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棍 不是這樣用的

「是誰在泣蒼天？」

「是誰在訴蒼穹？」

花果山百萬里範圍之中的妖、魔、佛、道、儒等存在，紛紛自修鍊、閉關、神遊之中，被驚醒過來。

眾生感受到那股不臣天地、不服神佛的氣勢和壓迫感，剎那間，彷彿置身於九幽冰獄。

一股凌厲的寒意、殺意湧上他們的內心，讓眾生感覺到瞬息的窒息感。

「這驚天地泣鬼神的威壓是誰發出來的？」

無數修士自洞府、門派、九天十地之中，一步來到虛空，遙望那散布在虛空之中，鬼哭神嚎、絕天滅地的力量。

眾生順著滾滾力量極目凝聚，一層層空間、一方方天地剝奪，終於看到一片由烏雲密布，遮天蔽日的異像空間。

一時間，眾生沒有任何想法，完全忘記了自己的目的。

在那一方天地之中，有著無數閃電、雷火、風雷、冰霜，紛紛化為一道道氣影，直接撕裂空間、時間、時空，更是撕裂天地空間，露出一片完全是黑色的世界。

所有人看著那片充滿陰陽五行，風雨雷電的黑色空間，意識完全沉浸在獃滯、混亂之中，直到那鋪天蓋地的異像消失后，才幡然醒悟過來。

眾生喃喃的說道：「太恐怖了，居然有人以氣勢，直接撕裂了無涯無界，露出天地異像，到底是哪個妖孽有這樣的天賦。」

「走，我感覺到一股異動，出現在花果山之中，隨我一起去看看，這氣勢凝聚的壓迫感，肯定不是尋常人物，隨我去看一番。」花果山萬裡外的，觀天宗掌門風無痕，步踏虛空說道。

懷著同樣想法的，還有天劍宗掌門劍之涯，聖域掌門伏龍等人，萬里之遙對於這些輕則渡過六九天劫，重則仙人的人物，也不過一個念頭而已。

當他們來到花果山的時候，才恍然想起花果山是個禁地，哪怕沉寂了五百多年歲月，依然也不是他們可以完全無視的地方。

他們記得這裡出現七個至尊至上的妖，那就是妖族七大聖，妖族明面上最強大的存在，統帥妖族攻打天界的大人物。

可是，妖族自從七大聖離去后，一直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死的死，殘的殘，被抓的被抓，如今這花果山也是名存實亡。

哪怕幾個月前，齊天大聖來到花果山，只是一個匆匆過客，便被豬八戒喊去繼續西行。

如今花果山之中，唯獨一些老弱殘兵存在，最高不過九九天劫的修為，稍微好點的，也就是名存實亡的七十二洞洞主。

七十二洞洞主更迭得更快，也許幾個月就換了一批，早就不是大鬧天宮的七十二洞洞主了。

即便如此，這花果山也是留下種種傳說，普通人根本無法踏入這個地方。

人間眾生觀察到這個異像的時候，九天九幽，三界十方，諸天神佛也是感覺到了這個異動，紛紛來探尋這個異像。

如仙界三十三天重天的天庭，就派了千里眼、順風耳來探尋這個，一眼看遍九幽，一耳聽遍羅天的神。

佛教、道教、儒教、妖、魔、鬼等勢力，要麼打開天眼、慧眼，要麼打開心耳、天聽，不然就是起來各種玄妙水鏡，一探究竟。

千里眼、順風耳一回到凌霄寶殿道：「啟稟昊天金闕無上至尊自然妙有彌羅至真玉皇上帝，下界花果山內，數種靈一起突破，竟然引起三九、六九天劫，才發生如此大動靜。」

「哦，又是花果山！」修得八身道身、法身、本身、真身、跡身、應身、分身、化身，永處太玄至真上天之的玉皇大帝遲疑的說道。

一開口就是滾滾天音，遍布凌霄寶殿內外，震動氤氳之氣，剎那間，神光、佛光、霞光瀰漫天地，捲起一道道奇觀異竟，忽而九天神龍，忽而神聖朱雀，當真是玄妙極致。

「正是！」千里眼、順風耳再次拱手的說道：「這花果山經歷五百年歲月，已然恢復點氣息，有此等異像，也不虧是一處人間仙境，不虧祖脈之名。」

「既然如此，就算了，萬物生靈皆有道，這乃眾生福緣。如今這孫悟空更是踏上西行之路，未免引起佛門誤會，發生不必要的衝突，便罷了。」

「是」

幾乎同時，佛教、道教、魔教也發生這樣的事情，大體之上是一致的，也虧老樹妙法，藉由天劫的力量，更是在天機蒙蔽之中，掩蓋猴子的歸來。

「佛祖，可探尋何等事因？」一身白衣，手托玉凈瓶的南海觀世音菩薩，見到修得金身的佛祖，睜開慧眼連忙說道。

「我已經探尋前因後果，此事與西行無礙，卻是那孫悟空回到花果山，帶給了一些玉液瓊漿、仙果神物，玉盤仙丹，被花果山內的一顆老樹煉製成仙丹，方才引發種種動靜。」

「阿彌陀佛」四大菩薩、無數佛陀、羅漢等，齊齊拂起佛手免了一句佛祖。

就在眾神、眾佛各說紛紜的時候，花果山卻發生了其他事情，只見，一大群已然化形的妖族，浩浩蕩蕩的來到花果山山巔。

妖族只要開啟靈智，渡過化形大劫，就可以變成人形，或者保留七分人形，三分本相。

緊接著下一刻，一個不知真身是何模樣的妖怪說道：「嘚，你們這群小妖小怪，這遮天蔽日的雷劫是你們引起，如今雷劫過去了，你們是不是該把你們的寶物交出來啊？」

「是啊，是啊。」一個長得氣宇軒昂，風度翩翩的公子哥，揮手一動，將紙扇合上，拍在左手手心說道：「雷老祖說得有理，這幾隻猴子、老虎、笨鳥吃了那靈丹妙藥，簡直就是浪費，孝敬給老祖我等幾人，興許還可以給你們留下一些殘羹冷炙。」

「這是大聖爺爺給我的，你們休想拿去！」小猢猻緊了緊猴手章，一股害怕、畏懼之色，自他臉色流露出來，終歸只是小猴子。

「哈哈，就那弼馬溫還齊天大聖。」雷老祖雷霸天不屑的說道，眼中儘是嘲諷之色。

「不許你侮辱大聖爺，拿命來！」小猢猻聽到雷霸天的嘲諷，怒火衝天，渾然忘記害怕。

猴手虛空一握，一根鐵棒就自他體內湧現出來，怒聲大喝：「吃我一棍，石破天驚，給我死。」

小猢猻一聲大喝后，不見人影但見棍影，剎那間就是百千棍，繼而達到天人合一境界。

頓時人棍合一，化為一根黑色鐵棒，衝破空間、氣流的封鎖，攜帶著雷霆萬鈞之力，封鎖了雷霸天的一切空間。

轉瞬即逝之間，棍影飛起，棍勢綿綿不盡，看起來雖然平平實實，毫無花樣，但揮棍奇快，棍影如雷霆閃電，棍勢奇猛，威力驚天動地。

縱橫開闔，睥睨天下，剛強威猛，招式之強霸，天下無雙，柔則輕靈變化，當世無敵，陰陽互換，神棍無匹。

「切」雷霸天看到猢猻襲擊而來，一步後退，腳踩玄妙步伐，一個錯落就避開鐵棍。

那鐵棍原本是攻向雷霸天的正前面，只見雷霸天側身一轉，居然朝著雷霸天的側面落下，似乎擦著雷霸天的皮膚而去，

「聽說那弼馬溫回來了，是不是帶了什麼好東西？」雷霸天腰部順著鐵棍子棍，來到小猢猻面前。

頓時，一個八尺男兒對著一個四尺猢猻，居高臨下的說道。

「不許侮辱大聖爺！」小猢猻再次聞言，起得面紅耳赤，雙眼通紅，手上的力道更是加劇了萬分，頓時，風雲色變，棍影如光，集快、慢、攻、守攻向雷霸天。

「我就說了，走咋樣，能耐我何？」雷霸天再次避開猢猻的攻擊，繼續嘲諷的說道：「若不是那齊天大聖，若不是那孫悟空，若不是那弼馬溫，我們哪裡可能活得這麼慘。」

「砰」雷霸天說完，凌空就是一腳，只見小猢猻倒退十米，踉蹌的癱倒在地上：「就是因為他，老祖才落魄成這樣，你們花果山就不該存在。」

「哥們，給我上，乾死那傢伙。」鸚鵡、老虎等妖怪，看到小猢猻被欺負，一擁而上。

「哼」雷霸天看著一些阿貓阿狗，帶著三腳貓的功夫、修為、道法而來，雙目一凝的說道：「五百多年都不回花果山，僅僅待了兩天，你們就跟狗一樣，恨不得去添他的腳，真不懂這齊天大聖孫悟空有何魅力。」

那公子哥一拍紙扇說道：「老雷，儘快結束，不要浪費時間了，在這樣下去，那些人族修士就要來花果山了。」

「好吶。」雷霸天聽到公子哥的話，也不戲耍猢猻他們了，一股略帶認真的氣息，自他體內散發出來，驟然之間，猢猻、鸚鵡感覺到，一股為之凍結的氣息凝聚。

原本空氣流動、陽光明媚的花果山山巔，頓時感覺到整個空間凝固，似乎就連猢猻、鸚鵡的意識、氣息、思維都被凝固了。

「不好，這是凍結空間。」小猢猻好歹是三花聚頂之輩，一身修為更是達到了鍊氣化神的道行，立即判斷出雷霸天的手段。

「給我擋。」小猢猻感覺到雷霸天的殺機，一步來到眾妖面前，將他們護在身後，忽然之間，小猢猻感覺到殺機凝固，凝神、提氣、拔棍、揮棍，掃棍。

拔、揮、掃三個動作，什麼招式、軌跡都沒有，猛然之間，小猴子再次感覺到空氣、水流、氣息被凍結，而他只能執著長棍抵擋。

只見，雷霸天什麼也沒有做，一道無形的光芒自雷霸天體內湧出，形成一道看不見的氣流，直接沖向眾小妖。

「擋」在這一刻，小猢猻卻看見雷霸天那無形光芒，匯聚成一輪可見紅色月牙，直往自己脖子衝來，驟然響起一陣金戈碰撞的碰撞之聲。

「噗嗤！」小猢猻看見那光芒掠過鐵棍，往自己兩邊脖子衝去，直接撕裂兩道血色洪流，將一切染成紅色。

小猢猻甚至看到鮮紅的血液，化成無數的水珠，瀰漫在空間，而小猢猻卻直接倒飛了出去，噗通倒地。

「死了！」小猢猻內心急劇吶喊，卻沒有辦法出聲，突然之間，猢猻感覺自己眼睛失去焦距，眼光渙散，暗淡無光，鐵棍轟然落在一旁。

「啊，我沒死！」小猢猻緊了緊手臂，發現自己還能動，一個蹦跳跳起，渾然沒有注意脖子的紅色血流。

「拿命來！」小猢猻見自己沒有死，右手一緊，鐵棍自動從遠處落在手上，左手從鐵棍頭撫摸到尾，頓時鐵棍金光大盛，直衝沖了上去。

「棍，不是這樣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