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猴子真身

「好累好睏啊，我想睡覺，就這樣一直睡下去。」白色靈光再次疲憊的說道，感覺眼皮似有千鈞力道，重得他根本睜不開雙眸，無數瞌睡蟲湧入他腦海中，讓他意識、真靈、元神陷入重度沉睡之中。

待靈光消失后，才看清靈光背後隱藏的身影，這生靈不是其他任何物種，而是一隻尖嘴猴腮的黃金色猴子。

「猴子，速速醒來，速速醒來，回歸真身。」

「是誰在呼喚？是在呼喚我嗎？」原本即將閉上眼眸的猴子，自全身、靈魂之中迸發一股新力，殺死了腦海中的睡意，撐開那千鈞雙眸：「好熟悉的聲音，好像在哪裡聽說過，可是，為何我想不起來了。」

「他是誰？為何呼喚我？」

「頭好痛啊，頭好痛啊！」猴子沉入亘古的記憶中，將要喚醒那無盡歲月記憶的剎那，猛然之間感覺疼痛欲裂，猶如一個膨脹到極限的氣數要爆炸般，頓時撕心裂肺的叫喊著，雙手抱著猴頭，蜷著身軀，自虛空爭鳴翻滾起來。

「為何我記不起來，我到底是誰？」

「好痛啊，頭好痛啊。」

「不要叫了，不要呼喚我了，我好難受，我要睡覺，啊，我好痛啊。」

「好痛啊，好難受，我是誰？」

「我要睡，我要睡！」

「嘭嘭嘭」猴子猛然拍打自己猴頭，一拳一拳，一掌一掌，不留餘力，十成十的拍打，似乎這樣才可以阻止那深入骨髓的痛苦：「我不能睡，不能睡！」

「為什麼還不能喚醒猴子呢？」老樹叫喚了半小時，愣是無法將沉睡的猴子喚醒，一時間，陷入思維的貨款之中，暗暗猜測道：「難道是緊箍的力量？西方真聖有那麼強大？」

「不對，不對，這猴子被那孫悟空殺死，緊箍也隨著猴子魂飛魄散而毀滅了，根本不可能出現在落在猴子的真靈上，這真靈是幾百年前留下的真身，不可能帶上西方真聖的力量。」

「即便西方真聖的力量，也達不到這麼恐怖的境界，如今，聖人不出，真聖不顯，大劫無終，不可能干擾到猴子的，也不能算出猴子，只是，為何猴子醒不來。。」

卻說這三界十方，諸天萬界的修鍊分為凡境、仙境，凡境為引氣入體，煉精化氣、鍊氣化神、煉神返虛、煉虛合道，凡境為九階，渡過九九天劫為仙境。

仙境分九境地仙、天仙、真仙、玄仙、金仙，太乙天仙、太乙玄仙、太乙金仙以及大羅金仙。

大羅金仙已然是仙境巔峰了，再往上就是另一個天地了，那是至高無上的力量，那是掌控主宰天地內外的主宰、至尊的存在。

「難道是我的方法不對？找不到？找不到？」老樹無數念頭閃過，毫無頭緒可言，忽然，一道靈光自老樹意識海流過：「原來如此，路引，迷失在虛無縹緲的之靈，必須有個指引者，就是它了。」

「著」老樹右手一揮，自樹枝上取下一節段木，點燃火苗插在猴子旁邊，引入猴子身軀，剎那間，煙霧瀰漫，似真似幻，宛如一清晨海霧般。

「這味道好舒服啊！」猴子忽然感覺到一股香味撲鼻而來，使勁嗅了嗅，既不掙扎，也不自殘了，更不去回憶記憶，彷彿一切都隨著香味消失不見？

頭也不痛了，腳也不顫抖了，更是打死了無數瞌睡蟲，簡直比什麼靈丹妙藥都好千萬倍。

「這股清煙是哪兒來的？」猴兒睜開雙眼，看到正前方飄來縷縷青煙，那異香撲鼻的源頭來自青煙：「為何出現在這裡？」

「猴子，速速醒來，速速醒來。」猴子再次聽到了那聲遠在彼岸的呼喚，猛然翻身，布踏虛空，尋著青煙、聲音源頭走去：「讓我看看，到底是誰在呼喚我，他又是誰，我又是誰？」

「好刺眼」不知歲月幾許，猴子終於來到了一處，散發著無窮光芒的隧道中，在這隧道之上有著無數符文、符籙、文字、規則、青煙、聲音，可是，那符籙、紋脈之中，散發著鎮壓一切的力量，讓猴子艱難的行走。

原本筆直的身軀，隨著時間、距離、時空而變的佝僂，彷彿是一隻年邁的老猴，身上的黃金色更是染上歲月的氣息，變得亘古、不朽、滄桑，彷彿就是一棵立於天地的樹木一樣。

「好重」猴子此時已經彎曲倒極致，每走一步，就感覺壓力重了一分，頭、腰、頭、身軀、腳彷彿有千般罪，還沒有走十步就已經跪倒在地上，瞬間虛空的無窮壓力碾壓，只能匍匐在虛空動不了分毫。

「起來啊，起來啊，我可是齊天大聖孫悟空！絕對不能倒，看棒，如意金箍棒給我捅破這個天，戳破這個地，隨我戰、戰、戰。」猴子說了一句他迷糊的話，繼而呆住了，痴痴的念叨：「齊天大聖是誰！孫悟空是誰？如意金箍棒又是什麼？」

「不對，我不是孫悟空，我也不是齊天大聖，我到底是誰？我到底是誰？」無窮威壓降臨猴子身軀上，讓他思緒萬千，分不清哪個是真，哪個是假，陷入思考、推翻、演繹的思緒中，又陷入掙扎之中。

「孫悟空？孫悟空？不對，不對，我肯定不是孫悟空，為何我看到一個頂天立地的身影，為何我看到漫天諸佛，那身影是誰？。」猴子即便被無窮威壓籠罩，還是抱拳一團，在虛空打滾了起來：「踏南天，破九霄，小個天地破碎，好痛啊，好痛啊，不想了，不想了！」

「猴子，速速醒來。」

猴子又聽到一聲熟悉的聲音，這聲音彷彿帶了鎮心計一忙，讓猴子的心神放鬆，歸於平靜之中：「是了，他既然叫我猴子，肯定知道我是誰，只要找到他，我就知道我是誰了，哈哈，我太聰明了。」

「破，給我破！起來，起來」猴子先伸出一直毛絨的右手，往前一趴，前進了一分，就在這時，同樣一隻毛茸茸的左手往前走趴了三分，如同一直蠕動的蟲子一般。

忽然，猴子越趴越遠，看著永不言棄的力量，竟然自地上跪了起來來，雙手撐地，一步兩步，一米三米前進。

哪怕跪著猴子也要走完這一段路，他要去尋找心目中的答案，他要知道他是誰，孫悟空又是誰，那踏南天，破九霄的又是誰，那不屈不撓的的是誰。

他是誰？

我是誰？

那齊天大聖又是誰？

終於，猴子來到隧道前，眼看就要穿越過去，無數虛空大手、藤蔓、繩索、鏈條困住他，將他牢牢來了回去。

「哈哈，就這樣也想攔著我？太看不起我了吧，哪怕我是一隻猴子，也不任人宰割。」猴子輕蔑了的看了一眼身上的枷鎖，一步踏出隧道，自黑暗、虛空中失去了身影。

「猴子，猴子，醒醒。」

「別吵了，我要睡覺。」猴子猛然感覺到耳邊、腦海、身軀傳來一陣吵雜、撼動，不耐煩的說道。

「啪」猴子突然感覺到自己飛了起來，漂浮虛空之中，再次砸在地面，震蕩起無數灰塵、碎石沙粒：「天殺的，誰踢我啊！」

「咳咳」一聲咳嗽聲自虛空響起，猴子狼狽的爬了起來，看到一個渾身由盤根錯亂的樹根、樹葉組成的老樹：「原來是你，一顆樹妖！」

「該打！」老樹一皺眉，無數樹根打在猴子身上，頓時，噼里啪啦的聲響自地底空地響起，傳來猴子的陣陣尖叫聲。

「別打了，別打了，疼死我了！」猴子左一跳，右一跳，就是躲不開樹根，急芒芒的吼道。

「猴子，你可知道我是誰？」老樹這時收起樹枝，朝著蹦蹦跳跳的猴子說道。

其實，老樹壓根沒有用多少力量，看似漫天樹影，無非只是形而非實，全都是猴子誇張的表演。

「你是誰？」猴子蹦蹦跳跳的來到老樹旁邊，好奇的問道。

「我老樹啊！」老樹嘆息了一句，猴子終究什麼也沒有記起，不過，這樣也好，經過腥風血雨後，平平靜靜才是真。

「老樹！」猴子重複一遍，又陷入回憶中，努力想就是想不起一切，忽然之間，猴子又感覺頭痛欲裂，呼吸加重，抱頭蜷縮在地上，陷入獃滯道：「老樹，老樹，老樹，那我是誰？我是誰？」

「砰」猴子跳起抓住老樹，雙眼血紅的盯住老樹，用手的力道更是加重了無數分，猙獰的說道：「我是誰？」

「哎」老樹看到了內心的不平靜，看到了猴子那不顧一切執著，看到了猴子想知道一切的真相，看到猴子不破命運不回頭，不踏輪迴心不死。

那是不撞南天不回頭，那就將南天破破的決心，那是不到天河心不死，那就將天河蒸干霸氣。

一言不合，揮個如意金箍棒便殺，喊一句，看棒。

唯，一棒爾。

沒有屈服，沒有懦弱，沒有退讓，沒有絕望。

有的，只是一往無回和那不惜一切，玉石俱焚魂飛魄散的決心。有的，只是那逆天改命，永不妥協的信念。

此為，猴子，妖中之猴，妖猴！

「你就是你，天地唯一的你。」

「那齊天大聖孫悟空是誰？」猴子腦海突然迸出這七個大字。

「齊天大聖是你，孫悟空還是你，但是，你不是齊天大聖，也不是孫悟空。」

「是嗎？」猴子松下老樹的肩膀，看著頭頂的岩石說道：「悟空非悟空，我非我，悟空是我，我不是悟空。」

「哈哈，哈哈」猴子說著說著突然顫抖了起來，繼而笑到佝僂起來，留下無窮淚水，噗通跪在地上，猛然抬頭仰天長嘯，那是蘊含著諷刺、不甘、寂寞怒吼。

猴子似乎回憶起一切了，那是陰謀，那是軌跡，那是背叛，那是心痛：「我的好七弟，你就這樣報復我。」

「好，好，好！」猴子連續三聲好，猛然站了起來，一股鬥志、殺氣、殺戮、仇恨、怨恨自猴子心中蔓延、壓縮、脫變、升華成滔天血海：「我通風大聖，今生今世必然斬殺齊天大聖孫悟空，奪回我齊天大聖之名，融於我身軀，斗他個翻天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