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還是熟悉的味道
此刻正是值守的羽林衛換崗之時,在每一條大街口,當值的士卒在什長交代了應注意的事項后,便瑟縮著身體匆匆離去。
趴在太子宮裡面睡覺,這對劉徹來說是一件新鮮事,就連吃晚飯的時候,都端著碗笑了大半天,漢朝的古董唉,帶回去得賣多少錢?
可一想到回去,劉徹就有些犯難了,自己欠兄弟那1000塊錢還沒還呢,自己可從來沒賴過帳,這一次看樣子是還不上了。
連做個夢都能夢到美女環繞,劉徹可知道,登基以後的漢武帝後宮妻妾眾多,生下的子女也不少,可就是對阿嬌,一個蛋都沒下,這讓劉徹懷疑了,是不是漢武帝故意如此?
這些事情,劉徹也想不明白,或許是幼年時和男人待多了,性取向一時還沒改過來。
還惹得陳阿嬌,攪得後宮不得安寧,這就有些不得嘗失了,不就是想要個兒子嗎?和你生一個唄!大不了之後再把你娘倆給雪藏了。
對待妻子,劉徹可不希望3000佳麗,古代人傻,自己可不傻,可不能鬧得腎虛,走個路都有氣沒力的!
第二天早上,劉徹就被叫到思賢苑去了,還能幹什麼,去讀書唄,作為一代儲君,總不能是個文盲,所以漢代的太子教育,體系還是很完備的。
又是讀書,劉徹去的是不情不願,可沒辦法,他可知道他鬧不起來,萬一惹火了他老子,自己不得做冷板凳?
思賢苑很淡雅,布置也比較清幽,可能是讀書的地方,需要書生氣一點,一進門,一股竹簡的清香味,撲面而來,讓劉徹不禁有些飄飄然,當然,不是因為好學,這裡面的竹簡實在是太他媽多了。
古人可夠苦逼了,怪不得有學富五車這個說法,這時候,劉徹盤算起來了,自己是不是搞個造紙術的發明啊!雖然說搶了蔡倫的飯碗,可咱也是為了大漢著想不是?
沒摸過這竹簡,劉徹可得好好瞧瞧,竹子上的刻文,方正有力,入竹三分,這可讓他好一陣感慨,古人對書可真夠尊重的。
沒過多久,思賢苑又來了一個人,此人大約四五十歲,穿的整整齊齊,面目方正,雙手背在身後,有一種教師的即視感。
察覺到身後有人,劉徹急忙回頭,循著記憶,他知道這個人是誰了,這不是太傅衛綰嗎?他可知道,現在教導他的,可就是太傅衛綰。
天天在史書上見,今天可算是碰上活人了,劉徹一邊看一邊嘖嘖有聲。
「太子殿下,你一直看老臣幹嘛?見到老師還不行禮?」衛綰一開口就給他來了個下馬威,古人尊師重教之風還是很濃重的,他可不能容忍,自己手下的學生不聽管教。
這一番話說的威嚴十足,可把劉徹給鎮住了,幾千年的文化,對老師,從古至今都是尊重的,受這文化熏陶下,劉徹也不會對他不尊敬。
俯首作揖謝師恩,他還是會的。
「老師,學生剛才冒犯了你,還望老師莫要怪罪。」
「算了算了,昨日我給你的《詩經》你看了沒有?可能背下前十篇?」像平常老師考學生那樣,還是以背為主,劉徹可不指望他能有多大的創新。
說到這詩經,對劉徹這種記憶力超群的兒童來說,還不是手到拈來。
「本殿下早已背好,老師可以考考學生」
微微皺了眉,衛綰並沒有直接考他,「你應該自稱本宮才對,如今已是太子了,雖說自稱殿下可以,但總得講究點區分吧!」
這老倌還真有點頑固,或許這是讀書人的通病,遵循典制,劉徹無奈回道:「本宮知道了,我昨天暈倒了,腦子有點不清醒,這是我的錯。」
「這才像話嘛,老臣可不會考你背誦,你記憶力好,我還不知道嗎?這樣吧!昨天你也看過了,你給我說說詩經講的是什麼?」
還想用詩經考我一個中文系的大學生,劉徹心中暗笑,我這專業水平,可不是蓋的。
「《詩經》內容豐富,反映了勞動與愛情、戰爭與徭役、壓迫與反抗、風俗與婚姻、祭祖與宴會,甚至天象、地貌、動物、植物等方方面面,是周代社會生活的一面鏡子。」
信手拈來嘛,這還不簡單,劉徹一下子就說了一大堆,看到衛綰滿意的笑容,劉徹鬆了口氣,還真是,咱這怕老師的毛病改不了。
中午一回到太子宮,劉徹就去找蔡九去了,自己可還惦記著那副五子棋,嘿嘿,不是原來的配方,還是熟悉的味道。
「太子殿下,卑職早就給您備好了,您請看。」話語剛落,蔡九就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拿出一個大袋子,打開一看,黑的白的一大堆。
滿意的笑了笑,「蔡九啊蔡九,你乾的不錯,以後有機會,我可得好好提拔提拔你」
這一番話可整的他賊感動,太子殿下居然要提拔我,連帶著平日裡面無表情的臉,都帶了几絲微笑。
劉徹可不管他心裡想什麼,在他看來,中外朝制度可不就是這麼來的嗎?自己也得好好向漢武帝取經取經。
把五子棋棋子抖落在桌子上,可是劉徹總感覺少了點什麼,可怎麼想也想不起來?自己這麼一魂穿,腦袋還秀逗了不成?
著急的大拍桌子,可劉徹他忘記了,他這小身板,那小手,可經不住錘桌子,頓時疼的呲牙裂嘴。
果然疼痛是最好的導師,劉徹突然靈光一閃,對了,自己可不是缺少一副棋盤嗎?
這桌子可把他弄疼了,雖然是自己活該,可劉徹可不打算放過它,他想在這副桌子上,弄上一副棋盤。
接下來就是筆的問題了,這時候毛筆還不盛行,一般用的是刀筆,太子宮裡面也只是有幾副刀筆而已,抄起刀筆,劉徹就準備幹活了。
他先是用刀筆,把桌子給刮平了,要是坑坑窪窪的,下起來可不舒服,小孩力氣小,費了好大一會兒勁,才總算是把桌子給刮平了。
拿起一根絲綢,開始比劃起來,拿絲綢是為了保持水平,綁一塊石頭吊著,可不就方方正正了嗎,再用刀筆先描上虛線。
然後就是苦力活了,一道道刀痕,在桌子上顯現,不久之後,一副簡易的五子棋盤誕生了。
看著眼前的傑作,劉徹欣慰一笑。