈，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作者意識到了這一點，經過努力，達到了這種境界。

三是形而上的充沛和自然流露。作品不是刻意去追問追求生命的意義，把生活顛覆，搞得支離破碎。一部長篇，在敘述背後，總要讓人得到一些東西。終極的東西，形而上的東西，是衡量一部作品藝術質量高下的一把尺子。通過寫人的動物性的張揚和社會性的剪綵，讓人感受到人物最終的命和運，所謂的輪迴因果等等東西。三部作品有這個東西，而且流露得比較自然，讓人感受，不是硬去耳啼面命。這幾個方面都達到了一定的境界。作者做人也是這樣，非常本色。我們都很熟悉他的性格，他的作品也印證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